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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過,光腳走在防火通道上顯然需要勇氣,”,我笑了笑,“他可能借用了觀察室里專為探視者準備的塑料便鞋——可惜的是,每個觀察室里沒有確定的數量:否則,我們倒可以知道這種鞋是否丟失了一雙。”

  “?他穿上了彼得醫生的舊皮鞋,還有安東尼醫生的醫用大褂——他可能在這時戴上了他早就準備好的、那幅茶色的硬式高透氧隱形眼鏡?”

  “你說那茶色的瞳孔是隱形眼鏡?”,卡爾打斷了我,“?那或許可以。但金色的茂密捲髮怎麼解決。博士的後褲袋再大,也不可能放下一頂假髮!”

  “多虧博士也是金髮?”

  我說著,手探向床邊的抽屜,從裡面取出一個醫帽來。我理了理自己的頭髮,將這頂醫帽戴在自己頭上。

  塔芙妮笑了,卡爾則瞪大了眼睛——眼前的文澤爾,如果從背後看去,已經是一個有著花白捲髮的老醫生了。

  “我托塔芙妮幫我到假髮店去買了幾包 12 寸長的白色優等捲髮?”,我將這頂發帽取下,丟給卡爾探長。

  “?將這些漂亮的捲髮整理成幾個平整狀的發束,然後,用布片將發束的一端小心車縫成扁平狀——這部分工作依舊要感謝塔芙妮,她幫我找到了一個合適的裁縫,用最快的速度完成了這些繁瑣的手工勞作。”,我將面前的水杯拿起,向我的助手舉杯致意:對於我這稍顯誇張的感謝,塔芙妮低下頭去,顯得很不好意思。

  “?這些完成之後,將這些扁平狀的發束用最簡單的粘扣帶固定在醫帽的後部邊緣上,左右耳的鬢角處也小心裝飾上兩縷——這樣,一頂特製的簡單發帽就做好了。它所需要占用的空間,比一整頂茂密金色假髮要小得多。”

  “而且,”,我補充道,“博士的頭髮本身就是金色的——他的發束可以做得更薄些。這樣的發帽戴上去,幾乎看不出任何破綻來。”

  “?至於假髮的來源,很可能是取自那具冒充的無頭屍體的主人——我甚至相信,那具屍體就是那位真正的伊凡特·馮·托德先生,那個道地的法國人!”

  “你是說,那個衍生人格已經無法滿足於自己的替身身份,而將真正的伊凡特殺害了?”,卡爾問道。

  “將捷爾特的人格丟棄在真正伊凡特的屍體裡,並將它偽裝成真正的捷爾特博士——如此美妙的替換對於那衍生人格來說,實在是再合適不過了。”,我感嘆道,“他之所以到和他的住處相隔很遠的第二教會醫院工作,可能就是因為那裡要求建立員工的DNA檔案,而且在管理上比較隨便吧——捷爾特博士用伊凡特的血作為自己的血樣上交了上去,大概自這時候起,真正的伊凡特就已經被他軟禁了。”

  “還是回到我們的第二種假設?他戴上了這頂特製的醫帽,順手將阿爾博特先生的金絲眼鏡架在自己的鼻樑上,再戴上口罩,最後在胸口別上自己的過期醫師證。然後,再次回到走道上,經過幾個空置的獨立觀察室,醫生和護士值班室,以及那個有五個人的大觀察室最後來到清潔用品室隔壁的那個觀察室,從那個觀察室出去,撬開清潔用品室的窗戶——他本打算在回去的時候再從醫生換衣間拿件衣服的,但這時他又看見了彼得醫生的外套:拿這件衣服顯然能夠增加證明‘犯人首先來到清潔用品室’這個假設的證據,他於是就這麼做了。”

  “?然後他擦窗戶,製造企圖消滅闖入證據的假相——讓別人覺得他在進來的時候忘記戴手套,事後想起才進行補救。他選擇了幾個容易留下指紋的地方擦拭,這是很高明的辦法。

  除此之外,他還使用了這裡的某把剪刀,將自己原本的那個襯衣領剪掉,換上了隨身帶來的、一個白底細黑色條紋的假襯衣領——這可以解釋為什麼他將那件醫生服最上面的扣子也扣住了:兩位碰巧看到他穿著一件白底細黑色條紋襯衣的證人向我提供了這個細節——而這兩位證人的名字還是你告訴我的。”,我對卡爾笑道。

  “我可沒有問得這麼仔細?”,卡爾嘆了口氣。他想了想,提出了一個疑問:

  “但那件米色襯衣?也就是那具無頭屍體所穿的,你也看到過,卻並沒有剪下過襯衣領。”

  “這倒很簡單,”,塔芙妮替我回答了這個問題,“無非是準備了兩件一樣的襯衣,並且每個左手袖口上都縫了相同的十字針?由此看來,那具屍體身上所穿的衣物,都是他一早就準備好了的——他當然不會笨到給屍體換上一套他剛剛穿過的、可能沾有血跡和微物證據的衣服。”

  “積格勒在那天晚上之所以能夠觀察到袖口上的這個細節,就如同那個在博士右手臂內側的三角形疤痕一樣,都是那狡猾無比的犯人故意設下的陷阱,”,我對塔芙妮點點頭,“甚至從疤痕這點上可以看出,至少從去年七八月間開始,那位可憐的法國妄想症病人就已經被博士軟禁了。”

  “他在局裡被小混混刺傷後,便給他的犯人也留下了一個類似的傷痕,以作為屍體替換時所能利用到的一個證據?”,卡爾抿了抿嘴,“這麼說,他早在一年多前就已經開始為這個計劃做準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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