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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退出病房,我知道裡面已經容不下我了,連空氣都不要浪費了吧。

  專屬溫柔和獨家在意,融合在一起就是獨一無二的愛人,完全沒有我能插一腳的空隙啊……

  楊思揚又再找過我,向我道歉。

  “對不起小柏,一切都是我的錯。”楊思揚指了指自己的臉很認真地說,“用力打吧,打到你解氣為止。”

  她沒有直說為了什麼道歉,但是我們彼此心中都明白。我望著她的臉,依舊是那麼明媚燦爛又好看的人啊,這樣完美的一張臉我怎麼會捨得打呢?

  “啊,算了。”我聳肩,“只要你們好好過日子,別再互相猜忌就好了。”我想我的表現已經是非常非常大度了吧。

  那次之後,我和她們就斷了聯繫,直到今天洛君告訴我她們要去西塘。

  去吧……你們能不能再幸福一點?這樣也好讓我真的能忘了楊思揚。

  日子飛快地過,當我再有時間晃神的時候是收到洛君從西塘寄來的黑白明信片的時候。“這裡很美,有機會我們一起來。”這是洛君親筆寫的字,我一看就知道,歪歪扭扭的,明明就幾個字偏偏要寫的老大,把整張明信片的空間都占滿了。

  哼,一起來,別了,我可不想再摻和進你們之間了。

  你們就消失在天涯海角不要回來最好了。就算現在刻骨的思念鑽心的嫉妒,總有天也會被時間所埋葬。

  我知道自己已經沒有機會也沒有臉再去說什麼愛不愛楊思揚的話了,可是午夜夢回之時我還是會幽幽地想起她的模樣她的唇,似乎黑暗幽靜的空間裡一縷青煙在勾勒她的輪廓,柔滑細膩的呼吸就在我耳邊,那個燦爛的、有雨午後,那個安靜的、曖昧的夜晚,最最接近她一切細節總是在不經意之間潛入我的睡眠,就算在清醒的時候我能很主觀地抗拒思念她,可當我睡著之時,在夢裡還是被她擁抱了無數回。

  只是這一次,我一定要把她埋到最深最深的地方,等到我死的那一天都不讓它見到陽光,就此腐爛,生根,成為永恆的秘密。

  我愛她,或者,我愛過她,她叫楊思揚,她有一雙最最燦爛美麗的眼睛。

  第三十三章(完結)

  “陳小柏,晚上來我家吧。”

  “沒空。”

  “那什麼時候有空?”

  “什麼時候都沒空。”

  “……”

  張淺潛約了我很多很多次,我都沒有跟她回家。她說會一直等著我忘記楊思揚,可是我也跟她說,或許這一輩子我都會守著那份未完成的戀情,捨不得放開。

  “那我也和你一樣。”她說,“永遠守著你,看到底是你倔強還是我倔強。”

  她真的何必呢?我不理解。

  可能某天楊思揚知道我還在想念她,也會不理解吧。

  其實不需要別人理解,我們自己明白就好。兩個字就可以概括——傻瓜。

  我想念楊思揚和洛君,元旦那天我飛去看她們。

  我飛到杭州,然後坐車一路顛簸去到了嘉善,走路已經沒問題的洛君和楊思揚來接我。嘉善是一個非常純樸的小城市,從嘉善去西塘有公交車,她們倆帶著我坐上了去西塘的汽車。

  小城市和大城市的交通設備自然是不能相提並論的,在簡陋的公交車裡我能感覺到南方濕潤的氣候,似乎連衣服都潮濕了,貼在皮膚上,車裡地面都是泥,在北方住習慣的我的確有點不習慣。

  “很快就到了。”楊思揚對我笑,遞給我一把雨傘,“這裡的冬天經常下雨呢,隨身帶著傘比較好。”

  我拿過傘,傘上還留有楊思揚指尖的溫度。

  我發現面對楊思揚我的心情已經平靜了許多,只要能平靜地看著她,似水流年,就算看著她慢慢老去都是一件很好的事情。

  就算此生再也沒可能與她有做戀人的緣分,只要她一直在我的生活中存在著,陳小柏和楊思揚這兩個名字有那麼一絲的聯繫,就已經很好了。

  洛君從小就是一個很有自己想法的人,在做生意這方面也是有她獨特的見解。她們倆在景區開了一家服裝店,兼賣一些零碎的小玩意,在景區外租了一套老房子。老房子有一定年頭了,一室一廳的,有個大大的陽台和柔軟的沙發。

  洛君說楊思揚很勤快,剛搬來的時候屋子裡又陰暗又潮濕,經過她的巧手之後家裡變得亮堂又乾淨了,而且楊思揚出人意料很有家裝的天賦,就算房間空間有限,卻布置得非常溫馨。

  “知道你來楊思揚已經把家裡的沙發床都收拾好了,又軟又暖,肯定舒服的。”洛君笑得傻乎乎,我捏她臉:

  “德性。”

  我們三人抱來一瓶伏特加,兌著果汁喝。

  洛君說她們的小店一開始生意真不好做,可是慢慢的客人多了起來;說楊思揚經常會被男人搭訕,特別是外國男人,還有個老外把她們店裡的衣服全都買下來再送給楊思揚,真是瞎了眼;說她們倆在西塘相濡以沫非常開心,不想再回去大城市了。

  十指相扣,不想再回去了。

  我一直含笑聽著洛君說話,沒有言語,楊思揚也沒有說話。洛君就像我第一次見到她時一樣,說話又快又嘮叨,眼睛總是看著遠方,就像是心裡有無數的憧憬。

  她一直都是一個夢想家,和她在一起會過上最浪漫的生活……

  “這一次,你終於找到了你想要的可以和你天長地久的好姑娘了。”我在她們那裡住了一天就要往回走,元旦不過短短3天假期。我用胳膊肘撞她,小聲說,“努力啊。”

  洛君看著我笑,一時間讓我感覺她的影子和楊思揚重疊了:“你也要幸福啊小柏。”我凝神,這是洛君沒錯啊。可能是朝夕相對,連笑容都彼此傳染了吧。

  我該為好朋友開心還是為自己傷心呢?

  當我儘量扯出一個祝福的笑容向她們揮別的時候我又一次深深地覺得自己正戴著一個偽善的面具。

  無論第幾次見到楊思揚,我還是想吻她的。

  可是,她的心已經打算和另一個人奔赴天長地久的深淵了。

  我還……憑什麼愛她呢?連藏在心底都覺得齷齪,發霉了。

  從家裡找出一直來不及還給楊思揚的那本書,寄到西塘去給她。私心讓我還是把我自己買的那本寄給她了,而她買的那本我親手燒掉了。

  燒掉書的那天我一個人跑到陽台去燒,張淺潛那傢伙也不知道待在我家樓下多久,看我的陽台著火還以為火災,跑到我家一腳把我家鐵門都給踹開了,當她捂著骨裂的腳原地跳圈的時候坐在客廳一起看電視的我爸媽黑著一張臉看著她。張淺潛咽了一下口水說——伯父伯母,晚上好。

  我陪她去醫院的路上笑得快要斷氣,她一個勁罵我沒人性——我以為你這個笨蛋想不開引火自焚呢!結果你在那裡浪漫的燒情物!害我腿都踢斷了你家門也踢壞了,沒準你爸媽怎麼想我呢,覺得我是神經病都有可能。

  我笑得快要厥過去了,張淺潛罵了我一路。

  因為骨裂她請了一周的假,可憐的孩子一個人住,生個病受個傷什麼的是最可憐的,沒人照顧她,於是我就擔當地照顧她的重任,每天下了班就去她家,幫她做做飯洗洗衣服,晚上也住在她那,反正她在我家這一踹算是在我爸媽面前出名了,我給我爸媽說去她家的時候她們都笑了——哦,好好照顧人家啊。

  “靠妖……真是沒臉了。”張淺潛一隻腳跳著想去給我倒水,我趕緊把她扶了回去:

  “小祖宗別讓姐姐擔心了,你再弄個骨折什麼的我什麼時候才能從你家搬出去啊。”

  “那就一輩子別走了……”她一隻手撈住我的脖子,眼神迷濛了,想要吻我。

  “我還愛著別人呢。”

  張淺潛“噗”的一聲,立刻就沒有心情了:“你真夠狠的。”

  我算是知道對付她最好的辦法了,她這個人其實是很講究情調的,雖然最近很明顯她有點越來越不受控制但是只要我一說我心裡還有別人她立刻就萎靡了。

  其實我自然是有發現,她家裡的酒也越來越多了,她隨手就能夠到酒杯,仰起頭都喝。

  “我說,你別太多了。”我奪過她手裡的酒杯,看她憔悴了不少。

  “你還沒能忘了那女人麼?”她嘴唇上還有酒,亮晶晶的。我的目光落在上面,想起楊思揚燦爛幸福的笑,心裡還是很酸。

  “嗯……我還是……”

  張淺潛鑽進的我懷裡,唇在我的脖子上亂蹭,我全身緊繃,往後躲去,她卻又追上來,翹起屁股彎著腰,雙手撐在沙發上,領口落下,隱隱約約可以看見她發育良好的胸口:“你對我一點都沒想法?是我太沒魅力還是你根本就是純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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