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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月枕石也想知道他們的判斷是否有誤,而吳棟在此等縱火案再起時恰好人在東明, 真的會是巧合嗎?“掌柜的, 那位客人有沒有透露過要去哪裡?”

  掌柜一個勁地搖頭表示不知道, 想了好一會不確定地說,“這些天, 姓吳的客人好像打聽哪一家願意出河。如今是伏汛正猛的時節,黃河上的水流太險,這會要不是見錢眼開的都不願意冒險。”

  “你就直說誰答應了。”徐正峰聽得不耐煩,這都什麼時候還說一半留一半的,“哪家接活了,直說!”

  掌柜訕笑著指了指西邊的方向,“徐捕快應該知道西葉子口的阿發。他也會些划船的本事, 昨個途徑客棧聽到姓吳的客人想出河, 兩人談了一會, 看情況是談攏了。”

  “阿發?”展昭疑問地看向徐正峰,之間徐正峰眉頭緊蹙,“這人有什麼問題嗎?”

  徐正峰指了指太陽穴處,“阿發腦袋有些問題。”

  阿發,年約三十八歲,未婚獨居,平時依靠打更押貨等打零工為生。

  “阿發,原名王發,本來是跟著在碼頭做活的爹娘住在汴京城裡,這東明的老家他們很少回來。大概阿發八歲那年,他爹娘因為碼頭卸貨時的意外雙雙被貨物壓死在當場。

  阿發扶靈回來,縣裡的人才知道此事,他家也沒什麼其他親眷了,聽說阿發在汴京給人做小廝,大夥也就沒留意阿發的去留。後來又過了四五年,阿發某天就回來了,一看他就覺得是呆傻地不搭理人。縣裡傳聞他犯了錯,被大戶人家給攆出門了,也有說是被傷了腦子,被掃地出門之類的。”

  展昭聽到阿發是做了打更的,他便向月枕石投去一個眼神,兩人皆是點了點頭。

  打更人會在午夜與清晨出沒於大街小巷,他們對於縣城或是村子的街道最熟悉不過,而往往人們都習慣到忽略了打更人的存在。從時間上來看,簡壽與杜婉家的兩次火情,正好與打更的時間吻合。

  “徐捕快。阿發在汴京哪一家做活?他有沒有說過那些年的具體生活情況?”

  月枕石一邊問一邊去牽出白毛,既是知道阿發與吳棟往黃河去了,這就必須追上去看一看。

  徐正峰無法回答,阿發活得太不起眼,而他也從來沒關心過這些問題。“我只知道王發家與從前鬧過火災的五家人並沒有什麼關係。”

  “只是,王發的爹娘曾在碼頭做工。”展昭想起了一躍入河的譚財,如果譚財的水性非常好,從這一段黃河彎道游入汴京之側的汴河,這也不是沒有可能的事情。“三十年前,王發的爹娘意外身亡。三十年前,譚財生死不明。有沒有可能王發撿到了,或者是救起了汴河邊的譚財,從此兩人相依為命?畢竟王家與譚發都是東明縣人,徐捕快確定他們之間不認識?”

  徐正峰的眉頭擰得更緊了,東明縣說小也挺大,儘管看著像混混的譚財不該與早一步去汴京的王發家有關聯,但誰又說得清楚背後糾纏。

  “天地之大,怎麼就讓這些人給互相遇著了。遇著也就算了,他們到底想要幹什麼啊?”

  這是徐正峰第二次問起吳棟與王發想要幹什麼了。答案也許只有當事人可以告訴他。

  三人一路疾馳往多水村而去,一口氣都不帶喘地趕到了河岸邊,卻發現阿發正要解開一艘小船的韁繩,船上坐著白髮的吳棟,眼見小船搖搖晃晃就要出河了。

  “阿發,你快回來,這種天出河是尋死嗎!”徐正峰拼命的撕喊聲並未引得阿發關注。

  此時,月枕石與展昭齊齊朝河邊快速掠去,兩人一手一個把王發與吳棟從船上給揪下了船。只見吳棟臉上還是一幅泰然若素的表情,但細究則會發現他眼眉之間多了一絲平靜的瘋狂。

  阿發則是不管不顧地想要掙開展昭的手,“多管什麼閒事!我們想要現在出河又礙著哪家的王法了!”

  “出河是不犯法,但如果是畏罪潛逃,或者蓄意謀殺那就不一樣了。”展昭按住了不安分的阿發,他的目光卻緊盯著盤坐在地上的吳棟。“前任吳縣令,你獨身一人返回東明縣,剛剛好又遇上了三次縱火案,對此有什麼看法嗎!”

  吳棟好整以暇攤了攤手,“我一個被革職已久的小老頭能有什麼想法?這位是御貓展大人吧?你太高看我了。”

  “啊呸!你們聽他瞎說,他剛剛已經說了三十年前的案子就是他做的,可是證據都被他燒了。有本事就讓河中的邪煞來抓他,那麼他就認罪了,你們早不來晚不來,為什麼這個時候來!”

  阿發激動地朝著吳棟的臉上吐了一口吐沫,他的吐得快,吳棟又被月枕石制住不能起身,這下一口吐沫正中吳棟的眉心。

  吳棟頓時露出了陰冷無比的眼神,但阿發卻完全不為所動,他是索性一股腦地把前因說了出來。

  “三十年前,我爹娘剛死不久,我在汴河邊遇到了傷痕累累的譚財叔,聽他說起了一樁駭人聽聞的案子。這個狗官仗著有一幅人模人樣的臉孔,其實最愛看別人家破人亡痛苦不已的表情。”

  阿發說當年譚財在戲樓做打手時喜歡上了樓里的鶯柳,奈何鶯柳偏愛吳棟那般的官老爺。可能是出於男人的醋意與嫉妒心,譚財盯上了吳棟想要抓出他的把柄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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