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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昨晚我與錦書敘舊到深夜,睡的晚了才會起的這般晚,倒是讓殿下笑話了。錦書,還不快過來,答謝公主殿下的救命之恩。”顧笙對著李寸泱行了一禮,面不紅心不跳的略過昨晚之事,得體的微笑著。在顧笙的示意下,葉錦書不情不願的給李寸泱道謝,拘禮道:“錦書在此謝過公主殿下的救命之恩。”李寸泱輕哼一聲,漫不經心的揮揮手:“起來吧,本宮不過是順手救了你罷了,不必多禮。”

  三人坐在大殿中,顧笙向葉錦書問了些關於皇帝中毒的事情。“丹藥中的確沒毒,那個大夫說的不錯。除了一些珍貴的藥材,也只是加了些尋常的煉丹材料,硃砂牛血之類的。”葉錦書點頭道,眉頭微皺,提起丹藥她就想起了席聖安,神情低落了下去。一旁的顧笙自然看出了她的情緒,她伸手到桌下,偷偷的握住葉錦書的手,輕輕一捏。“丹藥里沒毒,莫非那毒是下到別的地方去了。”李寸泱抬眼看了看顧笙,轉瞬又低下頭端起了茶杯。葉錦書深吸一口氣,反握住顧笙的手,偏頭對她一笑:“沒錯,寧王每次到傍晚,就會把我爹單獨關在一個房間裡,要我爹做一種香,一種叫攝魂香的香料。”

  “攝魂香。”顧笙驚訝道:“可是百年前的傳說中,那能奪人心魄的惡魔香。”葉錦書點點頭:“沒錯,但是我爹煉出的攝魂香與傳說中的攝魂香,還是有些不同的。傳說中的攝魂香煉成後,香中再加入宿主的髮絲,只要有人聞到了那香的味道,就會喪失理智,奉宿主為主聽從宿主的安排,成為一個有思想的活傀儡。”“這倒是也苗疆的巫蠱有些相似,將人煉成自己的傀儡。”李寸泱來了興趣,撐著下巴側耳認真的聽著。葉錦書奇怪的看了她一眼,這中毒的可是她的皇帝父親,怎麼一點也不見這個公主殿下有半分擔憂,不過這是她們皇家的事情,怎麼也輪不到她葉錦書來好奇。

  輕咳兩聲,葉錦書繼續道:“我爹說,那種只要一聞就能將人煉成傀儡的攝魂香其實只是一個傳說罷了,並未真的有那種東西。但是他親手煉出的那種攝魂香,卻也是一種讓人迷失心智,將人心中的惡放大,同時會讓人產生幻覺的香料。”“那東西對身子可有害。”李寸泱漫不經心的問了句,顧笙抬眼輕飄飄的望了她一眼。葉錦書認真的點頭:“自然有,皇上現在雖看著身體健康,神色紅潤。其實內里已被那攝魂香掏空了身子,我爹說,其實從皇上第一次問道攝魂香到現在,其實就根本沒合眼睡過,每次到了夜裡都是睜著眼陷入了幻覺中。皇上現在所做的所有事情,都並未他本意,可只要他起了那麼一點點念頭,攝魂香就會放大他的惡念,將他所想加倍展現出來。”

  “這麼說,皇上加重賦稅興建行宮,甚至斬殺上諫的大臣,在長生殿下旨處決晉王,都並非皇上本意。”顧笙皺眉,卻還是有些不明白。“恩,皇上只要有了念頭,比如他原本只是想要仗責晉王,可攝魂香控制他的心智放大他的惡念,小懲戒就變成了大懲戒,從仗責就變成了處斬。”

  “本宮這個三皇兄還真是貪心,想要皇位就罷了,還想要名聲。在他眼中,皇位本就是他唾手可得之物,可他偏偏還要鬧這麼一出,除了借父皇之手剷除異己之外,還想讓天下人對父皇怨聲載道,而那時,他再以一個救世主,以一個真命天子的身份出現,順理成章的當上皇帝。就算他起兵造反,逼宮篡位,天下人也不會對他有詬病。”李寸泱冷哼一聲。“所以我們要先他一步,趁他還未出手之前,先出手。”顧笙冷然道。

  “笙兒姐姐,你只需記住,本宮答應幫手,不為別人只為你。”李寸泱對著顧笙輕柔一笑,唇角微翹很是溫柔。葉錦書在一旁不住的翻著白眼,這個什麼勞什子公主,怎麼這般無恥呢。“殿下大恩,往後若是有機會,笙兒定鼎力相助。”顧笙垂首有利的答謝。“笙兒姐姐客氣了。”李寸泱眸子閃了閃。

  “你放心,我會派人救出你爹的。”顧笙笑著道,見葉錦書望著她欲言又止的樣子,她就知道葉錦書想要說什麼。“笙兒,一定要快阿。我怕寧王會殺人滅口,我爹幫他把七日蠱解藥煉出把攝魂香煉出,或許對他來說,我爹已經沒了利用價值了。就算是我被救了出來,他也沒有任何動靜。也就是說,我已經沒有利用價值了,因為,他根本就不用再用我去威脅我爹了。”葉錦書越說越怕,神色也惶急起來。

  顧笙伸手抱住她輕聲安慰道:“別怕,別擔心。我今晚就會派人去救席老先生,不會有事的,相信我。”葉錦書抓著顧笙肩頭的衣角,狠狠的點了點頭,帶著幾分顫抖的聲音卻很是堅定:“笙兒,無論如何,我都相信你,我相信你能將我爹帶回來的。”“嗯,我要先走了,我還有些事需安排,你且記住,就待在錦繡宮中,半步不能離開,公主她會保護你聽到了嗎。”顧笙輕輕在葉錦書的額頭烙下一個吻。

  葉錦書站在內殿門口,望著顧笙纖瘦的身影一步一步走遠。似乎能感覺到葉錦書目光,顧笙走到轉角處時,回了頭,因隔著太遠而看不清的臉龐,卻讓葉錦書分明的感覺到了那美麗的臉龐上,溫柔倦怠的笑容。“我等你。”葉錦書如是說。而遠處的那人仿佛聽見了一般,輕輕點了點頭,然後轉身離去了。

  97.真假寧王!

  京城偏僻之處,坐落著一個荒涼的小院子。漆黑的夜裡,那許久無人居住的小院子卻突然亮起了燈火。空無一人的屋子裡,原本落滿灰塵的腐朽木桌被擦拭的乾乾靜靜,上頭擱著一盞昏黃的油燈,正噼噼啪啪的燃燒著。

  突然一陣疾風不知從哪個方向吹起,險些將桌上的油燈吹熄。一個漆黑的身影閃到桌前,伸出白皙纖瘦的手,護住了那搖擺不定的燈火。“真是可笑,時辰已到,邀小女子來的人卻遲遲不肯現身,這便是你顧家小姐的待客之道嗎。”江淮兒護著桌上的燈火,嘴角的笑意帶著幾分諷刺和不悅。“哼,你這般說的意思,可是覺得我家小姐怠慢你了。”冷冰冰的聲音從門外慢慢傳了進來,同樣一身黑衣帶著面紗的止遷緩緩走了進來,身後跟著一個著嫩綠衣裳的小姑娘。

  江淮兒眼睛微眯,打量著門口那站著挺直眼眸銳利,卻渾身冷冰冰的女人,挑唇不屑道:“看來顧小姐家的狗,倒是挺護主的。”未等那冷女人開口,一旁那個帶著幾分稚氣長的可愛的小姑娘先搶了話,圓溜溜的眼睛裡閃過幾分殺氣:“喂,臭女人,你再敢瞎說一句,信不信我把你舌頭割下來。”“小姑娘長的倒是可愛,讓我想好好捏兩把,這是嘴裡吐出來的話卻當真讓人不悅阿,惹的姐姐我生氣了,不若小姑娘讓姐姐捏上幾把消消氣。”江淮兒眼睛一亮,目光落在小籠包那白嫩的臉上。“臭女人,本小姐我讓你捏,你倒是過來捏阿。”小籠包對著江淮兒做了個鬼臉,眸子一暗,藏在袖下的袖箭卻已上一枚淬了毒的短箭。

  “好了,這位姑娘是小師妹請來幫我們的盟友,你們休得無禮。” 一個女子的聲音柔柔的不知從何處,傳入了幾人的耳中,可四處看看又不見有人影。江淮兒垂在腿側的手掌微微一顫,往院子門口望去。傳音入耳,看來這個顧小姐也不是什麼簡單人物,手下的人各個都是些高手。

  不多時,院子外響起了幾個人的腳步聲,領頭的是兩個年輕貌美的女子沐裳和楚憐,後頭跟著的是一身俠客打扮的楚安和相貌平平沉默寡言的嚴叔,還有一個壯實的漢子張安。“想必這位就是江湖上鼎鼎大名的盜仙江淮兒江姑娘了吧,我們師兄妹幾人乃是青衣門弟子,在下楚憐,這位是我的師姐沐裳和我弟弟楚思,還有頭先來的這位是止遷師妹,和小籠包師妹,而這兩位是我師兄嚴富康和張安。我等在江湖行走之時,倒是經常能聽到江姑娘的大名,今日一見,果然是個風華絕代的女俠”楚憐面帶笑意,溫柔親切的給江淮兒介紹著幾人,還順便吹捧了江淮兒幾句。

  “前輩過獎了,小女子不過一個小盜賊罷了,哪裡談的上鼎鼎大名。倒是幾位前輩,小女子一直傾慕,沒想到今日見了真人,倒是讓小女子有幾分不知所措。”江淮兒雖口中道著前輩,嘴裡說著敬畏。可心下還是默默的冷哼了一聲。只要與那顧笙扯的上關係的人,她都不太喜歡,雖她也只是見過顧笙兩面,話也沒說上幾句,但是並不妨礙她討厭這個李寸泱心心念念的女人。

  “虛偽,喜歡便是喜歡,不喜歡便是不喜歡,何必這般口是心非。”小籠包哼了一聲,瞪了江淮兒一眼,真是個虛偽透頂的女人。“小籠包,不可胡說。”沐裳皺著眉頭拉了拉小籠包的袖角。小籠包翻了個白眼,倒是沒有再繼續說話,而是乖乖的依在止遷身邊不再開口。

  一群人等了大約一株香的功夫,顧笙才協同刺影樓的梨枝來了。接著一群人,便開始秉燭商議了起來。

  皇宮長生殿中,寧王負手而立,鬼道坐在一旁,臉上有幾分諷刺的笑意。“怎麼,你女兒一被救走了,你就不肯替本王做事了。”寧王面上帶著溫潤的笑意,手上的佛珠在燈火下閃著白潤的光澤。“你用我妻兒的生死,逼迫了我這麼久。就算我一直任你差遣,可待我沒有利用價值了,你就真的會放過我的妻兒嗎。你不過是個沒人性的畜生,連自己的親生父親都敢下手,我為何還要相信你。此前我一直自欺欺人,替你做盡那害人之事。如今我已醒悟,你死心吧,我不會…我不會再替你害人了。”席聖安蒼老的臉上是攝人的恨意,死死的盯著那坦然自若的寧王:“畜生,你遲早會下地獄的,你不得好死。”

  寧王挑眉,臉上的笑意慢慢斂起,漠然的道:“不分尊卑的奴才,你以為你還有用處嗎。如今你於本王來說,不過一條隨時能打死的野狗。”“哈哈哈哈,那你便是殺了我,我會去閻羅殿上,將你一樁樁醜事揭露,我會把你拖下地獄。變成鬼,我也會日日纏著你,我要讓你一世都不得安寧。”席聖安仰天大笑,髮絲散亂,眼眸通紅。

  “鬼道,他既然這般想死。那你便成全他,讓他永遠的閉上嘴。”寧王拂袖,嘴角的笑殘忍而不屑。“遵命,殿下。”鬼道眼眸陰狠,嘿嘿一笑,露出森白的牙齒,讓人不寒而慄。十指微微勾弄,矮小的身子慢慢走向席聖安。

  “殿下,屬下有要事稟報。”門外突然傳來人聲。寧王眉頭微微一皺,有些不耐的開口:“進來。”“殿下,今日傍晚。坊間有傳聞,天下第一刺客,刺影樓梨枝暗影留了敕令,今晚子時,去寧王府取殿下性命。”侍衛恭敬的跪在地上。

  寧王聞言冷哼一聲,有幾分諷刺的笑道:“天下第一刺客,她刺殺了本王多少次,又有哪次得手了。傳令下去,今夜本王要在府里設宴,去叫些舞姬歌女備些好酒佳肴。本王倒要看看,今晚,是她這個沒用的刺客拿本王的人頭,還是本王要她的命。”“屬下遵旨。”侍衛匆匆離去。

  “殿下,還是留在宮中為好,我定會護殿下周全。”鬼道在一旁道。“不必了,這個刺客雖一直未傷本王分毫,但本王卻也沒抓住過她。今夜,本王便將這個刺客拿下,千刀萬剮。”寧王眉宇間有幾分志在必得,他揮揮袖子離去:“這沒用的老東西,便讓先生好好享受。”

  寧王帶走了跟隨的護衛,昏暗的大殿裡,只餘下席聖安與鬼道。“老東西,你說我把你全身上下的皮一寸一寸扒下來可好。”鬼道眼眸血紅,神色有些癲狂陰冷,死死的盯著席聖安。“哼,一個煉了邪術的老妖怪,也好意思叫我老東西。”席聖安面上毫無懼意,冷冷的撇了鬼道一眼。“嘿嘿,今日我扒了你的皮,曬乾晾好,來日再把你妻子女兒的皮一起扒下來,讓你們一家團聚。”鬼道嗜血的眸子狂熱起來。

  只見鬼道手一揮,無形中有什麼東西勒住了席聖安的雙手,將他一點一點吊起,懸掛與大殿樑上。手腕被那透明的絲線纏進了肉里,鮮血溢出,大殿中,兩道被血染紅的細小絲線慢慢顯了形,鮮血順著那絲線落在了鬼道的指上。席聖安悶哼一聲,臉色蒼白,卻咬牙忍住了兩處手腕的痛意。“真是美味啊。”鬼道發瘋的舔著手指上的血跡,露出了猩紅的舌尖。

  “從哪裡開始剝呢。”鬼道打量著席聖安,自言自語:“那就從手指開始,一點一點剝下來。你放心,我手藝好的很,絕對不會粘著一絲血肉。”話音剛落,席聖安終於瞳孔放大,面目扭曲起來。他偏頭望見自己的右手食指指甲,無形中被什麼東西連根帶肉拔走,然後涌血的指間上的皮肉被割開,有什麼東西一點一點的鑽進手中,剝開皮肉。“啊。”巨大的痛意自指尖開始席捲全身,那讓人頭腦發麻暈眩的痛意,一陣一陣從從右手處傳來,幾乎令他幾近昏厥。鬼道發瘋的狂笑著,仿佛失去理智一般,沙啞的聲音癲狂道:“叫啊,大聲叫,我要讓你親眼看著自己從自己的皮囊中脫落。”

  “殿下駕到。”門外有喊聲。鬼道回頭,就見門被推開,寧王慢慢走了進來。“殿下,您怎麼回來了。”鬼道停了手上的動作,有些詫異。寧王瞥了他一眼:“本王回來自然有事。”說完他抬頭望著那懸在半空中,低聲細碎呻/吟的席聖安。只見席聖安面色青白,眸子裡蒙了一層血紅,人仿佛失去了神智一般,他的半個手臂已經被生生將皮剝了起來,露出猩紅帶著青筋的肉,地上一大攤血跡,甚是血腥噁心,大殿中的氣味也儘是讓人嘔吐的腥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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