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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真愚蠢。“

  不知為什麼蘇哈列夫判斷這個奇怪的吉普車或者是“事務所”的,也許不是“事務所”的,是同合法盜賊有聯繫的。

  “科通既是我的人,也是你的,”柳特平靜地反駁道,“蘇霍伊,你弄錯了。大概是在太陽底下曬糊了,又在風口著涼了。”

  馬克西姆很費勁地扒開蘇哈列夫的嘴,使勁地把瓶里的液體倒入他的喉嚨。那人發出嘶啞的聲音,搖著頭,粉紅色的液體順著他那肥大的下巴流下來,但是涅恰耶夫捏著敵人的鼻子,讓他把瓶里的水都喝下去。

  然後,他坐在後車輪旁,吸起了煙,等看“俄羅斯性亢進劑”

  控制住蘇霍伊的那一刻,而那人有一段時間不停地罵著,恐嚇著,但不知不覺有點無精打采了,也不那麼自信了,好像是按著慣性發作的,到後來很快就安靜了。

  在柳特手裡出現了一個不大的、上面帶有粗粗的凸出天線的黑盒子。

  “現在說出你手下的電話號碼,”他溫柔地請求道,並不時地瞅著已經沒有危險的敵人的眼睛,很奇怪,在這麼短的時間裡,這雙眼睛已變得空洞洞的。

  蘇霍伊很聽話地說出了兩個電話號碼。涅恰耶夫在撥第一個號碼的時候命令道:“現在我把電話拿到你的嘴邊,你命令你的人到新別墅來。

  對他們說,你和科通已經談妥了,並決定在小酒館再進一步制定他的細節問題。說!……“

  當這個命令被完成之後(俘虜機械地發布著命令,就像夢遊一般),涅恰耶夫把電話放到日袋裡,說道:“想讓人們得這種傳染病嗎?啊?蘇霍伊,你知道有這樣一個非常精確的諺語:沒給別人挖坑……而你知道,它的下一句是什麼嗎,……”

  幾個小時之後,蘇霍伊已經坐在了城郊的“卡勒”基地。兩台放在架子上的攝像機記錄著他的每一句話。

  檢察官全身都是灰色的,好像衣服上全都是皺紋,他在提問題。提得很溫柔,好像他不是在審訊權威者,倒是和他進行真誠友好的交談。

  審訊持續了四個半小時,只是快到早晨的時候,克里姆林宮的官員才辦完這件事。看上去他很疲倦,但卻相當滿意。

  “我再也沒有這種藥了。”柳特說著,並注視著他的目光。

  “我想,以後任何人都永遠不會有了,”檢察官笑著說,“剛才。我們的年輕戰士占領了蘇哈列夫的別墅。錄在軟盤上的公式、技術過程的描寫,幾包‘俄羅斯性亢進劑’,所有這些東西都保存在保險柜里。”

  “而娜塔莎怎麼樣呢?”馬克西姆焦急地打斷了他的話。

  “您的娜塔莎已被解救出來了,”檢察官搖了搖頭,“把她送到她伯伯那兒去了,也可能這種做法更差。因為她未必能認出伯伯……”他扶了一下鼻樑上的變色鏡,突然說道,“馬克西姆。亞歷山大羅維奇,我不希望你把我看錯,認為我是那種壞人。請到院子裡來……如果您不費勁的話,請在車庫裡找一個小金屬桶,然後,把桶里裝一些汽油。”

  當然,這個請求使柳特大吃一驚,但他卻不能反對。

  幾分鐘之後,他們已站在了主人的院子裡。檢察官蹲在鍍鋅桶旁,把手放到口袋裡,瞬間之後,幾十包粉紅色的藥面和十三個軟盤咕咚咕咚掉到汽油里。

  “請問,您有打火機嗎?”

  涅恰耶夫在兜里找到之後,他已經猜測到了一切,然後,慢慢把打火機遞給了他……

  閃出了藍色的火苗,火苗飛到了桶里,轉眼之間,火光映照在這兩個男人的臉上。記錄有工藝流程和公式的塑料軟盤,粉紅色的藥面,所有這一切都永遠地消失了……

  “這就完了,這個毒物再也不會有了,”檢察官嘆了一口氣,突然補充道,‘“操縱人不僅只是藉助於這個毒物,這是多麼愚蠢,多麼無知。編劇人在寫劇本,導演在拍劇,演員在演著預先給他們的角色,說著別人想出來的話,甚至對此無所察覺。操縱人的最高境界在於人們根本不懷疑,他們是被人操縱,被人控制。馬克西姆。亞歷山大羅維奇,誰又能比你更清楚這點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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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追回贓款

  大地上,暮色就像輪輪的、被烤焦的血一樣慢慢地、一點一點地變得更濃了。在漆黑的天空中啟明星猛烈地燃燒著。它的反光映在一個不大的、莫斯科郊區高檔小餐廳的雙層中空玻璃上。

  使它發出褐色的光澤。

  而在這不透明的褐色玻璃後面卻完全是另外的一種氣氛:平靜,自信,只顧自己舒適的那種氣氛。長長的綠色撞球案子,它上面是向下垂著的低低的燈傘,放著精美的酒和各種冷盤的桌子,以及那優美的輕柔的音樂聲。

  桌旁坐著五個人,他們相互交談著幾句無關緊要的話,開著玩笑。共同進餐者給人一種這樣的印象,他們非常清楚,為什麼他們聚集在這裡,但卻不明白。他們要把最主要的事情放到以後去做。

  擔任會議主席的是那位粗矮的男人,他四十歲左右,頭髮剪得很短,頭有些像雞蛋,骨頭機大而突出的手,嚴厲的目光,往外突出的小芝麻牙,就是這樣一個土匪。坐在左邊的人能給人一種比較愉快的感覺:坦率的、還很年輕的外表,臉上總是掛著一絲微笑,直直的、窄窄的鼻子,黃褐色的頭髮:他的整個外貌不知為什麼使人能想起俄羅斯商界生活小說的插圖。另外兩個人坐在主席對面,他們明顯的是高加索人:尖尖的凸起的鼻子,深陷的黑黑的眼睛,汗毛很重的手,高加索人的那種眉毛使他們彼此非常相像,特別是現在,在這半明半暗之中,在令人尊敬一伙人的右邊,端坐的那個人不是別人,正是阿列克賽。尼古拉耶維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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