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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秀清驚睜著雙眼,顫聲道:“胎兒好像被臍帶纏住了,這才出不來……”

  ***

  淚,奮鬥了4千多字,還是沒有寫完小炎炎這一生中唯一的一次危險的難產……

  實話說吧,某十就是被複習鬱悶住,手癢了,要虐產夫……

  春風渡番外:難產(中)

  樓清羽雖然不懂婦科,但也知道孩子被臍帶纏住,在前世只能做剖腹產手術取出。而且還很可能臍帶纏頸,造成胎兒窒息死亡。

  但在這個醫療和科技水平都落後許多的封建社會,根本無法實行剖腹產,如果遇到這種情況,產夫和胎兒都有雙亡的危險。

  樓清羽霎時搖搖欲墜,下意識摟緊了懷裡的人。

  迦羅炎夜全部心力都集中在應對疼痛上,並未完全聽清二人對話。但感覺樓清羽渾身僵硬,內室里氣息沈重,心裡也有不好的預感。

  “清羽──”

  樓清羽回過神來,低頭用力親了親他汗津津的額頭:“炎夜,沒事,有我呢。”

  他慢慢放開迦羅炎夜,扶他躺回床上,對沈秀清示意了一下,避開幾步,低聲道:“你怎麽確定胎兒被臍帶纏住了?”

  沈秀清見他這麽快鎮定了下來,自己也靜了靜心,回道:“我按摩陛下的腹部助產,但胎兒背朝上,頭衝下,一絲不動,顯然不大對勁。我試了幾次,發現胎兒都沒有下移的跡象,顯然是被什麽東西纏住了。”

  樓清羽啞聲道:“那給皇上推腹呢?”

  沈秀清沈重搖搖頭:“臣不敢。若胎兒真是被臍帶纏住,這般硬推,只會加速胎兒窒息,陛下也會疼得受不了。”

  樓清羽沈默片刻,面色慘白,一字一字用力道:“我不管你用什麽方法,一定要保住皇上。”

  沈秀清這會兒功夫已經把所有方法都想了一遍。他頓了頓,道:“臣倒是有個主意可以試一試。”

  “快說!”

  “皇上目前羊水尚未流盡,胎兒胎息強健,甚有活力。若能以針灸之法刺激,胎兒自己或許會翻轉過身子,繞開臍帶出來。”

  樓清羽抓住他的手,迫不及待地道:“那你快試試。”

  沈秀清沈吟道:“針灸之法微臣並不擅長,沒有十分把握。微臣請旨,請殿下立刻傳喚宮裡的針灸大師元子慶元御醫前來,更有勝算。”

  樓清羽愣住。

  他們此次來碧澄宮,隨行的幾位御醫都是婦科、雙科和內科的權威老御醫,也是多年來一直照顧皇上生產、幫皇上調理生產的心腹御醫。

  而元子慶雖然擅長針灸之法,卻是主持外傷科的御醫,因此根本沒有帶他來。若回宮召喚,從碧澄宮趕回皇宮,再趕回來,就算快馬加鞭,星夜來回也要大半天功夫。

  他猶豫了一瞬,追問道:“你覺得元御醫一定有把握?”

  沈秀清道:“臣不敢替他打包票。但肯定比我與陳、黃、郭三位御醫更有把握。”

  “那、那……皇上能撐多久?”樓清羽實在怕來不及,聲音有些打顫。

  沈秀清堅定地道:“殿下放心。皇上素來龍體強健,撐到天明不成問題。只是若拖得久了,孩子和大人都受不了的。”何況現在皇上不撐也得撐了,除了這個辦法,孩子生不下來。

  樓清羽知道情況危機,立刻大步奔到外殿,招來侍衛火速回京城傳召元子慶。

  他再度折回內殿,心裡忐忑不安,忽然有些不敢面對正在生產的迦羅炎夜。

  他掀開幕帳走近床榻,見迦羅炎夜緊閉雙目,喉間發出斷斷續續的呻吟,雙腿曲起,郭御醫正在他下身探查。

  錦被掀起,堆落在迦羅炎夜圓隆的肚子下方。郭御醫檢查完,收回被鮮血染紅的雙手,在宮侍端著的銅盆中清洗,清澈的水面上立刻暈出一層濃郁的顏色。

  樓清羽看得心驚膽顫,快步上前幫迦羅炎夜把被子蓋好,低聲問道:“皇上怎麽樣?”

  郭御醫也是很有經驗的老御醫,沈著地道:“皇上產門已開,有些見血。臣與沈御醫等已開好方子,待會兒給皇上喝點止血補氣的藥,補補氣力。”

  樓清羽知道他們已經商量好,便不再多問,接過王宮侍遞過來的布巾,幫迦羅炎夜擦拭額上的汗水。

  迦羅炎夜一身單衣,早已濕透,汗珠子沿著額角滴滴滾落,脖子與鎖骨處也都是汗漬。

  樓清羽想要他舒服點,一直幫他擦到胸口部,忽見迦羅炎夜猛然一顫,挺直了腰腹,呻吟更甚。

  郭御醫在旁忙叫:“皇上,不要使力!千萬不要使力!”

  “呃──”

  劇痛襲來,全身下意識地較勁,哪裡是人為可以控制的。

  迦羅炎夜疼痛難忍,沒有辦法,只好用力攥緊身下的床褥,強忍劇痛,手背都蹦起青筋。

  他現在已經分不出哪裡在痛了,只覺下半身幾乎麻木,身體也快不是自己的了。雖然如此,他的意識卻一直十分清楚。剛才樓清羽離開他好半晌,幾個御醫和宮侍也神色異常,‘難產’‘生不下來’‘出血’等一些支離破碎的話語也落入耳中。

  腰下被墊了枕頭,防止羊水流盡。御醫們又一改態度,讓他不要用力,儘可能保持力氣。他就知道不對了。

  他已經生產過多次,孕有三子一雙,見此次情況如此不對,心裡也咯!一下,巨大的恐慌侵襲而來。

  幸好此時樓清羽及時回到他身邊。迦羅炎夜心裡定了定,睜開眼看著樓清羽在他身邊忙來忙去,臉色不比自己好看多少。

  他呻吟地喚了一聲:“清羽……”

  樓清羽勉強對他笑了笑,握著他的手沈穩地道:“你聽御醫的,這會兒不要用力,好好攢點力氣。若是疼得狠了,就握緊我的手。用牙咬也沒關係。”

  迦羅炎夜想說:朕堂堂天子,怎會忍不了痛,去咬你的手,做這等失儀的事?

  只是他全身虛脫,實在沒力氣說話。

  湯藥準備好,沈秀清親自端了過來。

  王宮侍要扶皇上起來,樓清羽道:“我來。”說著小心地將迦羅炎夜扶起,讓他靠在自己懷中。

  迦羅炎夜的一頭黑髮凌亂地披在身後,粘了汗水,黏在皮膚上不太舒服。他身材修長,躺在樓清羽懷裡有些吃力,卻覺得十分安心。

  樓清羽幫他將凌亂的髮絲捋順,免得他難受,再接過藥碗,小心地服侍他喝下。

  “呃……”

  迦羅炎夜為他的細心而感動,但是腹痛又起,掙了起來。

  也許是藥效發揮了作用,不過片刻功夫,他便感覺有了些力氣,而且腹痛也不似剛才那般劇烈了。

  “孩子……沒、沒事吧……”迦羅炎夜闔著雙眼,趁著緩息間在樓清羽懷裡問道。

  “沒事。你放心,孩子很好……”樓清羽心中擔憂極重,卻不敢顯露出來,柔聲道:“等生完這一個,我們就不再生了,好不好?”

  迦羅炎夜抬起沈重地手臂,緩緩撫到自己的腹部,托著腹底,沒有說話。

  他心裡有些明白。掙扎了這麽久,已經入夜,孩子還沒有下來的跡象,只怕這次凶多吉少。

  “傳、傳童兒……靜兒、明、明兒他們來、來……”他咬著牙,斷斷續續地低聲道。

  樓清羽臉色一變,沒有說話,手臂卻更緊地摟住懷中人。

  元子慶今日正好在宮中當值。夜半一更,突然一隊人馬闖進太醫院,傳旨皇後難產,皇上火速傳他去碧澄宮。

  元子慶慌慌張張地準備好自己的銀針藥箱,與一干侍衛星夜上路。他年過四旬,一向保養得當,還算身強體健。只是看著那高頭大馬,想到要一路騎馬飛奔至城外的碧澄宮,也是一陣腳軟。

  可是情況危機,皇後若有什麽意外,自己性命都保不住,哪裡還在乎什麽辛苦。

  元子慶被那些侍衛催帶著,一路疾奔,只用了一個半時辰便趕到了外宮。下馬時雙腳酸軟,大腿內側被磨得走不了路。一直在宮門外焦急等候的大宮侍見狀,立刻道:“快快架起元御醫,抬著元御醫去內宮。”

  元子慶就這樣被兩個高頭大馬的侍衛架著,雙腿懸地的來到碧澄宮的主殿。

  到了這裡,侍衛不能進殿,元子慶背著藥箱,踉蹌地跟著一名宮侍快步奔進深處的內殿。

  早已有人傳報,樓清羽已在那裡等候。

  元子慶看見皇後,不由心中一驚。

  皇後一身深藍長袍,面色憂重,神情憔悴,那身材修長挺直,哪裡有懷孕難產的跡象?再說難產的人又怎能站在這裡等候?

  他心知有異,只怕要卷進皇宮內闈的秘辛之中,知道其中的厲害,不由雙腿一軟,撲倒在地。

  樓清羽沒心思和他多說話,只是鄭重急促地道:“皇上難產,胎兒被臍帶纏住了。沈御醫、郭御醫等人齊齊舉薦,說你的針灸之術高明,可隔著肚皮刺入胎兒穴脈,迫使胎兒自動翻轉。本宮這才借皇上之名星夜傳你入宮……”

  樓清羽簡單地將情況說了一下,見元子慶嚇得瑟瑟發抖,面色蒼白,縮在地上不能起身,不由皺皺眉,轉口道:“你放心。你若能救皇上於為難,本宮自然重重有賞,還會推舉你為太醫院首領御醫之一。不過若然皇上有個萬一……”樓清羽眯了眯眼,“元御醫,你全家老小的性命,還望你珍之重之。”

  元子慶聽了皇後這一番軟硬兼施的話,想到家人,反而慢慢鎮定下來。他也是入宮多年的老御醫了,知道越在緊要關頭,越不能慌張。剛才只是被臨產的是皇上而不是皇後這一詭異驚人的事實震住了,一時有些不能自己,此時慢慢定下心來,擦了擦額上的汗水,恭聲道:“是。微臣必定竭盡所能,報效吾皇。”

  樓清羽見他恢復御醫本色,舒了口氣,道:“好了,你快進去吧。”

  ***

  暈,寫了兩大章,竟然還沒寫完= =|||

  最近發文好痛苦,簡直是難產啊啊啊~~~~

  大家,票票,留言,齊齊召喚!!!為啥米俺難得勤快,寫了這麽長的番外,都沒人給俺點鼓勵涅?淚~~~奔下複習去鳥~~~~

  元子慶隨樓皇後進了內殿產房,剛一邁入,便聞到濃郁的湯藥味,還有一股淡淡的血腥味。整個內殿都透著一種緊張、壓抑和隱約憂懼的氣氛。

  元子慶在太醫院任職了二十多年,服侍過三代天子,對這種氣氛很熟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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