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頁

投票推薦 加入書籤 小說報錯

  “你殺人總是這般血腥。”寧王皺著眉頭從懷著掏出一方手帕,捂住口鼻。“嘿嘿。”鬼道笑了笑。“把人放下了,本王要帶走。”寧王挑眉道。“什麼,殿下不是說殺了他,以防他被救出去,胡說八道嗎。”鬼道驚異的睜大眼睛。寧王冷哼一身,冷冷道:“他還有用,我要用他從顧笙手裡換一些東西回來。”“可是…”鬼道有些急切道,話還沒說完就被寧王不耐的打斷了:“本王說了,今日本王將他帶走,明日再還你,讓你繼續玩。”鬼道咬牙,有幾分不悅,卻也沒辦法,只能將那半死不活的席聖安從樑上放了下來。

  席聖安啪的跌在地上,細細的呻/吟了一句,就再也沒有聲響。寧王上前看了眼,潔白的錦靴踩在那攤血跡上,弄髒了那鑲著金絲的靴子。踢了踢那不動彈的人,寧王冷哼一聲喚道:“沒死,來人,將他拖走,回寧王府。”兩個侍衛走了進來,將席聖安扛起往外走,寧王負手跟在後頭不急不緩的一步一步往殿外走。

  “等等。”一直垂著頭的鬼道突然抬頭,猩紅的眼眸中有幾分暗啞,他望著寧王的背影,冷笑著道:“你不是殿下。”寧王眉頭一皺,回頭望著鬼道,握著手中的佛珠道,不滿道:“鬼先生,你在胡說八道什麼,怎麼,你連本王都認不出來了麼。”“不,你不是寧王殿下,你究竟是誰。”鬼道眼眸陰狠的望著寧王,眼角餘光瞥了眼地上,寧王踩踏過的地方,那一串串醒目的血腳印。

  98.救援計劃!

  “鬼道,莫要跟本王這般開玩笑。”寧王回頭,皺著眉頭有幾分不悅。“若你真是殿下,就不會去沾上那些血。”鬼道望著地上的血腳印,眼中殺氣翻騰。寧王一楞,低頭看了眼腳上靴子上沾著的血跡,露出了幾分厭惡的神情:“不過不小心沾上的罷了。”“別裝了,殿下半年前,手上的白玉佛珠曾被一個奴才摔在地上,其中一顆珠子有一道裂痕。可我看你手中的佛珠,似乎並無任何損壞。”鬼道目光又落在了寧王手中握著的佛柱上。“鬼道先生怕是看岔了眼,瞧,摔壞了的這顆珠子在這。”寧王手微微一動,將握在掌心的佛珠舉了起來,上頭的一顆佛珠的確有一小塊裂痕。

  “看來,是鬼道疑神疑鬼,對殿下無禮了,望殿下恕罪。”鬼道驚異的望著那佛珠,有些懊惱的跪了下去。寧王連忙走過去,伸手去扶他:“先生這般警惕於本王來說,是好事,本王怎會怪罪先生。”“是嗎,殿下如此通情達理,倒是叫鬼道更是慚愧了。”鬼道垂首跪在地上,聲音突然變得怪異刺耳起來。寧王一驚,做著虛扶動作的手竟動彈不得。“受死吧。”鬼道嘿嘿一笑,手一揮,帶著輕微的破風的聲音,有什麼東西閃著亮光往寧王的脖子上襲去。

  寧王瞳孔放大,竟是躲閃不得,只能感覺到有什麼東西帶著寒氣往脖子上割來。“噌。”突然射來了兩枚小小的袖箭,其中一枚在寧王面前似乎與什麼東西一撞,隨後從半空中掉了下去,而另一枚則神奇的在寧王身前轉了幾圈。隨著那袖箭掉落,寧王身子一動,解了身上的束縛,往後飄去。

  待寧王站定身子後,他身後那兩個架著席錦安的侍衛連忙站了過來,其中一個身形略有些矮小的侍衛暗中攏了攏袖子。寧王臉色陰沉,震怒的望著鬼道:“你這奴才,竟敢對本王下手。”“你還要繼續裝扮下去嗎。”鬼道彎腰撿起了寧王跌落的白玉佛珠,拿到眼前瞄了幾眼:“玉倒是好玉,若不是湊近看,的確分不出真假。不過,寧王殿下的佛珠,從未摔過阿,你這上頭的裂痕,又是從哪來的。”鬼道呲牙笑了笑。“好狡猾的老妖怪。”寧王輕輕一笑,眸子閃爍的伸手撫摩上脖頸,那裡有一小塊的皮翹起了。

  “易容術不錯,若不是你露出了小小的一點破綻,老夫就只能眼睜睜看著你們帶走那個老東西。”鬼道嘿嘿一笑,陰狠的望著那以寧王為首站在門口的那三人。“老妖怪,你都一把年紀了,竟還捲入這京城皇子奪嫡之爭,我勸你還是早些歸隱山林,給自己積點德,或許還能多活幾年。”寧王的聲音突然變成了女子的聲音,臉上的笑意也妖嬈了起來,只是頂著這張寧王的臉,顯得幾位怪異可怖。

  “惡毒的女娃娃,待老夫將你們幾人囚住,將你們的皮囊一起剝下來。”鬼道舔了舔嘴角,眼睛一瞪,身子一動。裝扮成寧王的沐裳神色一變,從腰間拔出一把軟體,往身前一旋。肉眼幾乎看不見的細絲裹著一層透明的光,不住的往沐裳身上襲去。那細小的絲線格外的硬,擊打在劍身上發出清脆的聲音。“看著他,我去幫師姐。”止遷將席聖安推到小籠包身上,拔了劍就跳進大殿中。小籠包低頭看了看昏迷不醒的席聖安,將他那觸目驚心的傷口包紮好,又餵他吃了一顆藥丸,才咬牙擔憂的望著殿中。

  那老怪物身上的絲線仿佛用不盡一般,讓人防不勝防,稍不留心,那絲線就鑽入皮膚中,若是不及時斬斷,絲線便會一直往皮肉里鑽去。沐裳與止遷兩人一起對陣鬼道,卻也落了下風,不時的被那絲線刺傷。不多時,沐裳與止遷身上都布滿了傷痕,倒是鬼道,身上竟沒有半分傷痕。

  小籠包在一旁護著席聖安,一邊拿著袖箭不時的對著鬼道放冷箭,倒是讓鬼道有幾分麻煩。“小籠包,先帶席前輩走,我們斷後。”沐裳喊道。“可是…”小籠包咬牙望了眼止遷,她不放心黑木頭。止遷似乎知道她的想法一般,冷然道:“先走,我們很快就會跟上來。”小籠包雖有幾分躊躇,卻也知道現在是危機時刻,她們此番來冒險就是為了救席聖安,咬咬牙,小籠包背起席聖安,正要躍起時,身前卻出現了幾個包裹嚴實拿著刀劍,狠狠望著她的黑衣人。

  “想走,沒那麼容易。”鬼道冷哼一聲。沐裳眸子一暗,悶哼一聲往後退了兩步,她身上已有了無數道傷口,衣裳也已經被鮮血染紅,而一旁的止遷也好不到哪裡去。沐裳瞥見小籠包也被那群黑衣人包圍纏鬥了起來,連忙大聲喊道:“江姑娘,你還不快出來幫忙。”話音落了鬼道面色一變,他竟差些忘了還有那個背叛殿下的叛徒。手狠狠一推,絲線噗的洞穿了沐裳的肩頭和止遷的小腿,趁兩人一瞬的恍惚,鬼道身形極快的掠出,伸手往院子中,小籠包身邊的席聖安抓去。

  只是他還是晚了一步,他還未碰到席聖安時,眼前突然刮過一陣風。待他眼一眨望去時,場中的小籠包和席聖安已不見了蹤影。而左側屋頂上,江淮兒一手拉著一個迅速閃過。鬼道眼睛一眯手一揮,兩根細小的絲線如同離弦之箭一般,往江淮兒身上襲去。江淮兒身子微低,躲開了一道襲來的絲線,席聖安身子一動,轉而又恢復了昏迷。雖江淮兒輕功鬼道的確追不上,但是此時江淮兒拉著兩個累贅,拖慢了不少步子,他或許就能追的上。唇角浮起一絲冷笑,鬼道剛準備躍起時,身後忽然傳來了一陣危險的氣息。

  鋒利的匕首快速的在他背上划過,雖沒有傷及他的皮肉,但卻把他身上的道袍割開了一道。鬼道心一緊,往後一躍。還未看清,就見一道黑影帶著一道寒芒往他咽喉上割來。手臂上纏繞的絲線頓時飛上裹住鬼道的喉嚨,如同一層透明的鎧甲一樣,和那鋒利的匕首相撞發出尖銳的怪響。那黑影的速度極快,雖沒有傷到他,卻也因太過突然讓他有幾分手足無措。可待鬼道適應了一些後,那黑影卻又後躍了幾步,隱入了黑暗之中。

  鬼道鼻子輕嗅,真是絕頂的藏匿功夫,他竟連一絲味道都沒有嗅到。可當他偏頭往殿中看去時,卻一驚,那受了傷的止遷和沐裳竟不見了蹤影,只餘地上一連串的血跡,一直蔓延到那敞開的窗口。鬼道眼中噴出憤怒之火,今日他居然讓幾個小輩皆在他手中逃脫。

  鬼道身子一閃,想要沿著那血跡追去。可他追到御花園時,卻正好撞見那個瘋瘋癲癲的公主,舉著幾朵花蹦來蹦去,後面跟著兩個小宮女。他來不及避開,正巧被那傻公主看見了,那傻公主眼眸漆黑明亮的衝著他傻乎乎的笑,鬼道皺著眉頭想悄無聲息的走開,可那傻公主後頭的兩個宮女卻指著他道:“小道童,見了錦繡公主還不行禮,還傻愣著做什麼。”鬼道眼眸一暗,卻也不得不跪下行禮,傻公主走到他面前,將一枝花別在他耳間,而後拍著手叫著好看。

  鬼道跪著,眼眸陰狠的望著地上那一串已經消失了的血跡。

  顧笙站在那廢棄的院子裡,負手閉目。楚憐站在一旁輕輕拍了拍她的肩膀:“放心,會沒事的,她們一定會把席前輩救回來的。”話音剛落,就聽見幾聲破風之聲,江淮兒拉著小籠包和席聖安落在院子中。顧笙連忙上前,扶起席聖安。卻見席聖安面色慘白,昏迷不醒。“大師姐。”顧笙抬頭叫了聲楚憐。

  楚憐望著躺在床上的席聖安,有幾分無奈惋惜的搖搖頭:“那銀線貫穿了他的心臟,怕是救不了了。”“什麼。”顧笙臉色一變。席聖安胸口正有一根幾不可見的絲線,從後背一直貫穿到胸前。

  “沒有辦法可以救了嗎。”顧笙眼眸複雜,眼前這老人是葉錦書的父親,她曾答應過葉錦書會將席聖安毫髮無傷的帶回家,可是如今卻是這般結果。與自己的父親失散了那麼多年,相處不過幾天,便又要分離,那人如何承受的了。顧笙坐在床榻邊望著席聖安:“可否用內力護住他心脈。”“不可,那銀絲上包裹著一層奇怪的內力,像是正在侵蝕他的生命一般,貿然輸入內力,可能會讓兩股內力相互吞噬,反而會適得其反。”楚憐皺眉道。“哼,費盡心思救回來的人,卻是這般結果。他若是死了,誰去揭穿寧王的陰謀。寧王若是不死,餘生我便也得心驚膽戰的活著,看來這場賭注棋,我壓錯了籌碼。”江淮兒在一旁冷笑道。

  “都到了這時,你還冷嘲熱諷。你若不想幫,大可離去,我們又不曾逼你。”小籠包在一旁給止遷包紮著傷口,不滿的瞥了江淮兒一眼。江淮兒冷哼了一聲,抱胸站在一旁不在言語。

  “你…你就是顧小姐嗎。”席聖安慢慢睜開眼,勉強扯著唇角,望著床榻邊的顧笙,虛弱的笑了笑。“是,席伯父,晚輩顧笙。您叫我笙兒就好。”顧笙垂首恭敬的道。“我常聽…常聽楠兒說起過你,謝謝你…一直照顧楠兒。”席聖安輕笑著,望著顧笙的目光溫和而慈愛。

  99.決戰前夕!

  “殿下,是老夫疏忽才讓她們有機可乘救走了那老東西,請殿下責罰。”鬼道有些懊惱的垂頭,眸子閃著幾分不甘和屈辱。“這次的事不怪先生,只怪本王一時忘形,竟放鬆了警惕。罷了,她們手中如今有了那老東西,看來本王只能提前行動。如今這皇宮裡的禁軍京城裡的守軍皆是本王的人,本王還有那些文武百官的支持。三日後正逢父皇壽誕,明日午時父皇會遵慣例,攜百官前往萬龍山大理寺齋戒兩日,到那時,夜宴上本王會攜百官逼父皇禪位於本王。只要本王坐上那至尊之位,自有辦法慢慢收拾那些不知好歹的奴才。”

  “那鬼道便在此恭祝殿下登上至尊之位,統領鐵騎征戰萬里,名垂青史萬里留芳。過了明日,鬼道便要喚殿下為陛下了。”鬼道連忙跪下,恭維道。“哈哈,到那時本王也要喚鬼先生為國師了。”寧王開懷大笑,顯然對鬼道的奉承甚是滿意。

  破落的院子裡,顧笙滿臉憂愁的站在門口,不時擔憂的往那屋子裡望去。自從昨夜把葉錦書接回來後,她就一夜都守著席聖安,已經一夜都沒有出來過,也不知那人會如何的傷心。

  “不行,我不許,我不許你這樣做。”突然一直靜悄悄的房內,葉錦書的聲音急切而帶著幾分悲憤的傳來,接著就響起了一聲茶杯摔碎在地的脆響聲。“楠兒,你…你快放下,別傷了自己。”席聖安焦急虛弱的喊道。聽到這,顧笙不再猶豫,連忙推門進入。

  只見屋中,葉錦書正舉著一塊尖銳的陶瓷碎片抵住自己的脖頸,她的手已經被瓷片割傷,鮮紅的血溢了出來,順著手腕流下,她眼眸空洞悲痛的望著躺在床榻上,面色蒼白虛弱的席聖安。“錦書,你這是做什麼。”顧笙上前一步,將葉錦書的手拉下,想要奪走她手中的尖銳的瓷片,可她握的太緊,強行奪走只能讓手傷的更重。

  “楠兒,你…你怎能用自己的生命,威脅於我。”席聖安掙扎的撐著身子,失望的看著葉錦書。“不想你死,你不可以這樣做,太殘忍了。你甚至還沒有去見娘親一面,你怎能這般又丟下我們。”葉錦書眼中含淚的嘶吼著,疲憊的臉上神情有些恍惚。顧笙聞言,停下了一直輕輕掰開葉錦書手的動作。抬眼疑惑的望著席聖安,輕聲問道:“席伯父,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爹身上的傷,如今已經拖不下去了。只要用我們席家一套祖傳的針法,雖會讓爹陷入沉睡,卻也不會喪命,再餵爹吃下療傷的靈藥,他身上的傷會慢慢起來的,然後他便會醒來。可是爹他卻不肯,他竟要吃下禁藥,強行保持清醒,維持兩日的生命,兩日過後,便會…”葉錦書眼中的淚終於止不住了,她泣不成聲的慢慢說出席聖安的打算。

章節目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