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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冬官從夏官的胯間抬起來頭,忽下床走向柳寄悠,來到他面前張開嘴,蘭舌微吐,讓他看見他含在嘴裡的白濁,眼神赤裸裸勾引他。

  柳寄悠清亮的顏色轉為幽深,放下筆,俯首吻他,與他分享品嘗夏官的青澀味道。

  柔軟如蛇的手臂纏上來,鼻間盈盪青春肉體的芬芳,欲望再度被撩撥起來。

  冬官一邊親吻他,一邊將他拉上床,誘惑嬌語:「柳少爺,別畫了,讓奴家和夏官一同侍候你吧。」

  面色嫣紅的夏官坐起來,也依了過去,伸手去拉他的腰帶,脫他的衣服。

  青樓尋歡,天經地義,何況一次玩兩個頭牌美人,此等艷福連老天爺都會嫉妒,柳寄悠欣然從之,三人你親我、我摸你的糾結在一起,五王爺什麼的,全摒除在腦海之外了,只余滿足欲望的本能。

  而這,正達到他想要的目的。

  當他脫到只剩一條白色褻褲時,外頭猛地傳來好大一聲「碰!」,一個男人踹開門憤怒大喊:「柳寄悠!你他娘的給老子滾出來!」

  打得火熱的三人登時愣住,來不及拉被子遮掩,男人就暴衝進來,少了屏風的內廂房一眼望盡,男人瞬間也愣住。

  四人八眼,你瞪著我、我覷著你。

  那是個面目俊朗的年輕男人,衣飾精緻,看來亦是個富家公子爺,只是表情兇惡,彷佛挾怨而來。

  「原來是趙少爺。」柳寄悠漠然不悅道,只要是男人,好事被打斷哪有不怒的,他心裡當然很不慡,他只是脾氣好一點罷了,絕不是聖人。

  男人跟著回神,瞥見三人交纏的姿勢和柳寄悠光裸的上半身,抬手捂住鼻子,別開脹紅的臉大叫:「你你、你們快穿上衣服!」

  被狠狠掃了興,柳寄悠倒也不急不怒,意興闌珊的拿衣服套上,語氣訕訕道:「沒想到趙少爺今天也來這兒玩。」

  「我才不是來玩的,我來找你!」

  「不知道趙少爺找在下何事?」

  「我剛剛到處找你,聽人說你來了這裡,所以我才過來。」趙天羿聽他說話的語調客套疏涼,氣焰咻地消退一半,戰兢的問:「小悠,你是不是生氣了?」

  「不敢。」柳寄悠穿戴整齊,表情依然不冷不熱,客氣對他笑了笑。「你不是叫我滾出去嗎?既然趙少爺也好此道,不如今天這裡就讓給你罷。」

  「我、我沒有!你明知道我只對你……對你……」趙天羿急得結巴,方才怒氣沖沖的氣焰完全消失不見了。

  柳寄悠對冬官夏官使了使眼色,吩咐:「冬官夏官,好好伺候趙少爺。」

  冬官夏官互視一眼,眼眸閃起頑皮光芒,也不穿上衣服,光溜溜的改去勾纏趙天羿,一個勾手,一個纏脖子。

  「趙少爺,第一次來鹿芳苑嗎?」

  「趙少爺,以前同男人玩過嗎?」

  「你們放手,不要拉我!」趙天羿慌張喊道,左支右絀,想推開他們又怕傷了他們,冬官夏官的身子骨看起來同女人一樣纖細,稍大力些就要碰壞似的。

  柳寄悠看他一個大男人面紅耳赤,鼻血快噴出來的樣子,眼神泛起一絲惡作劇的笑意,心情大好。

  「你們快替趙少爺寬了衣,讓他體驗一下人間極樂,我恰好可以畫下來。」笑嘻嘻的指揮,拿筆作勢要畫。「天羿兄不要害羞,儘量享受便是,這圖畫好了,送你留個紀念。」

  趙天羿三兩下快被扒光了,惱羞無措的吼道:「柳寄悠!」

  柳寄悠聽他的吼聲都快帶點扭曲哭音了,很惡劣的差點大笑出來。他極少大動肝火,不喜歡與人大聲爭吵,壞心眼的捉弄對方同樣是種出氣方式,甚至比大吵大鬧更大快人心哈!

  「趙少爺,來嘛,我們會讓你很舒服的。」

  「不要摸我那裡快住手啊——」

  噗~柳寄悠噗嗤一聲,趕忙捂嘴偏過臉,肩膀因強忍大笑而抖動。哎唷我的娘,叫得這樣悽厲,外人聽了還道趙少爺反被人怎麼了呢,哈哈!

  好吧,嚇嚇他點到為止便罷,畢竟是打小認識的青梅竹馬,柳趙兩家算得上世交,捉弄過頭而壞了彼此感情實在不好。

  正打算打發慈悲開口解救他時,門外忽傳來另一個富含磁性、低沉的、有些耳熟的男人聲音:「柳寄悠?」

  怔了怔,錯愕回首,笑意剎地凍結。

  手上的筆啪地一聲掉落,在純白紙張上掃出一道不規則的墨跡。

  柳寄悠結結實實呆住,不知所措的人瞬間換成了他。

  急欲拋出腦海的、希望一輩子不會再見到的、最想逃避的那個男人,此時面帶微笑朝他走來。

  每走一步,都讓他忍不住想抖一下。

  來人在他面前站定,笑微微的俯視他,用一種柔和得能叫他直打寒顫的語調,說:「寄悠,沒想到會在這裡再見到你。」

  柳寄悠的臉色青紅不定,努力控制住自己的腳,不要拔腿逃跑或直接從窗戶跳出去,於男娼樓再遇見這個人,簡直困窘得無地自容,恨沒地fèng兒鑽進去。

  口乾舌燥,腦袋發昏,終是困難的擠出聲音:「……糙民見過五王爺。」

  見……見你大爺啦!向來悠然自若的柳少爺難得心不平氣不和,內心抱頭大叫,這根本就是陰魂不散啊啊啊——

  誰都不敢說,宋燁是否是陰魂不散的跟在誰後頭,柳寄悠更想不到,堂堂一個王爺竟然會到小倌館,有種被捉jian當場的詭異錯覺,再度驚嚇得差點沒魂飛天外。

  「真湊巧,今晚你也來這裡玩。」宋燁若無其事的來到他面前,可不知為何,總覺得這句話聽起來有些不對味兒。

  「王爺萬福。」柳寄悠恭敬揖禮,強作鎮定,垂首不敢直視,實在很怕見到這個男人,因為心虛得要命……

  好吧,坦白說好了,他曾有一段算得上是場始亂終棄的露水姻緣,始亂終棄者是他,而被始亂終棄的人,正是眼前這位五王爺。

  欲知詳情如何,且聽以下分解——

  一年多前,柳寄悠至渭陽城探視生產的二姊,無意邂逅了宋燁,當時他並不曉得宋燁的真實身份,流光一瞥的剎那,就鬼迷心竅了。

  他用很老梗的方法勾引了人家,然後很歡樂的滾上了床,最後慡完了便拍拍屁股走人,當真是瀟灑來去來一陣風,講直白點,他只不過想趁著離家的機會,找個順眼的男人偷偷體驗一下後庭龍陽之樂。

  再套句現代話,就是他和宋燁曾經有過一夜情,宋燁甚至連他姓啥叫啥住哪都還沒來得及問清楚,一覺醒來,人就跑得不見影兒了。

  詩有云:「金風玉露一相逢,便勝卻人間無數」,一晌貪歡既足矣,何問君歸處。

  之後,三四百個日子,五王爺似乎未曾尋找過他,柳寄悠想,或許五王爺也不把那一夜歡情當回事,如今故人重逢,竟沒兩兩相忘,心裡不知怎麼還記著對方。

  故人重逢本來沒什麼,可這個猝不及防的重逢,著實令柳寄悠措手不及,一下子抑不住慌亂。

  玩小倌的屁股是一回事,自個兒的屁股被人玩又是一回事,他一點都不想讓別人知道他的屁股曾被這樣那樣過啊!

  何況五王爺對他心思不明,真是借道經過汾臨縣而已?或者如掌柜所說來尋訪故友,而這故友正是他?若非今日下午被大哥拉去縣令府,他可能一輩子都不會發現,自己曾經同一個王爺被翻紅浪過。

  說怕是怕,然而柳寄悠這人天生少根筋,膽子不大,卻很少真怕什麼,否則怎敢做出當街勾引男人這般膽大妄為的事。

  所以,他也不是真的多懼怕宋燁,就是毫無心理準備,慌慌的。

  尤其現在宋燁用那雙深邃的眼睛注視著他,好似要將人攝入兩泓深不見底的深潭,難怪有人會說他有迷惑人心的妖氣,柳寄悠總算親身體驗到了。

  「方才未能與你多說幾句話,本王還覺有些可惜。」宋燁說。「如同當日你不告而別,連你是何地人氏都不曉得,教本王頗感遺憾。」

  這話聽得柳寄悠心臟怦怦跳,深怕被掀了見不得光的底,忙惶惶應道:「寄悠只是一介無功無名的糙野小民,匆匆一面之緣,何足王爺掛齒。」

  「呵,好個匆匆一面之緣。」呵呵一笑,目光又閃了閃。

  柳寄悠被他的目光閃得冷汗直冒,平時的怡然自得全換成了心驚膽顫。

  這五王爺表面看來是個溫文親和的人,然天生天養的皇家尊貴之氣仍顯逼人,令人無形中油然生起敬畏感。

  面對這樣一個人,不管他外表看起來如何俊美迷人,慈眉善目,仍會讓人忍不住戒備戒慎,恐怕不小心冒犯了。

  柳寄悠心裡清楚,這是只笑面虎,絕對能笑容可掬地一口吃了他想吃了的人!

  今天下午他不就被用手吃了一次嗎?想起來,不覺臉紅耳赤,別彆扭扭,整個人都不對勁起來。

  兩人說話的當口,趙天羿和冬官夏官都不敢插嘴,本來趙天羿想跳出去大聲質問他二人的關係,可人家是個王爺,哪能胡亂放肆,只得生生憋著氣,眼睛瞪著他們狂冒酸。

  他瞧得出來,五王爺看小悠的眼神不只有故人重逢的喜悅,還夾雜其它什麼東西,隱約察覺到他們之間肯定有貓膩。

  柳寄悠暗自深深呼吸幾口氣,再努力定了定心神,謹慎的試探問道:「恕糙民冒昧,敢問王爺何時離開汾臨縣?」

  表面態度恭謹,內里卻完全相反,心道,拜託大爺您明天趕緊走了吧,咱這小地方真怕您這尊天家大佛來光臨,您老還是待在天庭讓升斗小民遙遙磕頭就成。

  「怎麼,巴不得本王趕快走?」宋燁用打趣的口吻問。

  你說對了!「當然不是,糙民本該以薄酒一席款待王爺,不過王爺日理萬機,想必抽不出多餘時間,寄悠就不煩擾王爺了。」心口不一,一派誠惶誠恐。

  「明日本王無事,隨時可赴寄悠之約。」

  「王爺恕罪,明日糙民恰好有要事在身。」這絕對是謊話,他整日閒閒在家,殷殷琢磨那些虛構的風花雪月,就算明天也一樣。

  「那麼擇期不如撞日,今晚你我便把酒言歡如何?」

  「啊,這……糙民今晚恐怕不……」

  「寄悠莫推辭,來,今日與本王好好敘一敘舊,漫漫長夜,不醉不歸。」宋燁阻斷他的推託之辭,伸手要去抓他的手。

  柳寄悠真急了,他們之間的那些舊破事兒無非床幃風月,不久前又給那樣褻玩了去,天曉得兩人一敘,會敘成什麼荒唐樣子,還漫漫長夜不醉不歸哩,若真醉到床上去,他的含苞小jú不重開花才怪!

  回想那次龍陽體驗,真可謂如仙如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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