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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景德慢慢轉過身,陽光交錯透過軒窗灑在他的肩岸頭頂,白皙臉龐猶如玉雕,吊燒鳳眼卻蒙上一層陰霾,益發顯得他氣質邪魅,帶來令人窒息的壓迫。

  他冷而淡道:“瑩夕,我曾經告訴過你,不要擅作主張!這件事情你的確錯了!”

  “公子說的是!”若不是自己憑空生事,或許這件事情還有挽回的餘地,偏偏派出的人居然這麼湊巧遇到幽闕,還被他搶走了包袱,這才教王承的身份泄露。

  原本他死在七情樓,景德能有一百種說法替自己推脫,但這一次,他不得不選擇按兵不動,等待幽闕下一步棋。

  靜候局勢,這樣的被動永遠不被景德所喜歡。

  他的雙眼眯成一條直線,眸底跟著掠過一絲凌冽寒意,如此明顯的不悅連一直沒有抬頭的白瑩夕都能感受到,她牙齒咬住下唇,白紗下的雙眸跟著溢出淚光,雙手伏地道:“公子!都是瑩夕的錯!瑩夕該死!”

  “唉……瑩夕,你起來!”

  “公子!”

  景德拗不過白瑩夕,濃厚寒意化為深長纏綿的嘆息,躬下身親自將人扶起,語氣略有幾分埋怨,苦惱:“你呀,這件事情並不全是你的錯!你何苦如此!”

  白瑩夕抬頭,露出一雙瑩光淚目,甚是自責道:“自從那年我見到你,我就發誓要永遠跟著你,陪伴你,替你排憂解難。可我——我沒用!”

  景德伸手一把將她攬在胸口,溫熱的手掌來回撫摸她的後腦,就像安撫一個哭泣的孩童,柔聲安慰道:“傻姑娘,你有什麼好怕的!我說過,無論如何我都不會不理你,你不用怕!什麼都不用怕!”

  “景德!”有他這句話,白瑩夕已經心滿意足,整個胸口就像塗滿了蜂蜜般甜蜜,以至於忍不住張開手環住他的後腰,忽略他背上肌肉一瞬的緊繃。

  “公子!”門外十分煞風景的響起一串敲門聲,輕敲幾下後便停手靜候。

  景德鬆開白瑩夕,拍拍她的肩膀後便往外走,伸手打開門。

  他問道:“何事?”

  門外小廝回答:“公子,時間差不多了,該走了。”

  “嗯!”景德點頭,隨小廝離開往樓外走,看情形是要外出赴宴。

  160.第四卷-第160章 試拂鐵衣霜4

  酒樓正堂宴廳,滿目輝光瑩光爍玏,一燈一鼎一盤一屏都洋溢著羨煞人的富貴氣息,鐘鳴玉食,舞樂絲竹,婉轉艷麗的曲子悠悠蕩開,中間還縈繞著醉人的暖香和酒香,連穿梭往來的侍女都格外賞心悅目。

  “金公子,久聞大名,卻一直未曾得見,今日有幸相逢,岳某先干為敬!”就見席中有一人舉杯朝景德敬酒道。

  想這種應酬,景德一向應付的得心應手,臉上帶著恰到好處的笑意,抬起酒杯立刻一飲而下。

  席中其他賓客見景德如此豪慡,紛紛拍手叫好,七嘴八舌誇讚道:“公子好酒量!”

  “公子我也敬您一杯!”

  這接踵而至的敬酒,景德統統不拒,動作舉止優雅,言談有禮,在這群只嗅銅臭肉香的商賈中儼然鶴立雞群。

  其中有人向景德介紹道:“金公子請允許我向您介紹,這位是岳老闆,他在我們長安可是鼎鼎有名!咱這城裡的所有酒坊、香粉坊都是歸他岳家,就連您樓里的百花釀也是他家所制。”

  “哦!”景德眼波微動,俊美無鑄的臉龐流轉明明暗暗的光,像紅雲染上玉瓷,漫不經心卻叫人難以移開目光,“原來百花釀是出自岳老爺您之手,那景德可真要再敬您一杯!”

  “不敢!不敢!岳某酒量薄淺,再喝可就不行了!”岳思仁急忙擺手退卻,瞧模樣倒不像是作假。

  只聽那人繼續道:“不僅如此,金公子您可有興趣猜猜,岳老爺的女兒是誰?”

  “是誰?”景德眼珠微眨,向旁人徵詢問,“景德孤陋寡聞,倒不曾知曉。”

  “哎,好好地,大家說這些做什麼。”岳思仁見狀忙擺手想要岔開話題,神情尷尬。

  如此眾人更來了興趣,忙不迭透漏道:“說出來公子可別驚著!……那就是前不久替皇上誕下小皇子的惠嬪!她可是我們岳老爺的獨生嫡女!”

  “宮裡的惠嬪?”這倒有趣兒!景德嘴角忍不住上翹,裝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原來岳老爺您還是皇親國戚!難怪難怪,那景德必須要再敬您一杯!”

  “這!這可使不得!”岳思仁臉上困窘無比,但礙於旁人不停攛掇,目光環視一圈,被迫舉杯與景德再對飲一杯。

  眾人忍不住揶揄道:“哎!岳老爺您分明就是能喝!裝!叫你裝!”

  “如此大好的日子!岳老爺您就彆扭扭捏捏了!”

  “岳老爺您女兒替皇上生了兒子,可不得多喝幾杯!”

  當然也有人拍景德馬屁,誇讚道:“金公子好酒量!”

  “那是!咱金公子可是天下首富!酒量自然也不在話下!”

  景德勾唇淡笑,全然聽之,接著三言兩語便將方才的話題轉向另一處,席間不時引出幾個名人趣事,惹得眾人鬨笑,又與眾人推心置腹,寥寥數語便談成幾樁生意,達成口頭約定。如此靈活百變的生意頭腦,委實令人佩服。

  一酒完畢,主客盡歡,賓客們勾肩搭背帶著濃重的酒氣往酒樓大門外走,一番噓寒問暖互相告別後便由自家家丁送上馬車領走。

  彼時夜已過半,街角另一頭正走來一隊巡城士兵,路過門口,岳思仁恰好抬頭看見領頭的將士,忍不住出口叫了一聲,“思孝!”

  “停!”岳思孝聽見有人喚自己的名字,且聲音極為熟悉,下意識舉手示意隊伍暫停,轉身朝酒樓看去,驚訝的叫出聲:“大哥?”

  忙不迭朝酒樓那邊走去,站在台階下,抬頭和岳思仁對視,臉上露出幾分尷尬意外,拱手喚道:“大哥,真沒想到在這見到你!”

  景德瞧見這邊動靜便也往這邊走來,問:“岳老爺,這位是?”

  岳思仁目光微轉急忙向景德介紹道:“金公子!請容我介紹,這是岳某的二弟,思孝,這位是金公子。”

  “岳老爺客氣!”景德抬手故作謙虛,目光微轉,落在岳思孝身上,不解問,“瞧岳二老爺這打扮,似乎是行伍之人。”

  岳思孝早就聞景德其名卻不見其人,今個意外相見卻沒想到他遠比傳聞中來的英俊風流,氣度不凡,頓生好感,拱手道:“巡防營都尉岳思孝,見過金公子!”

  “將軍請起,景德不敢當!”景德拱手還禮。

  見此岳思仁忙又道:“思孝你已經連著快一個月都沒回家了,這次見到你怎麼說你都得跟我回家……”

  “還有,前陣弟媳,三弟可沒少在我耳邊念叨!你說你——又不是沒有家,整日混在軍隊裡算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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