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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蕭予遷卻皺眉了,看著小純:“我沒跟她說,我以為是你說的。”小純回望他,很是驚訝:“我怎麼會跟她說,我都已經跟你說過了讓你去說,怎麼可能我自己再去多嘴呢。哦,我知道了,你就是為這件事跟我慪氣吧,覺得我讓你沒面子了。”她沒好氣轉過身子,不理會他。

  蕭予遷這才知道自己是誤會她了,忙道:“你那天跟我說了以後,我也考慮過了,讓她搬走雖說是遲早的事,可也並非要急於一時。我知道你當時只是被她氣到了,並不是非要攆她走不可,所以我想緩一緩,等過幾天再慢慢說。”“嗯。”小純點點頭,他的話在情在理,對她的心理,他也掌握的很透徹。

  “可是她昨天忽然請我們吃飯,又是道謝又是送禮,說要搬走,我心裡就存了疑惑,以為是你跟她說了什麼,畢竟我答應過她,讓她再多住兩個月。以她那種粗心大意的性格,要不是聽到了什麼話,是不可能主動搬走的。”蕭予遷道。

  “嗯。”小純又點點頭:“蕭律師,你的案情分析很合理,那麼你能不能再分析一下,牛大小姐,她是怎麼會主動想到要搬走的呢?是什麼動力使她做出了這個有悖她性格的決定?”

  蕭予遷笑笑,摟著小純:“這我分析不出來,你還是去問問小寶吧,家裡每個人的一舉一動,就只有它知道的最清楚。”“啊?問它?你去問,我看你能問出什麼來。”小純以為他是故意逗自己,哼了一聲。

  蕭予遷真就問去了,走到小寶的貓窩邊上把小寶抱出來,貼著它耳朵說話,小寶抬起頭看它,在他耳邊聞了聞,看起來像是在對他說話。小純看著他們,有些笑意,小寶好像特別喜歡蕭予遷,一到這個家的時候就跟他很親熱。

  “蕭南道爾,你問出什麼來了?”小純饒有興趣的看著蕭予遷。蕭予遷神秘一笑,告訴她:“小寶說,那天我們在書房說話,牛依依在門外全聽到了。”

  “啥?你說真的?小寶會說人話了?”小純驚詫的不得了。看到蕭予遷那一臉狡獪的笑,就知道他又在故弄玄虛,向他聳了聳鼻子。

  蕭予遷把小寶放回去,告訴小純:“這是我想到的唯一可能。因為我忽然想起來,那天我們在書房說完話,等我到客廳的時候牛依依已經不在客廳里,她的房間就在書房邊上,她肯定是回房間的時候聽到了什麼。”“差不多就是這樣,蕭南道爾你可以改行寫推理小說。”小純笑道。

  牛依依搬走後,日子又回到了原先的軌道。小純跟陳金髮聯繫好之後,陳金髮讓自己那家裝修公司的設計師來替他們看了房子,出設計糙圖給他們選擇最佳方案。小純和蕭予遷商量,蕭予遷選了最簡潔的一個方案,說他最不喜歡複雜的設計,家裡是要住著舒服的,不用裝修的跟賓館一樣。

  浩浩蕩蕩的裝修工程不日拉開序幕,蕭予遷工作忙,不時還要出差,監督工人裝修便成了小純的事。小純也樂意操心,畢竟是自己未來的家,每一個細節她都要過問,力求讓自己滿意。

  這天晚上,她早早就上床休息,蕭予遷坐在一旁看第二天上庭的案件資料和卷宗。自從裝修開工,他們就沒有書房了,書桌和電腦都擺在臥室里,三隻貓也跟他們擠在一個房間裡。貓怕生,裝修工人來的時候,它們都老實的呆在窩裡不出房間,只有每天晚上主人回來的時候,它們才玩耍一會兒。

  “純兒……”蕭予遷回頭看小純,小純正和貓玩耍,聽到聲音應了一聲。“什麼事?”她看著他。

  “你要是困了就先睡吧,我還得有一會兒。”蕭予遷囑咐小純。小純把貓放下地:“我不困,陪你。”話是這麼說,可她眼裡的倦意,蕭予遷一看就明白。“你睡吧,不用等我。”小純打了個呵欠縮到被子裡睡著。

  睡了一會兒,她忽然坐起來:“我想起來了,馬太太那時說要給你介紹對象,要把她表姐的女兒介紹給你,說的就是牛依依吧。”

  蕭予遷見她沒頭沒腦來這麼一句,向她笑笑,沒言語。“你說你說,馬太太是不是給你介紹過女朋友?”小純不依不饒的問。

  蕭予遷漫不經心的合上資料,回頭看她:“有啊。”

  “誰?”

  “就是你啊,你不是她介紹給我的嗎,沒有她我怎麼有機會認識你呢。”

  “貧嘴!”小純笑嗔一句。

  “真的,那時候她跟我說,蕭先生,你喜不喜歡陸小姐?要是你對她沒別的意思,我想把我老公的表弟介紹給她,我老公的表弟在美國有公司的。”蕭予遷模仿馬太太的語氣。

  小純笑得岔氣:“真的假的,馬先生有這麼個有錢的表弟?”蕭予遷點頭:“比真理還真,馬太太說的煞有介事,還說馬先生的表弟不喜歡洋妞,托她在國內替他物色女朋友。”

  “我怎麼越聽越假,馬先生的表弟真要是在美國開公司,哪裡用得著托她介紹女朋友,上趕著追他的女人不要太多哦。老蕭,我發現你越來越jian詐了,說謊都不臉紅的。”小純見蕭予遷不懷好意的笑,猜到他是騙自己。

  蕭予遷正要說話,手機響了,他一看是牛依依的號碼,按下接聽。牛依依在電話里告訴他,她租的房子漏雨了,水一直滴個不停,她想把床挪到一邊去又沒力氣,想找他幫幫忙,把床換個方向。

  “外面下雨了?”蕭予遷有些意外。他下班回家的時候看天氣不大好,但還沒有開始下,想不到這時候下起來。“下了,很大。老蕭,真不好意思,要不是我阿姨和姨夫去了武夷山,我也不會想到要麻煩你。”牛依依在電話那邊著急。“好吧,我一會兒去看看。”蕭予遷答應她。

  “你要去哪兒看看呀,大晚上的。”小純等他掛了電話,不滿的嘟囔。“牛依依住的房子漏雨了,水滴到床上,讓我去幫她把床挪個位置。”蕭予遷說話間就要穿外套。

  “她幹嘛找你啊,找她的房東嘛。”小純一聽他說要去幫牛依依的忙,就不大高興。半夜三更的,那丫頭倒是不怕麻煩到別人。“房東是男人,她不敢找他吧。她在上海認識的人不多,我去去就回來。”

  “房東是男人,你就不是男人?房東已經五六十了,你才二十多,你比房東更危險。”小純沒好氣的翻白眼。蕭予遷笑笑,哄她:“乖,我幫她把床搬開就回來,你先睡。”“不行。”小純哼哼唧唧的撒嬌,不讓他走。他只得走上前抱抱她,和她黏了一會兒才走。

  小純越想越不是味兒,牛依依人都走了,遇到事情還是來找蕭予遷,一點也不考慮別人的感受。白天也就算了,偏偏是晚上。她想跟去看看,又抹不開面子,思來想去,靈感一閃,她想到了好辦法。

  牛依依的小公寓位於居民樓頂層,蕭予遷到了以後才看到房間裡情況多糟。平常好好地房間,到了下雨的時候竟然多處漏雨,一看也是年久失修了,房頂的裂fèng依稀可見。床單已經被雨水洇濕了一大片,牛依依把報紙墊在上面,用臉盆接雨水。

  “老蕭,還是你最仗義,我打了幾個電話給朋友也沒人肯來幫我,平時假惺惺的好像挺關心我似地,真用到他們,一個比一個躲得快。”牛依依看到蕭予遷,簡直像看到了救星。蕭予遷笑笑,幫她把房間裡雜物搬開,騰出地方給床。

  床不是一般的重,兩人費了半天力氣也只是挪動了一點點。正當他倆有點沒轍的時候,有人呯呯的敲門。這麼晚了會是誰,牛依依疑惑的去開門。單身女子獨居一間小公寓,要不是有蕭予遷在,她還真不敢貿然開門。

  進來的幾個人像是泥瓦匠,一走進房間就四處的看,對蕭予遷道:“你是蕭律師吧,我們老闆接到陸小姐電話,說是這裡有房子漏雨,派我們過來看看。今天晚上的雨太大,一時半會我們也沒法修補房頂了,等明早天晴了我們再來,你看怎麼樣?”

  原來是小純給陳金髮打了電話,小純可真夠狡猾的,陳金髮倒也的確是個熱心人,蕭予遷聽了工人的話,點點頭:“師傅,麻煩你們幫這位牛小姐把床挪個位置,不然的話,她今晚沒法睡覺了。”

  工人們幫著牛依依把床換了一個方向,又和她約定了修補房頂的時間,這才離去。牛依依感激的看著蕭予遷:“還是純姐有辦法。”蕭予遷點點頭:“是啊,她太有辦法了,我怎麼就沒想到呢。”“你啊,你是太清高,不屑求人,所以自己受累。”牛依依送他出門去。

  回到家裡,蕭予遷見房間裡燈滅了,以為小純睡了,洗漱之後,輕手輕腳的上床去。小純回過身,幽幽道:“你穿越回來啦?超級瑪麗?”蕭予遷笑笑:“我哪裡是超級瑪麗。”“怎麼不是,愛管閒事、自以為宇宙無敵,搬家通水管修房頂,你不是水管工瑪麗是誰。”小純好笑的說。

  “那床太重我搬不動,幸虧你派去了外援。”蕭予遷輕聲笑道。小純枕在他身上,揶揄他:“你真沒用,手無縛雞之力你就跑到別人家去逞英雄。你好歹帶一把菠菜去啊,搬不動的時候你把菠菜吃了變身為大力水手不得了。”

  “我是沒你想的周到。”蕭予遷仍是笑。小純哼一聲:“你不是想不周到,是一遇到牛依依的事你就想不周到,遇到我的事,你就想的很周到。對她的事,你心慌意亂;對我的事,你胸有成竹。”

  “瞎說什麼呢。”蕭予遷推了一下她胳膊。“我逗你玩兒,不行嗎?你看你大半夜的跑去單身小姑娘的公寓,也不考慮一下影響,助人為樂的蕭大爺,你已婚了。”小純拍他心口。蕭予遷聽出她話語裡的酸意,逗她:“又吃醋啦?”“沒有。”小純矢口否認。

  “還說沒有,說出來的話酸味能飄出老遠去。”蕭予遷無聲的笑。“這個真沒有。”小純學小瀋陽的語氣,悄悄在他耳邊道:“親愛的,我是怕你去替人家當搬運工把腰給閃了,你沒幹過力氣活兒,很容易拉傷扭傷,我是心疼你啊。”

  “還是你機靈,知道調動一切可調動的資源。陳金髮也夠仗義,這麼快就把工人安排去了。”蕭予遷對陳金髮的印象改觀了不少。這人雖然喜歡吹噓,倒也不是那種光說不練的假把式。

  “我早就跟你說過,他還是可以的。像牛依依遇到這種事情,找那些白領小資的朋友是沒用的,他們只會叫她去打報修電話,假惺惺問候一番,自己不會出一分力,陳金髮手裡有現成的工人,到時候按工時收費,一分也不少他們的,還落個人情,何樂而不為。”小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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