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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為了報仇,她放棄餓了大好姻緣,糟蹋自己清白身子,服侍他八年,去始終得不到他正眼相待,在他眼裡,她永遠都是替身!永遠都不可能被立為皇后,始終只是一個得寵的妾而已!

  她恨!

  他色慾薰心,即使纏綿病榻也不忘三年一選秀充實後宮,尋找他們的影子。

  做一個女人的替身,可憐!

  做兩個女人的替身,更可憐!

  偏偏她還配上了自己的真心,最可憐!

  原來如此……

  “殺人者,人恆殺之!“他作進孽,活該受此報應。

  皇帝澀笑,眸中淒婉可憐難掩,淑妃蛾眉高高挑起,怒道:“死到臨頭,你還敢露出這種神色?”

  殺了他,報了仇,她還有什麼值得他可憐的?

  候如火燒,令他無法叫喊,忍著洶湧心痛,他的聲音更為嘶啞:“弒君……凌遲……“他知道,今日此劫絕不可能逃過,除非她自願交出解藥。

  嗤之以鼻,淑妃得意笑道:“皇上纏綿病榻多年似乎忘了,臣妾伺候皇上多年,終日混跡於御藥房……“要找人將人弄成像病死的藥輕而易舉,何況……”臣妾叔叔穆山大人乃是太醫院右院判,什麼藥什麼作用,晨起可能讓人抓到把柄麼?“籌謀多年,玉石俱焚不是她的作風,只有水靈靈那傻瓜才會拼個魚死網破,她不僅要他死,還要成為大莫王朝的皇太后!八年來她視太子如己出,溫順謙恭,博得美名天下傳誦,贏得太子的恭敬,後宮嬪妃她的品級最高,又有太子這強硬後台,一旦皇帝駕崩,皇太后之位舍她其誰?

  精光迸發,望著他看了八年的熟悉容顏,心底忽然升起無力之感,好深的城府,好毒的計謀。

  女人心,果然海底針。他永遠弄不明白女人的心思,連續敗在三個女人身上,只讓他明白一個事實——女人,是世界上嘴擅長忍耐的生物!

  “皇上龍顏不悅麼?何必呢?想當初臣妾暗示儲秀宮陸才人皇上心系廢后,她嫉妒難忍向已過戀太妃告密,導致葬花宮走水,連廢后也沒想到這一切的一切盡出於臣妾之手,錯怪皇上,致使皇上與太子心生嫌隙。“血唇輕啟,一字一句吐露驚人事實,吞噬他的理智。

  “你……“竟然是她?

  喘息再喘息,出氣比進氣多,胸膛起伏再起伏,欲吸進更多空氣,黑眸凝聚光澤,是懊悔,是憤怒,是欣然,掙扎著,拼著最後一份心力,要殺了她。

  “哐啷……”

  藥碗碎裂在地,發出清脆哀鳴,告示生命的終結。

  “皇上……“淑妃淒楚驚呼,驚慌失措淚珠滾落,悽厲尖叫迴蕩,引起宮外奴才紛至沓來,更淹沒皇帝虛若蚊吶的呼救聲,”來人吶!啊——快來人啊!皇上吐血拉!啊——“

  錯雜腳步聲,尖叫聲,哭嚎聲,此起彼伏,原本靜謐的內室變得紛鬧不堪,

  掙扎著,欲起說話,有口難言。

  視線,越來越模糊。

  腦海中,過往如走馬燈浮現。

  幼年,拉扯著八皇弟一起淘氣玩耍,一起習武強身……

  黑屋緊閉三日,滴水未盡,重見天日之時,母妃身邊嬤嬤端來一碗肉羹讓他充飢,狼吞虎咽一掃而光,誰想竟是母妃的肉,舒皇后……

  鳳暄宮裡,舒皇后刁難,誣陷他欲行刺皇后報母仇斷筋脈,廢武功……

  設計暗殺舒太子,爬上太子之位,娶民女駱凡心韜光養晦……

  承乾宮,父皇駕崩遺志舒皇后殉葬,晉封八皇弟為誠親王,傳皇位於自己,接下滿是瘡痍的江山……

  大婚之夜,滿懷恨意施暴,讓水靈靈成為整個皇宮笑柄,千方百計布局羞辱她,誰料賠上的是自己的心和一聲追悔。

  康文二十一年,康文帝心悸崔猝崩,國喪百日,太子璃軒於御天殿進行即位大典。

  即位大典前夜。

  嫻靜宮冷,淑妃身負重孝,靠於床榻上默默垂淚,昔日堪比花轎容貌不是粉黛,顯得有些蒼白憔悴,一屋子奴才見新帝突然徒步走來,不由緊張。趕緊跪下行禮。

  “臣……見過皇上!“慌忙下榻,淑妃一時間不知如何自稱,先帝駕崩,新帝尚未登基,更未冊封她為皇太后或是次一等皇太妃,先帝所有嬪妃的冊封去留要待新帝登基後才做處理。

  “淑妃娘娘免禮!“璃軒親手負起欲跪下的淑妃,”淑妃娘娘與父皇情深,父皇身前最為寵愛淑妃娘娘,若他泉下有知必會心疼。淑妃娘娘好生保重自己啊!

  周圍奴才心中好是欣喜,自從先帝駕崩之後,淑妃整日以淚洗面,責怪自己當時身在先皇身邊卻不能留住先皇,眾人擔憂淑妃會想不開尋思,那他們一生的榮華富貴就沒了,二品之下的妃子被遣送出宮,留下來的先皇嬪妃日日上門討好巴結,心中所思輕易可見。

  新帝明日登基,今夜徒步前來探視淑妃,更親手扶起她,免她跪拜之禮,向來待新帝登基後,淑妃最少也能撈個有權勢的皇太妃坐坐,而他們,淑妃娘娘的親隨日後在宮中更是要風得風,要雨得雨,其他奴才都得看他們臉色賣笑討好。

  美眸含淚,臉上淒楚之色未因璃軒的話而消退,淑妃淒淒道:“先皇待臣妾深情厚誼,如今去了……臣妾……臣妾恨不得,嗚……”

  “不可!“璃軒忙寬慰道,“本宮自幼孤苦,淑妃娘娘多年待本宮如己出……就算是父皇,也不會同意淑妃娘娘輕生的……”

  回答他的,是淑妃珍珠般滴落的淚珠,璃軒一聲嘆息,眉宇間僅是疲倦,揮手示意眾人下去。

  所有奴才躬身退下。

  “殿下何事不快?可否告知臣……臣妾……”不解璃軒臉上的倦怠神情,他與先帝不是僅有君臣之義,先帝駕崩他登基,怎會……

  難道說,真是“血濃於水”的緣故?

  “淑妃娘娘真想知道?”璃軒面有難色,似有口難言。

  “臣,臣妾……輪年齡,臣妾略長殿下幾歲,輪輩分,臣妾是殿下的長輩,臣妾一直視殿下如親生骨肉,兒子不快,做母親的怎能安心?”淑妃幽幽道,羽睫下斂,遮住眼底顏色。

  “這……好吧!”璃軒猶豫片刻,緩緩應道,“其實本宮也沒什麼不快,只是想淑妃娘娘毒殺父皇之事,該如何處理?”

  緩慢的語調與驚人的內容大相逕庭,淑妃駭然,臉上儘是恐懼之色,惶惶道:“殿下為何如此說?臣妾對先帝之心可詔日月,怎會……怎會……”說不下去,唯有以手掩面,遮住淚水潸然。

  “是啊,為父報仇,為母伸冤,為還全家公道之心可昭日月,”璃軒淡淡道,“自古忠孝難以兩全,淑妃娘娘不過選擇做一個孝女罷了,何必驚慌?”

  “你……你……”淑妃跌坐在地,不可置信瞪著近在眼前的璃軒,他知道她所有的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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