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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開槍,朗費羅先生,”蒂爾說,“立即開槍!”他舉起手放在朗費羅的手上,他的手指包裹著他的手指。

  霍姆斯費勁地咽著口水,他把火槍從蒂爾身上移開去,讓它正對著朗費羅。

  朗費羅搖了搖頭。蒂爾疑惑不解地後退一步,把他的俘虜拉到自己身邊。

  霍姆斯毫不動搖地點點頭。“我要開槍打死他,蒂爾。”他說。

  “不。”蒂爾的頭搖得跟個撥浪鼓似的。

  “我會的,蒂爾!否則他就遭受不到他的懲罰了!他應該死的——他會變為灰燼!”霍姆斯叫喊著,把他的槍舉起來,瞄準朗費羅的頭部。

  “不,你不能這樣做!他還得懲罰其他人!你不能這麼做!”

  霍姆斯端著槍穩穩對著朗費羅,他的眼睛卻因為恐懼緊緊地閉著。蒂爾迅速搖頭,有那麼一瞬間他似乎想要尖叫。他轉過身去,似乎背後有人在等著他,緊接著左轉,右轉,最後拔腿就跑,發瘋一般的跑了。他沿著街道奔跑,還沒有跑多遠,一聲槍聲響徹天空,又是一聲槍響,餘音裊裊,夾雜著一聲垂死的喊叫。

  朗費羅和霍姆斯禁不住看著他們手上的槍。他們循聲追蹤過去,只見蒂爾倒在雪地上,熱血從他的軀體內奔流出來,浸染了潔白無瑕、無知無覺的雪,衝出一條血紅的雪溝。霍姆斯蹲下身,顫抖著伸手去摸他是否還有鼻息。

  朗費羅走到他身旁,“霍姆斯?”

  霍姆斯的手停住了。

  曼寧站在蒂爾的屍體旁邊,眼睛裡閃爍著瘋狂的光芒,他的身體在顫抖,他的牙齒在打戰,他的手指在發抖。曼寧把手中的步槍丟在雪地上,轉身朝他的房子努努嘴巴,用手指了指。

  他心裡有太多的話要說,他極力說得有條理些。他足足說了幾分鐘,才把事情的來龍去脈交待清楚。“守衛我的房子的警察幾個鐘頭前走開了!然後,也就是剛才,我聽到有人尖叫,透過窗戶我看見了他,”他說,“我看見了他,他的制服……我想起來了,所有的事情我都想起來了。他脫掉我的衣服,朗費羅先生,然後,然後……他綁住我……把我赤身裸體地帶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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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丁俱樂部》第二十章(3)

  朗費羅伸手安慰他,曼寧倒在朗費羅的肩頭上抽泣著,他的妻子跑出房子,奔了過來。

  他們在屍體旁圍了一圈,一輛警用馬車在他們身後停下來,雷拿著手槍衝過來。

  朗費羅拉起雷的手,明亮的眼睛裡露出詢問的神色。

  “她安然無恙,”詩人還沒有開口詢問雷就說,“我派了一個警察照看她和家庭教師。”

  朗費羅點頭致謝。霍姆斯的手攀在曼寧家前面的柵欄上,大口喘著氣。

  “霍姆斯,太不可思議了!也許你需要進房去躺一會兒,”朗費羅擔心地說,他感到一陣暈眩,“唉,你成功了!可是究竟……”

  “親愛的朗費羅,我相信,陽光會驅散所有的陰霾,真相就要大白了。”霍姆斯說。他帶著警察穿過城鎮,走向教堂,鑽進地道,去營救洛威爾和菲爾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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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丁俱樂部》第二十一章(1)

  酒吧的門開了,一隻蒼蠅飛進了這個煙霧繚繞的漆黑的酒吧包間,嗡嗡地繞著皮斯利的桌子飛來飛去。這隻蒼蠅的幾個兄弟姐妹在這個冬天倖存下來了,還有少量一些在麻薩諸塞州的樹林和森林裡的某個地方茁壯成長,並且還會繼續這樣下去。皮斯利快速瞄了一眼,發現這隻蒼蠅有一對奇怪的鮮紅的眼睛,身子大大的,呈淺藍色。他用力拍打蒼蠅,蒼蠅飛到了酒吧的另一頭,幾個人正在追逐它。

  蘭登·皮斯利伸手去拿酒精度高的潘趣酒,這種酒是斯塔克波爾酒館供應的特色飲料。

  “喔,喔。”皮斯利從頭到腳打量著他的不速之客。 “喝點什麼?”保險箱竊賊咧嘴一笑,露出雪白的牙齒,問道。

  尼古拉斯·雷愉快地一揮手,在皮斯利對面坐下來。

  “你這個忠僕的臉色怎麼這麼差?現在是好時候!”皮斯利又是咧嘴一笑,“聽著,夥計們想到後面賭一把。你知道,每隔一個晚上我們玩一次。我敢說他們肯定不會介意你參加,除非你沒有錢下賭注。”

  “謝謝,皮斯利先生,我不玩。”雷說。

  “那好吧。”皮斯利把一根手指放在嘴唇上,身子向前傾,一副要推心置腹講悄悄話的樣子。“不要以為,警官,”他開始說,“沒有人跟蹤你。我們曉得你在追捕一個人,那個蠢人企圖殺害哈佛大學的長著一張馬臉的曼寧,你似乎認為他和伯恩迪的其他謀殺案也有牽連。”

  “沒錯。”雷說。

  “噢,算你走運,結果沒有揭曉,”皮斯利說,“你知道這些是自林肯被暗殺以來最豐厚的賞金,我不想為我的那一小份而送命。伯恩迪上絞刑架時,我分到的賞金多得足以餵飽一隻貪婪的豬,我告訴過你的,雷老頭。我們還在觀望。”

  “你陷害伯恩迪,但你用不著防備我,皮斯利先生。要是我有開脫伯恩迪的證據,我早就這樣做了,不管後果如何。而且,你拿不到剩下的賞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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