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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兩次都是在內院,我和那人交手過一次,約莫是高大的男子,看不出年紀,武功很高。」

  「對方可使用兵器?」殷言酌問。

  「並不,掌法陰毒狠辣,受害者均是一掌斃命。」冷宿仇道。

  殷言酌聽罷,輕輕喘息著歇了一會,腦中卻一刻不停地飛快思考著,眼前一時竟有些天旋地轉。

  「言酌?」冷宿仇瞧見他臉色不對:「怎麼了?」

  他朝著房外道:「將殷爺的藥送進來。」

  門外影衛應了一聲,一會兒,青衣侍童捧著藥走了進來。

  冷宿仇扶起他:「言酌,先吃藥。」

  殷言酌倚在冷宿仇身上,勉強咽下了幾口藥汁,覺得胸口之中的惡煩越來越厲害,皺著眉搖搖頭。

  冷宿仇擰著眉頭:「言酌……」

  他話還沒說完,殷言酌卻一把推開他,身子無力地摔倒在床邊。

  冷宿仇將床邊的漱盂盅推到他身邊。

  殷言酌俯身,將剛剛吞下的幾口藥吐了個一乾二淨。

  「言酌!」冷宿仇慌忙抱起他:「哪裡不適?」

  殷言酌掙扎著微弱嗓音:「給我一粒……」

  冷宿仇急得額頭冒汗:「你莫太依賴著那藥……」

  殷言酌臉上儘是痛楚之色,復又傾身,一口暗紅的血嘔了出來。

  冷宿仇臉色變了,從懷中翻出瓷瓶,將一枚藥丸放入了他的口中。

  殷言酌眼前一片昏花,耳邊是陣陣低鳴,只無力地癱倒在冷宿仇懷中不斷喘息。

  不知過了多久,身子才漸漸回了一絲神智,聽到的冷宿仇聲音,是咬牙切齒:「我叫你不要來,你卻偏偏好生要折騰著自己遭罪!」

  殷言酌緩過一口氣來,垂著眼聽著他罵。

  冷宿仇緊緊抱著他。

  殷言酌弱不可聞的聲音:「越紫塞可下葬了?」

  冷宿仇答:「後日。」

  「屍身在何處?」

  「我明日帶你去瞧,」冷宿仇扶住了他的臉頰,臉色已經是寒冰一般:「如果你起得來的話。」

  殷言酌終於不再說話,倚在塌上昏睡了過去。

  第6章 六

  次日早晨,殷言酌起身,洗漱乾淨出來,累得微微喘氣,侍童攙扶著他坐在椅子上,殷言酌歇了一會,拄著手杖站起來,在侍童的服侍下的一番穿戴好,臉色又白了幾分。

  他微微喘氣吩咐:「去請冷莊主來。」

  童子答應了一聲,走了出去。

  一會冷宿仇進來。

  殷言酌扶著手杖站在前廳:「你昨夜說,今日去看越紫塞屍首。」

  冷宿仇臉抽搐了一下,打量他的氣色:「用了早膳沒有?」

  殷言酌在冷宿仇的注視下喝了半碗白粥,冷宿仇陪著他,又帶了幾個影衛,這才出了門,往後院慢慢走去。

  後院是越紫塞的夫人的居所。

  越紫塞突然身故,如今這莊內的大小事宜,都由越夫人主持。

  丫鬟進去通報後,須臾一名女子掀開帘子款款走了出來。

  越夫人年約四十,小巧精緻的五官,並不顯出老態,她朝冷宿仇二人福了一禮,更是儀態萬千。

  越紫塞夫婦是江湖上出名的恩愛夫妻,越夫人小字拂花,越紫塞也是取了她名字,建立了拂花門。

  冷宿仇朝她拱手,言簡意賅:「越夫人,請節哀。」

  越夫人紅了眼眶:「多謝冷莊主。」

  殷言酌卻細細地望著她的臉龐,放柔聲道:「不知越掌門停棺何處,可容吊我等晚輩唁一番。」

  越夫人垂著頭道:「先夫逝去,本早該入土為安,只是犬子適逢在外辦事,一路兼程也未曾歸來,只好……」

  她說至此處,泫然欲泣。

  殷言酌言辭懇懇切切:「望夫人保重。」

  冷宿仇不悅地捏住了他的胳膊。

  越夫人早年在江湖中行走,亦久江南殷府殷家大公子的名氣,卻是在殷言酌入主黃金台後才第一次見著本人,見冷宿仇攙扶著他,瘦削身形,扶著手杖似乎是站立都甚為辛苦,果然如同江湖傳言一般端然是重病在身,只是殷言酌朝著她微微致意,帶笑唇上一抹艷色,卻是清俊到了極致的一張臉龐。

  她楚楚動人地福了一禮:「拂花替先夫謝過殷公子。」

  越夫人道:「請二位稍候,我陪二位去。」

  冷宿仇扶著殷言酌站在前廳,只一會兒功夫,越夫人穿了件素白披風出來,引著冷宿仇二人往外院走去:「請這邊走。」

  越紫騫的屍首卻不是停在生前居住的院落,而是通往後院的一條小山道。

  路途頗有些遠。

  走了一段路,殷言酌暗自咬牙握緊了手

  杖。

  冷宿仇一腔的擔憂正要不耐發作。

  殷言酌卻輕輕地喘了口氣,忽然開口:「越夫人,府上一向俱無男丁麼?」

  冷宿仇抬頭一望,方才發覺這個問題,他們走了一路過來,幾乎不見一個男性子弟,對於一個武林門派,這可算是奇怪。

  越夫人愣了一下,抬頭望了殷言酌一眼,面上都是楚楚愁容:「殷公子病中將養,想必沒有聽說……」

  殷言酌勾魂的桃花水光漾漾地望著她的臉龐:「殷某聽說了,越掌門方才過身,卻流出這般荒唐留言,你一介弱女子,教你受苦了。」

  越夫人道:「多謝殷公子體恤,門下的弟子,一部分隨著鑄兒出去辦事了,剩下的大半,如今都已遣散,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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