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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說著,拔下筆帽,劃掉衛隊長的頭銜,拿過紙來改。不知他是不是故意取的這個角度,半躺在枕上的展昭看不到他寫的內容,只能看出一筆一划寫得極慢,和題目的龍飛鳳舞完全不同。

  紙擋著白玉堂的臉,只露出一雙眼睛,流光溢彩,又謹慎莊重。

  展昭不禁心生好奇。

  白玉堂終於寫完最後一筆,長出口氣,卻沒給展昭看,兀自把這頁翻了過去。

  展昭明知越要看,這驕傲的帥老鼠越會以此要挾,乾脆收了好奇心,繼續向下看。

  “以下家規,展昭違反一次,處以警告;違反兩次以上(含兩次),處以家法;違反三次以上,科以重罰。”

  接下來白玉堂羅列了幾乎所有的生活細節,總而言之一句話,事事都要聽白玉堂的。

  “按白玉堂規定的時間睡覺,這個好說。”展昭烏黑眼瞳從紙面上看過去,“按白玉堂規定的食譜吃飯,這個也行。”

  他忽然怔了怔:“按白玉堂要求的口數嚼飯?”

  “你吃飯太匆忙,這不好。”白玉堂解釋,“也不是所有東西都這樣,雞湯一類的可以酌情考慮少嚼幾下。”

  展昭並沒有聽他解釋,自顧向下看:“白玉堂外出時,展昭不得走出白玉堂設置的機關?”

  “是這樣,貓兒,”白玉堂陪笑,“我實在是放心不下……你太不拿自己身體當回事。我怕你習慣了起早貪黑辛苦奔波,一時改不過來,苦了自己。”

  見展昭不語,白玉堂十分寬宏地笑道:“兩個人過日子,公平是很必要的。這條不好,我改了就是。”於是動筆劃掉。

  展昭正詫異他怎麼如此大方,只見白玉堂刷刷補寫道:

  “展昭不得獨自離開石洞,白玉堂不得獨自留在洞裡。”

  展昭瞪他一眼:“這是霸王條款。你是想說,我不能獨自離開,但是你能。”

  “冤枉,”白玉堂笑眼彎彎,“我說展大人,你怎麼不說,這條的意思是只要我陪著你,你想去哪裡都行?”

  展昭心坎被這句話熱乎乎一撞,黑潤瞳仁微閃,低垂下去。

  白玉堂看展昭這樣,心裡騰地漫起滿腔甜蜜。自己舉著家規欣賞了一遍,得意地笑開:“這條意思大好,改完以後,跟後面這些就都統一了。”

  展昭無奈地笑笑,轉過目光接著看下去,白玉堂寫的內容可就了不得了:

  “展昭不得獨自挨餓,白玉堂不得獨自吃飽。”

  “展昭不得獨自醒來,白玉堂不得獨自睡著。”

  “展昭不得獨自下床,白玉堂不得獨自上床。”

  “展昭不得獨自穿衣,白玉堂不得獨自脫光。”

  “展昭不得獨自忍痛,白玉堂不得獨自舒服。”

  ……

  展昭耳垂泛熱,實在看不下去,啪地一甩紙張:“白玉堂!你寫的都是些什麼東西!”

  這樣一來,原本折在裡面的半頁就散開了。展昭餘光掃見,伸手去翻,白玉堂一把按住他的手:

  “貓兒,貓兒,這條我還沒來及改,你別看了。”

  展昭眼神何等鋒利,早已看見了。他沒有執意去翻,也沒有奪回手來,安靜地被白玉堂按著。

  回復舉報|1620樓2014-06-01 23:10

  幾多次枉痴心

  名震江湖13

  那頁折起來的紙上只有一句話:

  “展昭不得獨自死去,白玉堂不得獨自活著。”

  白玉堂手掌仍然覆在展昭手背上,醇厚和暖,時刻焐著騰騰活跳的真心。

  只要有我陪著,死生由你,都一起。

  一陣苦熱衝上眼底,展昭默默合上家規。低眉垂睫,卻正好看到第一頁上白玉堂在“白家衛隊長展昭”旁邊鄭重修改的字跡,目光不由得一凝。

  鐵劃銀鉤的四個字,力透紙背:

  展昭吾愛。

  沙沙雨聲中,涼爽的石洞突然顯得極靜,溫度隨著呼吸的深淺變化漸漸攀升。

  展昭從瞳膜到心臟都被這四個字燙得酸辛甜痛,臉龐清楚地感覺到白玉堂目光的熾烈。

  展昭伸出手,從白玉堂手裡拿過筆,在他的名字旁邊,端正地寫上自己的名字。

  白玉堂看看名字,又看看展昭,眼睛奇亮。伸手撫上展昭後頸,把他向自己攬過來。

  然而手觸之處汗津津地冰涼,白玉堂知道展昭這會又疼了。

  對於這種毒素刺激神經的暫時反應,有效的只有他用心調配的女兒紅。

  白玉堂摘下床頭掛著的酒罈,單手開封,喝了小半口,低下頭來,吻上展昭溫涼的嘴唇。

  濃郁的女兒紅氣息蔓延開來,醇馥芳香浸沒唇齒,柔綿熱力暖透心胸。

  酒香燃燒著空氣,親吻燃燒著體溫,隱隱傷痛反倒增加身體的敏感,在酒香和親吻中,變成渴望占有彼此的甜蜜。

  家規落到枕邊。

  白玉堂伸臂墊在展昭頸後,一面深深汲取他唇齒間的清新氣息,一面解開他身上的藍衫。見裸露的清瘦軀體上繃帶仍然潔白,白玉堂才放下心。

  展昭只覺得杭緞長衫溫滑的觸感在胸前一掃,白玉堂結實火熱的胸膛就貼了上來。

  展昭不由得繃緊了身體。

  和白玉堂親熱,是種狂風暴雨般的喜悅,但在此之前,總有鮮明得縱然是他也須咬牙的疼痛。他能熬,可並不代表他不知道疼。為了遷就白玉堂,他總是選擇獨自忍痛。

  白玉堂寫的家規突然像一道電流穿過腦海,展昭頓時滿心發窘:展昭不得獨自忍痛……白玉堂不得獨自……什麼的……

  原來他這點心思,從來也沒能瞞得住白玉堂。

  白玉堂俯臉看著展昭,在他眉宇間溫柔一吻。並不說話,只是又含了口酒,低下頭,在展昭裸露的肌體上親吻起來。被白玉堂吻過的地方留下女兒紅溫暖的痕跡,酒液迅速揮發,居然帶來似涼又熱的感覺,伴著強烈的芳香,蒸得頭腦有些醺然欲醉,身體深處卻流動起莫名的不安,渴望更親密的碰觸。

  白玉堂臂膀用力,把滿身酒香的展昭背朝自己擁滿,讓開他肩背的傷處,一邊廝磨,一邊把手探上繃帶縫隙間的小小突起,輕輕揉撥,收到的效果完全在他意料之中——緊擁在懷中的頎長軀體微微顫動,甚至能聽到壓在喉間的氣流一涌。

  “貓兒……”他親吻著展昭熱熱的耳垂,“別忍……”指腹又是一揉,展昭猛吸口氣,剛要咬緊牙關,白玉堂已經彎過手臂,曲起手指,墊在他齒間。

  “想咬就咬我。”展昭聽到白玉堂在他耳邊低低安慰,“別忍……”而那個墊在口中的手指,連同另外幾個,卻開始不安分地同他的唇舌親熱,如同深吻。

  暈軟的酒香里,展昭覺得整個人被束縛著推到崖邊,隨時可能墜落,但又明知無論什麼時候摔下,都會落進溫暖的胸膛。這種緊張,羼合著蒸騰的情熱,竟然比任何一種酷刑都更難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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