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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哪裡有秘密通道?”架場說。

  “豈、豈有……”

  ——正如他所說的,延伸到地下的鐵梯等無影無蹤了。

  豈有此理!剛才確實親眼看到的。那怎麼會?從牆壁的洞裡刮進暴風一樣的風來,迎面打著我的臉。頭髮倒豎,臉頰冷得變僵了。

  “我們剛才在來這堆房之前也去了一下那邊的洋房二樓。”架場用憐憫的口吻說道,“張望了一下[2-C]房間,和這裡一樣,牆壁和地板都被毀壞了。你是說那也是尋找秘密通道的結果?”

  “正是這樣。”

  ……嗡……

  夾雜在風的呼嘯聲里,不知從什麼地方傳來了蟲子的尖銳的振翅聲。

  ……嗡……

  在這中間,我勉強保持冷靜,說道:“秘密通道那裡也……”

  “沒有那種東西。”

  “……”架場的口氣變得尖銳且嚴厲,“剛在你說我是殺死辻井雪人的犯人,是吧?可是,那屋子裡什麼地方都不存在能從外部進來的那種秘密通道。我想大概樓洞裡也沒有。那麼,會怎麼樣呢?我怎麼能潛入處於密室狀態的那間屋子,殺死辻井雪人呢?”

  “……”

  “假定辻井不是自殺,而是被誰殺死的——假定無論如何想堅持這種他殺的觀點,那麼,遺憾的是,我只想出一個解決方法。而且,那答案好像是正確的。那就是……”

  “別說了!”我禁不住大聲喊道。架場吃驚地閉上了嘴。

  “干到這份上還不想認自己的罪呀?我說,飛龍君,你的朋友是個沒法兒治的傢伙。殺了你的母親和辻井,情況一不妙,這回就……”

  “川添,給我那個。”架場對西裝男子說。男子默默地點了點頭,從手裡提著的包里取出了裝在透明塑膠袋裡的一個細長的東西。

  “這東西掉在昨晚道澤小姐遭到襲擊的現場,她像是相當震驚,也下不了決心送到警察那裡,所以一逃回家裡,立即給還在研究室的我打來了電話。當時她把這個拿回了家。”

  那是一條白白的胳膊。像是被從肩部擰下來的白白的人的胳膊——不,不是,不是真人的胳膊,是人體模型的胳膊。

  “我想是從這堆房裡的哪個偶人上取下來的,裡面塞滿了沙子,昨晚犯人把這作為兇器襲擊了道澤小姐。”

  “夠了!”

  ……嗡——

  尖銳的聲音漸漸逼近,向耳朵里,向頭腦深處。

  ……嗡……

  “夠了,架場!”我感到一陣寒冷和頭痛使盡力氣反覆說道,“在這裡,再說這說那的也解決不了問題,算了吧!事到如此,只有到該去的地方了結了。”說著,我朝放在裡頭書桌邊上的電話機走去。

  “和警察聯繫。行吧?”架場默默地悲傷似的眨了眨小眼睛。

  我一拿起話筒,沒等貼到耳朵上,就急不可耐地將手指放到了撥號盤上:1——1——0

  1

  “沒有事。我想沒有危險了。”架場對身穿西服的男子這樣說道,隨後走近了蹲在地板上的我的身旁。

  “正如你看到的,川添,請是請你來了,但他需要的不是警察,倒是醫院。當然,遲早也需要接受你們的審訊吧。”

  “真叫人吃驚啊!”男子一面將手裡拿著的塑膠袋放進包里,一面說道,“這,我們究竟怎樣處理好呢?”

  “沒有事吧,飛龍君?”架場說著把手伸向我的胳膊。

  “啊,架場君……”我做了什麼呢?為什麼這副樣子蹲在這兒呢?

  “我……”

  “現在我只想問你一件事。”架場用他那小小的褐色眼睛凝視著搖搖晃晃站起來的我,“是你把辻井雪人殺死的吧?”

  “啊?”

  我把辻井殺死了?

  “為什麼我……”

  “他死的房間裡,根本沒有什麼秘密通道,我和川添刑警的眼睛確認了這一事實。這樣還認為他的死是他殺的話,那是怎麼回事?”

  (是我……)

  “從辻井回屋子到水尻夫人趕來這段時間裡,你作證說沒有一個人從你房間前走過。作為結果,也許這是對的,只是你的證詞——與其說證詞不如說是你的意識、你的記憶中缺了一樣東西,那就是你自身的行為。”

  “可我不明白……”

  “我想這不是你的責任,至少不是現在你所認識到的‘飛龍想一’的責任。你自認為自己一直在起居室里看著電視吧,確實那是作為‘飛龍想一’的現實,可是……”

  “我——我……”

  我當時——對,在起居室望著電視,披著對襟毛衣,坐在沙發上,獨自呆呆地……

  水尻夫人來喊辻井……將一串備用的鑰匙遞給她……她站在[2-C]房間的門前喊著辻井的名字,我靠在樓洞的門上,將雙手插在長袍的口袋……長袍?是長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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