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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牧青斐臉色微變:“不好,狗急要跳牆了!”

  正此時,帳外突然響起了擊鼓聲,聲聲告急。牧青斐與李長空同時拔腿疾步往外去,掀開軍帳,但見報信的士兵跑來,一手直指草原另一邊,道:“將軍!西邊響了穿雲箭!”

  穿雲箭乃是戰報送信所用,再往西看去,那處火光沖天,燒亮了半個夜空。

  “長空,你留了多少人馬在暗道口與他們老窩?”牧青斐立刻問道。

  “寨子下留有二十幾個弟兄,三處暗道口東西各十人,南面因為離村子近一些,老肖率整隊人馬埋伏暗處等我消息,”李長空迅速道,“壞的是西面暗道口的機關,西面肯定出事了!”

  牧青斐當機立斷:“放令箭,讓他們把東、南兩處暗道直接封死。傳令下去,西營派三百弩兵即刻封住賊人,南營留守糧倉,剩餘人等全部待命,天一亮就要他們知道在玄羽營地頭撒野的下場!”

  八百里加急快馬將戰報送往京城。

  第一封信才送達半日,第二封信又追入了京城。老皇帝聽了戰報後大驚失色,隨後後背一片濡濕。他道西廊和平多有時日,騙了牧青斐回京要削她兵權,若不是有司馬良阻撓,此時西廊已然易將,青黃不接,不是他親手撕了自己一道口子放賊人進來麼!

  他顫抖著身子道:“快,給牧將軍去信,叫她守住西廊萬不能有失,兵部即刻著手支援糧草兵馬,北敖國若是惹出事端,朕要你們這幫諫官陪葬!”

  這仗來得巧來得妙,偏偏是新軍法實行之初,北敖國顯然是算準了機會要咬一口肥肉!

  滿朝文武議論紛紛,道新軍法乃南易國機密之事,北敖國怎就抓時機抓得恰到好處?

  三日後,謎題有了眉目。

  江南水師盛侯爺率兵分西、南二路,以“輔軍”為名拿下四位新上任的將領,強行將他們部下收為己有,公然與新軍法對立。

  裡應外合,分明是蓄謀已久的事!

  消息傳到牧青斐耳邊時,她剛把北敖國在西廊境內打的洞盡數堵上,右臂負了箭傷。大夫正給她清理創口。她聽到消息拍案就起,大夫一時不注意,清創用的刀口竟往裡頭扎了一寸。

  “他犯什麼糊塗!”血水漫濕了袖口她渾然不覺,激動得在軍帳里來回走動,邊走邊罵。

  這難道就是他口中的“聯手”?豬腦子!

  離開京城之前,其實盛煦還找過她一趟,苦口婆心邀她一起勸諫皇上。牧青斐那時聽他計劃便有些奇怪,斥責他莫要動什麼歪腦筋,想不到他遠比她想的還要膽大!

  這麼些年她純粹與他不對付,卻從未懷疑過他作風不檢點。戰場上且常有惜英雄重英雄的事,何況她與盛煦同朝為官。兩人你爭我斗這麼些年,見他一腳踏入泥潭,牧青斐比任何一人更要怒其不爭。

  氣煞她也!

  那血水滴了遍地,李長空看不下去了,壯著膽子將她按在了椅子上,喚大夫上前趕緊替她包紮。大夫系繃帶的手都在作抖,苦著張臉道:“將軍下回莫要再嚇老夫,您這胳膊沒毀在敵人手裡,毀在了老夫的救人刀下,老夫是萬死不足惜!”

  牧青斐將恨盛煦這股氣全撒到了北敖軍身上,越戰越狠,沒多少時日就將他們打了回去。

  北敖軍在西廊失勢,見玄羽營難攻,很快便撤出了主力向西廊隔壁的白城支援。白城不出十日就被北敖軍收入囊中,他們趁勝追擊,又朝南下三城而去。

  北面北敖軍一路南下,南面盛煦則一路北上,專撿新軍法試行地,暢通無阻未嘗敗績。

  直至遇見司馬良。

  盛煦一見大將軍軍旗,手心冒汗,連馬都控制不住,拽著馬不知往前或後退,嚇得馬兒昂首嘶叫半晌幾欲要退。

  司馬良拍馬便追。

  兩軍交戰,當日便大敗江南水師之首盛煦,使其後退三十里。之後半月,江南水師越戰越退,論陸戰他們怎會是司馬良的對手,再戰三日,終是支撐不住,降了。

  但盛煦卻早已逃之夭夭。

  多年後牧青斐在西廊見著了他,一副胡商打扮,牽著個孩子。小孩眼睛輪廓頗深,不像是南易國血統。他是主動來找牧青斐的,說路過此地,見見故人。牧青斐與秦閒一併招待了他,好酒好菜,離別時道今後再遇見,他是賊她是官,再不會有這日的仁慈。

  盛煦笑得坦然,讓小孩騎在他肩上,邊搖手道別邊帶著小孩買小木馬去。

  南易國的戰事燒了近兩個月,江南水師雖敗,百姓仍舊人心惶惶,聞北敖國色變。他們近一城,那城的百姓便提前撤出,耕地的、經商的,再無貧賤富貴之分,逃命時刻人人狼狽。

  當然,也不是都往外跑,還有不要命地,正往裡沖。

  那是一家叫青鶴堂的藥堂。

  他們專往戰火中去,搶救傷兵百姓。若說他們救死扶傷有濟世胸懷,非也,救人不過順道的事,實則是販藥販軍中去了。

  傳聞青鶴堂的主事大夫乃是當世神醫玉先生,有他名號在前,各大軍營不得不另眼相待,立刻將事情呈報上太醫院。太醫院聞言破例派人前來核查,核查過後發現藥物藥具青鶴堂應有盡有,藥效甚至比太醫院的方子更管用些,乾脆點了青鶴堂的名,隨後採購了他們大批藥物往前線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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