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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也許吧。但她一直不肯承認,從沒承認。”我指出。

  “她不需要承認。那枝來復槍就是一根撬棒,把她給撬了出來。”

  我不敢苟同他的說法,但是既然我已經確定他錯了,所以我也就不予回答了。

  他看著我,說道:“你還好吧?”

  “不。”

  “忘了她吧。她可不是什麼善主兒,達爾蒙特。”

  “我知道,而且她可能比你估計得還要邪惡,拉瑞。”過了一會兒我問他道,“你們最好的聯邦監獄是哪座?”

  “我不確定……嗯,我猜……可能是里文威爾斯。”

  “很好。讓她去那裡。給珍妮她自己的手機,讓她帶著它。把她完全隔絕,把鑰匙丟掉。上帝保佑她永遠不要出來。”

  “如果她出來了,我可不希望我會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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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注】阿爾特瑞查·阿姆斯:中情局官員,在10年間將情報偷賣給蘇聯及後來的俄羅斯,1994年被捕。

  第三十二章

  大雨如注,政府的高級轎車載著菲麗斯和我去杜拉斯國際機場,我要搭乘下午去阿曼的班機。她為了某些理由堅持要跟我一起來。我們起初沒說什麼話。我想菲麗斯因為我不在她身邊了會感到很高興,很高興我不再跟她添亂了,她來一定是要確保我登上了飛機,確保我離開。

  我肯定沒有留心,因為當我看著窗外的時候,我們已經離開了GW綠化帶,已經開到去羅斯林的出口處的停機坪有四分之三的路程了。我朝司機傾過身去,說道:“嘿,朋友,杜拉斯在那條路的後面。”

  菲麗斯說道:“他知道杜拉斯在哪兒。”

  “但是——”

  “坐回去,放鬆點兒。”

  “我們要到哪裡去?”

  “你會明白的。”

  “我現在就想知道。”

  “我就知道你會這麼說。”

  於是我坐回到了座位上,看著天上偶爾出現的一點微光,人們在我們身邊擁擠地來去,而我們正開往羅斯林。在我們左邊我看見硫磺島海戰紀念碑【注】,那兒有五位海軍戰士和一名海軍醫護兵在努力把星條旗插到缽山的山頂上。

  我們進入了密爾港的北大門。我們開上了一座頗有規模的小山,然後向左轉,在一座潮濕的紅磚小禮拜堂前停下。菲麗斯抓起一把傘對我說道:“跟我來。”

  她拿著傘到車子這邊來找我,拽著我的胳膊。接下來的五分鐘裡我們不發一言地走著,她帶路,我跟隨,通過了阿靈頓國家公墓的入口,順著一條長長的上山的道路,通過一列列又長又整潔的為了紀念死者而豎立的白色十字架與星星。天色很暗,一些勇敢的人在這些標識物間徘徊著。到處都能看見有人往墓地前放花圈。

  菲麗斯一邊走著一邊指著我們左邊的一塊白石頭說:“哈利·羅斯塔爾。我在高中的時候跟哈利約會。他是一個好男孩,是班上最好的運動員。他本打算進哈佛的時候,戰爭爆發了。可憐的哈利在義大利的安其歐中了彈,腿被打爛了,死得很慘。”

  她轉過身,指著在十個十字架範圍內的另一個標識物說:“傑克遜·比勒爾。我婚禮上的最好的客人。傑克遜在韓國的豬排山遇害,留下了妻子和兩個孩子。”

  我也有朋友埋在這兒,還有親戚。實際上,我前年才來過這裡,埋葬了一個親愛的朋友。像所有的士兵一樣,我不可能在走過這些山道的時候心中沒有任何梗阻,喉中沒有任何哽咽。在美國所有廣闊的曠野和草原里,這些相對來說狹小的面積是特殊的、獨一無二的。這裡是一片死亡士兵們的牧場,是英雄的棲息地,也是在最需要他們的時候盡力了的平凡的男人和女人們的棲息地。這是一片莊嚴之地,是一片聖地,充滿死亡的安祥,許多記憶在這裡縈繞。我向菲麗斯的左肩那邊指過去:

  “我的叔叔傑瑞就埋在那兒。越戰,68年那一班。在春節進攻中死的。當時我父親在國內,懷念著他的親兄弟的葬禮。”

  “我猜你可能已經參加過這裡的許多次葬禮。”

  “我打賭沒有你多。”過了一會兒,我問道,“菲麗斯,我們為什麼要來這兒?”

  她沒有回答我的問題,而是說:“我覺得某種動力迫使我要來。”

  無論如何,我們繼續走著,我的腦子裡回想起我參軍的那一天,像所有充滿了樂觀主義和高貴目的的新兵一樣,以為從此尊貴的騎士就穿起了他的鐵甲,可以隨時起身去殺死巨龍。前方的任務是簡單的,不複雜的——去跟所有的敵人戰鬥,外國的和國內的,黑對白,善對惡,尊貴的人們跟不尊貴的人們戰鬥,而且實際上,上帝曾經是、現在是、一直是會站在我們這邊的。但是多年過去,你已經明白了所謂“任務”從來就不是如此乾淨、如此純粹、如此貞潔的。上帝會站在每一個人旁邊保護他,會保護你,也會保護你的敵人。你儘自己最大的能力去戰鬥,但是每一場戰爭都有其自身的代價,如果這代價不是血肉的,那麼每一次戰爭肯定都會在你靈魂上留下些傷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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