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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後來兩人離開天策府,在蒼雲堡常住了幾年。裴玉有時和將士們切磋一下武藝,但多數時間還是留在醫帳里,給年輕的弟子指點迷津。

  但她還是從不動手。

  那時候蒼雲堡人人都知道有個玉姑娘,是個從不動手的醫理行家。

  好在眾人也從來不問她這樣做的理由。

  幾年後的一天,前後兩封信打破了裴玉這種基本已經成為慣性的生活:一封來自裴元,寫的是幾年前發生在小外甥女谷之嵐家的悲劇,自己已經把小外甥女接到萬花了云云,以及康雪燭的惡行;另一封是她師父安若非寫的,寫的是——解秀朝的下落。

  裴玉即刻動身,在蒼雲堡外卻看到了穀雨。比起多年之前的初遇,少年已經長大了不少。一身漢人的短衫也遮不住胡人美麗的金髮異瞳。他長大了,肩膀比以前更寬闊,身材更健壯。

  看著風雪中那一點金色,裴玉有些恍然——不知不覺,她來到這個世界快三十年了。難道真的要抱著回家的希望不放手嗎?

  金髮少年驅馬走近:“師父,我跟你一起去好嗎?我不是小孩子了,我能幫到你的!”

  信誓旦旦的話語,讓她忽然想起七年之前的破廟裡,小男孩燒的通紅的臉頰和同意信誓旦旦的說“等我長大之後保護你”這樣的話。於是她笑了,說:

  “走吧。”

  殺解秀朝出奇的順利,當然中間也少不了本來已經不問世事,為了徒弟刻意來幫忙的安若非相助。

  之後他們又馬不停蹄地追著康雪燭的蹤跡一路向西,來到長安,碰上楊逸飛兄弟。

  穀雨正說著,門外響起兵刃相交的聲音。瞬間黑影一閃而過,楊青月已經衝出門了。

  穀雨見狀卻收了面上緊張的神情,將彎刀反手收起來。見狀,楊逸飛“嗤”一聲笑了出來。穀雨聳了聳肩,手一攤沒說話。

  酒樓里早就空空如也,楊青月出門抬手撥弦,青藍色的音域裹挾著音刃傾瀉而出。最後一個殺手隨著落在他身後的黑衣女人揮劍的動作結束。

  她收劍插回身後的劍鞘,轉身欲走時手卻被拉住了。身後的男人一手抱琴,另一隻手死死扣住她的手腕。

  “放手。”裴玉臉色一沉,想要抽回手。無奈楊青月抓的太緊,嘗試幾次都未成功。

  “大哥,玉姐……”楊逸飛推門出來,看見這一幕,左右看了看說,“進來說話吧。”

  黑衣女人站在房間裡,雙手抱臂打量著兄弟倆。而後輕笑起來,躬身行了一禮:“輾轉數萬里,不期而遇。得見貴人無恙,未染風霜,裴玉慰甚。”

  【標題來源】——Tacke竹桑《雁城雪》

  *正史派這個梗是我跟朋友聊天時候的設定,意思是“不管穿越者做什麼歷史都不會改變”。純屬私設。這章應該算挺重要的一章,算是借了李寒聲口表達裴玉內心的糾結點。

  【作者有話說】

  有話說里寫不下,所以就乾脆放這。

  大師兄崩的有點厲害啊,不過在我心目中有愛的兄妹就應該是這種樣子的,互愛互懟什麼的。畢竟大師兄切開都是黑的。

  至於李寒聲其人,做為一個軍娘致力於三件事:搞事,策藏,撩妹。大概可能是我們山莊莊花花的cp

  大爺扔懵逼圈啦ヽ(&gtД&lt)o

  下章可能有高能(噓

  快要完結啦!快要完結啦!快要完結啦!重要的事情說三遍!

  你們變了你們都不留言不催更了QAQ

  ☆、結局 輾轉天涯願所見皆安康

  結局 輾轉天涯願所見皆安康

  豈曰無衣?與子同袍。王於興師,修我戈矛,與子同仇!

  豈曰無衣?與子同澤。王於興師,修我矛戟,與子偕作!

  豈曰無衣?與子同裳。王於興師,修我甲兵,與子偕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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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寶十四年,范陽節度使安祿山聯合同羅、奚、契丹、室韋、突厥等民族組成共15萬士兵,號稱20萬,稱“狼牙軍”,以“憂國之危“、奉密詔討伐楊國忠為藉口在范陽起兵。

  次年,方乾受李復邀請返回中原主持大局,召開武林大會。中原武林皆響應,抗擊狼牙軍。

  聯軍·長歌門營地

  楊逸飛聽見來人匆匆的腳步聲,猛的回頭,看見周宋急沖沖的撞進軍帳來,白皙秀氣的臉上滿是血污,一身衣服也破破爛爛的。

  “掌門!”

  與燕靖一起站在旁邊的康念聽見他的聲音,趕忙迎上去遞給他一條手巾。

  “謝謝,逸飛師兄……”

  “周宋,”楊逸飛站在門口,背向他們打斷了他的話,風撩起他的袍角,“兄長呢?”

  “大爺沒事,可……”

  話音未落,黑色的身影風一般掠進了帳子。黑衣的楊青月抱著懷中的黑衣女子頭髮散亂,臉上、手上與袍裾上全是血污,他卻置若罔聞,只是把女子放到榻上。

  一旁的燕靖到抽一口冷氣:“小玉?!”

  裴玉慘白著一張臉,左胸口還顫巍巍地插著一根箭。

  楊青月看都沒看他一眼,一旁的楊逸飛開口了:“周師弟,去找裴先生。”

  “知道了。”

  “周宋。”榻上的裴玉輕聲叫住了他,“不用找我哥了……呵……你別忘了,我也是裴先生啊。”

  “小玉,你先別說——”一旁湊上來的燕靖話說到一半,被周宋截住了,他搖搖頭比口型:

  讓她說。

  燕靖似乎懂了周宋的意思,於是他垂下眼睛,握緊了手中陌刀的刀柄。

  楊青月坐在塌邊,伸手握住裴玉冰冷的手,眼淚滴落在她開始消失溫度,染上灰色的臉上。

  裴玉輕輕握住他的手,臉上扯出一個微不可查的笑來:“莫哭,都一把年紀啦。你自幼便不善隱忍情緒……在軍中少不得逸飛辛苦打點了。”

  你知道在哪裡能見到我的不是嗎

  “生逢亂世,盼與君溫酒烹茶,看盡春秋,終究只是奢望而已。”

  “罷了…罷了……”她揚起頭看向帳頂,瞳孔失去焦距,開始渙散。

  “青山處處…埋忠骨……,何須…馬革……裹屍…還。”

  “惟願……海…晏河清……,四方……太…平……”

  ————————請叫我分界線————————

  十年後·長歌門

  楊青月抱著酒罈子,膝蓋上還放著那把伴他一生的琴,靠在院中的樹下,鬢染寒霜,長發未束,黑色的衣衫半敞,面上呈酒後的潮紅。

  楊逸飛站在門口,看著院中的神色委頓的男人,眼中滿是不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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