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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們想,假如貝蒂·狄賓不是他女兒,對藍道來說是個利多,他可以勒索,‘分一半財產給我,否則你什麼也得不到。’這相當符合案情。”

  菲爾博士搖搖手——

  “事情發生的經過很簡單。我們從這名女孩的供詞得知,她在星期五晚上懷著殺死狄賓的意圖從巴黎趕來。她不知道狄賓上哪去了,料到他在外面和史賓利周旋。她要在她射殺狄賓以前,讓他為他們倆完成這件事。她準備好一把槍——就是她後來射殺史賓利和藍道的槍。她走上陽台,打開門進去屋內。狄賓已經走了。不過她看到……你們知道什麼嗎?”

  摩根點點頭,出神地說:“狄賓偽裝的工具,他自己的衣服丟在一旁,以及種種偽裝的痕跡。”

  “正是如此。她知道他以偽裝的身分去見史賓利,不過她當時還沒想到什麼高明的點子。她也不知道狄賓弄丟了他的鑰匙。唯有一件事——她頗引以為傲——她聽到狄賓笨手笨腳在摸門,說他被鎖在外面。後來發生的事,你們都知道了。她帶著橡膠手套,故意讓電線短路,好戲就此上演。

  “在這段期間裡,史賓利從河邊跟蹤狄賓回到家中,他目睹事情發生的經過,隔著窗子,他們的對話一字不漏被他聽進去了。女人要狄賓換回原來的衣服,她安排的好戲登場;她發現根本無須動用自己的槍。她拿起狄賓擱在書桌上的槍——沒有帶手套——坐在椅子扶手上,開槍殺了他。事後,她抹淨槍上的指紋,吹滅燭光,一走了之……在草坪上遇到了史賓利。

  “他小心翼翼從她緊握的手中奪過她裝著槍的手提袋;退出子彈,才開始跟她談正事。她沒有任他予取予求;堅稱狄賓並不如史賓利想像的富裕。他先讓她離開那個地方,她發誓,她會有其他的安排,同意隔天夜裡和他約在老地方再討論細節。

  “當然她根本沒有折返巴黎,她搭最後一班夜車到布里斯托,用假名登記在旅館裡過了一夜。她搭乘早班火車趕往倫敦去見藍道,打了一通電話回巴黎給她公寓的僕人(她從開始就受過良好的訓練),通知她她父親死訊的電報已經到了。在合理的時間內,她打電話到蓋瑞學院廣場找藍道,希望在他的陪同下一起趕赴莊園……然而藍道,就如你們所知,知道她並非真是狄賓之女。在他們南下途中,他告訴她,整個事情的來龍去脈狄賓早已告訴他了。

  “他要分一半,她同意了。此時,藍道正納悶著,要怎麼將打電話向他求助的史賓利和兇手扯上關係;史賓利說他因涉嫌殺人被捕,要求藍道協助。藍道理出了結論——但卻是事實——史賓利對整件事心裡有數,也知道這個女孩並非狄賓之女。藍道一路不斷暗示她。

  “她假裝願意和他們兩人分這塊大餅。她說史賓利已經知道她的身份,要拿錢堵他的嘴。她告訴藍道,她當晚會眼史賓利在接待所碰面;要藍道到達之後,施加精神上的或合法的恐嚇,要不就雙管齊下,想辦法脅迫史賓利?

  “他們的預謀幾乎失敗:你們知道的,因為我們讓史賓利和藍道當面對質,接著又給他們機會私下協商。你們現在了解,當我宣稱史賓利決定招供時,藍道為何如此惶恐不安。他認為我說招供是指招出狄賓之女的事。女孩的陰謀還是得逞了,因為藍道的猜忌讓史賓利的言詞激動起來。他懷疑‘貝蒂·狄賓’是否找到更好的理由,不在意他揭露她真實的身分。

  “我們永遠都沒法知道史賓利和藍道私下談好什麼交易。藍道心裡有數,史賓利知道的遠比他多;但他堅持己見,決定當晚去一探究竟——在沒有人知道的情況下——監聽史賓利和女孩的會晤。”

  菲爾博士將雪茄丟進火里,身子後仰,傾聽雨聲:“他們倆都發現對方了,”他說,“後來發生的事你們也部曉得了。”

  一陣靜默之後,柏克評論說:“道德的觀察讓案情水落石出,有人一定會對這件事大抒一兩頁感言。要是她沒有留下這一點點該死的小線索,是不是可以全身而退?”

  “我怕行不通,”菲爾博士咯咯笑道,“這一點點該死的小線索正是那頓在你鼻子前冒熱氣的高卡洛里豐盛晚餐。你可以這麼想,當你看到招牌上的金氏黑啤酒廣告,就知道有人想賣啤酒了。”

  柏克垮下臉:“我還是很高興聽到,我所聽到的推理情節並沒有荒謬到絕對不可能發生的地步,就如——摩根寫的《海軍大樓的烏頭毒草》和《上議院長謀殺案》一樣。邪惡下屬用毒鏢從鑰匙孔射殺海軍參謀長,還有萊姆豪斯區犯罪專家奢華舒適的神秘賊窟。我認為這些都有可能成為事實……”

  摩根問:“你覺得,這是極有可能成為事實的故事嗎?”

  “難道不是嗎?”修葛問,“這的確像是威廉·布洛克·突尼多斯小說系列中的故事。正如柏克先生所說。”

  摩根坐回椅中:“很好!”他說,“別管這些了。我們喝酒吧。”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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