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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房門沒有關,房內的兩個人也可以清楚的看見站在長廊上的夏寶兒,魏冬陽審視過溫尼斯的傷後,抬起頭來見到的,便是溫尼斯膠著在夏寶兒背影上的目光。

  "這樣很好玩嗎?"一向溫柔的唇角微抿成一條直線,魏冬陽溫和的語氣里含著淡淡的責難。

  溫尼斯抬眸,微笑。"我聽不懂你在說什麼。"

  "你是腰受傷,不是生病,就這樣倒下去未免太誇張。"夏寶兒是因為被嚇壞了,才沒想到這一點。

  溫尼斯哈哈大笑。"若要說我誇張,你不也是?一向病懨懨的你身手這麼快,竟然把我給接住了。"

  "爵爺是已經看到我在那兒了,才故意上演這齣戲的吧?"魏冬陽定定的看著他,高挑的身影背著光,像沭浴在陽光下的維納斯,俊美得懾人。

  溫尼斯挑挑眉,邪魅的眸光輕閃。"我突然開始覺得你有點討厭了,魏冬陽。"

  是啊,魏冬陽猜的沒錯,他是看見他出現了才故意拉過夏寶兒吻給他看,也是故意嚇夏寶兒,才突然"不支倒下",讓她懊悔、讓她緊張、讓她擔心、讓她以後可以乖乖偎在他懷裡動都不敢動一下,這就是他的目的。

  "這樣比較好。"被溫尼斯喜歡並不見得是件好事。

  "什麼意思?"

  "我要回去了。"魏冬陽開始收拾東西。

  "這麼快?"

  "我離開,爵爺也就不必一直演戲給我看了。"

  "喂,魏冬陽--"

  "真的沒有必要,爵爺。"魏冬陽正視著溫尼斯的薄怒俊顏。"寶兒……是自己選擇要嫁給你的,我的意思是,她本來可以選擇不嫁你,但她沒有。"

  魏冬陽的意思是--寶兒跟他提起過那個約定?而他也答應要娶寶兒,可是寶兒還是決定嫁給他溫尼斯?

  溫尼斯眯眼,除了詫異之外,還有一種莫名的情緒在心裡翻滾著……

  "為什麼?"低啞的嗓音彰顯出淡淡的迷惑。

  "你以為呢,爵爺?"魏冬陽一笑,將聽診器放進診療包,扣緊,轉身走了。

  長廊上,魏冬陽和夏寶兒相遇,她情急又擔憂的看著他,眸里泛著隱隱約約的淚光,嘴巴卻一句話也沒問出口。

  "公爵沒事,好好照顧他,他會好得更快的,嗯?"拍拍她的肩,魏冬陽微笑走開。

  夏寶兒幽幽地看著魏冬陽離去的身影,好像看到一個夢緩緩地在她即將甦醒的前一刻消失了……

  有點不舍。

  但她知道那是因為這個夢太長太長,長到她已經非常習慣了它的存在,所以,當它真的要離她而去時,她並不容易適應。如此而已。

  因為近來的夢裡,早就換了另一個人,那個人總是動不動就把她抱進懷裡,激烈的吻著她,讓她連在夢裡都會悸動不已……

  她不想承認自己早已經對那個人心動,真的不想,但事實證明,她會吃味、會在乎、會牽掛、會思念,縱使再不願意承認,她也無法再自欺欺人……

  她的心,割捨不下這個男人--溫尼斯。

  這也是她自以為戀了這麼多年的男人魏冬陽答應伸出援手娶她,她還是選擇嫁給溫尼斯的最大原因。當面臨抉擇的那一秒,她才恍然明白,這個男人不知何時已經踏進了她禁錮已久的心房……

  她愛上他了嗎?

  如果割捨不下一個人的感覺就叫愛的話,那便是了吧!

  "這麼捨不得魏冬陽,當初就該讓他娶你。"溫尼斯一走出房門,就看見夏寶兒對著魏冬陽離去的背影戀戀不捨的模樣。

  方才才因為魏冬陽的話飛上雲端的一顆心,倏地又降到谷底。

  溫尼斯的語氣,比天空的悶雷還要悶。

  夏寶兒驀然回頭,見到這個原本應該躺在床上的男人,竟然不知何時已下床來到她的身後。

  "你怎麼出來了?"她皺眉,因為擔憂。

  他卻以為她不想看見他,以為他打斷了她對魏冬陽的懷念而感到生氣。

  伸手扣住她的下顎,溫尼斯將臉傾近她的頰畔。"你既然已經嫁給我,你的心、你的人,就只能是我的,這一點,請公爵夫人務必牢記在心。"

  畢竟,他已經給過她選擇的機會,是她自己要放棄的,雖然不明白她為什麼要放棄。但,她已經是他的妻子,他就不能再容忍她還愛著別的男人,這一點絕對是毋庸置疑的。

  "那你呢?"夏寶兒抬眸望著他。

  "什麼?"

  "你的心、你的人,是不是也只能是我的?"這是一個不像是夏寶兒會問的問題,但又何妨?反正自從遇見這個男人之後,她就已經很難做回以前的自己了。

  溫尼斯一愣,他倒是從沒想過這個問題。

  他是她的?他的心、他的人都屬於她一個人?可以這樣嗎?他多年來浮動的心,真的可以只在一個女人身上停駐?

  "我……會試試看。"算是承諾嗎?見鬼的!算是吧!他溫尼斯竟然會給女人這種連他都沒有把握可以做到的承諾……突然好想把自己的舌頭給咬掉。

  "真的?"她不敢相信會聽到他這麼說。

  他竟然說會試試看,而不是一口否決她……

  夏寶兒的心不禁雀躍起來,這麼多天來,她第一次覺得開心。

  "真的。"盯著眼前這張突然亮起來的小臉,溫尼斯再次說出一句想把自己舌頭咬掉的話。

  "那麼……請公爵不要去參加莫小姐的生日派對。"她鼓起勇氣說完自己的要求後,小腦袋低了下去。

  溫尼斯低眸瞅她,笑了,看來他美麗的妻子正在學人家怎麼吃醋。"這個恐怕沒辦法,親愛的公爵夫人。"

  ……她就知道。行不通。

  "所以你剛剛說會試試,只是隨口說說而已?"

  "溫尼斯公爵一向說到做到。"

  "看起來並不是如此。"

  "很抱歉,夫人,我答應莫薇在前,無論如何她的生日派對我都必須出席。"

  "她是你的情人,對嗎?"

  溫尼斯沉吟不語。

  "回答我。"她激動得扯住他的衣服,指尖微微揪緊。

  她在等待著,幾秒鐘的時間像過了半個世紀。

  "是。"莫薇的確是他的情人之一。

  "所以你答應她,每一年她的生日你都一定會排除萬難去參加,包括以後的每一年?"想到自己的丈夫曾經對另一個女人許下這種承諾,夏寶兒的胸口就悶疼不已。

  這個女人在質問他。換作以前的他早轉身走人了,可是現在的他卻覺得莫名其妙的開心,像小孩子偷到糖吃一樣。

  "是,我應該是這樣答應她的,就像我每年會去參加姑媽的生日派對一樣,這是一種社交禮儀,夫人不必太在意。"

  見鬼的社交禮儀!

  要不是莫薇在他心裡分量很重,他怎麼可能許下這樣的承諾?他當她是傻子嗎?

  "當初,為什麼不乾脆娶她當你的公爵夫人?"她不懂。

  "問得好,我也很想知道為什麼。"溫尼斯抬手輕柔的撫上她的臉,帶著一絲輕佻的深邃眼眸蘊涵著深情與寵溺。"為什麼我才見你一眼,我就想要你當我的夫人……"

  他有過很多女人,通常都只是為了生理需求,跟他要承諾的女人當然不是沒有,但馬上就會變成他的拒絕往來戶,只有莫薇待在他身邊的時間最久,因為她識大體,又獨立自主,從來沒有對他要求過什麼,連珠寶這種女人都愛的東西她也沒要求過,唯一要求過的一件事,就是希望每一年的生日他都可以到場為她祝福。

  他想寵莫薇,這也是他寵她的唯一方式,所以他答應了。這並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就如他所言,每年姑媽生日時他也一定會到場,不管莫薇的身分到了最後是什麼,他都願意以朋友的身分前去送上祝福。

  不可否認,在他眼中莫薇和其他女人是不一樣,他欣賞她的獨立自主幹練,喜歡她的身體,但,卻從來沒有娶她的念頭。

  也許是因為她太完美又很主動,所以挑不起他的征服欲及挑戰心,也或許是他在她的眼中,找不到與他相同的寂寞靈魂。

  孤單又受束縛的靈魂,他有,夏寶兒也有。

  只是,夏寶兒用冷漠去包裹,而他用邪惡不羈去掩藏。

  所以,只是一眼,他便知道是她。

  他要用他的邪惡去攻破她的冷漠……

  然後,如果可以的話,一起相互倚偎取暖……

  可笑吧?他竟然想撫慰她的孤單與寂寞,當初,他是看上她對世事的不在乎與冷漠,所以才固執的認定她是最適合當他妻子的人選,如今,他卻捨不得看她寂寞與孤單,甚至,想連她的心一併擁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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