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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換而言之,不是沒有辦法把人救醒,只是一旦強行把人激醒就無異於殺雞取卵,逼著把一直支撐她的最後的一點元氣耗盡,她便會當即殞命。

  甚至可以說——

  現在若要叫醒她,便也等於是親手殺了她。

  司徒淵是知道夜染的本事的,既然連他都這麼說,那就說明真的只能這樣了。

  嚴錦寧忍不住抬頭往後殿的方向看了眼,然後神色歉疚的站起來:“父親我——”

  如果不是當時烈舞陽剛好有了身孕,如果最後她不是拼盡全力為了生產,也許……

  一個女子,一個為人母親的女子,她到底能有多堅強又有多偉大?此時此刻,她就只能感覺道深深地歉疚和自責。夜染見她要跪,趕緊抬手扶住了她,眸光也瞬間變得溫和了許多的道:“丫頭!不關你的事,你也不用多想,你是她的親骨肉,是她血脈的傳承,你娘她本就是這世上最獨立也最堅強的女子,她是整個南月

  部落的領袖,在最危急的時刻,她都沒有放棄過她的族人,她會拼盡全力的保你才是正常的,要怪也只能怪我當初沒有設想周到,沒能護住你們母女。”

  保護自己的女人和孩子,這是身為男人的責任,雖然他的女人足夠強大,但是事情弄到今天這個地步,也成了一生的心結和憾事。

  “父親……”嚴錦寧低聲的喚他,心中卻是百感交集。

  他不願意把這種負擔壓在她的心上,可是他自己心上的包袱,怕是沒能能幫他卸下了吧。

  “其實現在有你在,這已經是對你娘最好的告慰了。”夜染握著她的手,又拉她坐下:“昨天時間太匆忙,都沒來得及和你說幾句話,來,跟父親說說你這些年是怎麼過的……”那一夜之間整個南月的宮廷都知道了國師失而復得,找回了長公主為他生下的女兒,即使暫時沒有正式的冊封,但是僅憑著烈舞陽在南月族人心中的威望,他們對她的女兒也懷揣著天然的好感,各自歡欣

  鼓舞,很快消息就傳遍全國,甚至於風聲也透到了東陵朝中。

  得知嚴錦添的死訊之後,司徒銘很是發了一通的脾氣,生怕趙王趁機衝破關卡南下,緊急重新任命從軍中提拔了一名主帥出來主事。

  好在嚴錦添把趙王那邊鬧得天翻地覆,趙王也需要時間修整,給了他補窟窿的時間。“到底怎麼回事?”把新的任職令叫人緊急送出去之後,司徒銘抓著軍中送回來的戰報,幾乎要將那兩頁紙捏城齏粉:“嚴錦添以身犯險,出奇招帶人潛入趙王的領地偷襲,讓趙王受了重創,還險些讓他整座

  城池化為灰燼?”

  嚴錦添走的時候,沒跟軍中的任何人透露他的計劃,等到這邊的人知道消息的時候,卻是連著他命人偷襲斬掉了趙王的梁王精兵和他的死訊一道兒傳來的。因為他是司徒銘派過去的,被委以重任,再加上他人已經死了,就算再大的功勞也無福消受,而軍中的那些人為了不擔保護主帥不利的罪名,就也沒有謊報或是遮掩他的“功績”將一切都寫明在了軍報上緊

  急遞送進京,並且給嚴錦添請功。

  “戰報和軍中呈送的密信上都是這麼說的!”蘇青和蘇杭兩個也是滿臉尷尬。

  但是事實勝於雄辯,他們沒有親眼見證,只能聽軍隊裡那些人傳遞迴來的消息怎麼說了。

  “他會有這麼好心?為了替本王守防線,就這麼肝腦塗地的為國捐軀了?”司徒銘雖然也是被這些戰報壓得不得不信,卻總感覺是一場可笑的笑話一樣,手裡捏著戰報就直接笑了出來。“屬下也已經叫人去查證過了,消息當是沒有多大出入的,據說當時武威將軍出奇兵,先搶奪占領了趙王府,以王妃和世子為 餌,誘趙王回城,然後安排好了人手在天險之地設伏,擊潰了趙王緊急調派回

  去增援的兩萬精兵,甚至他還趁機在那座城池之內埋藏了大量的火藥,要不是後來不知怎的被趙王先給殺了他,現在您手上收到的就應該是捷報和趙王的人頭了。”蘇青道。

  “當時趙王府里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司徒銘勉強壓下脾氣,咬牙問道。“這個——”蘇青和蘇杭對望一眼,為難道:“殿下恕罪,當時武威將軍帶過去的都是他自己的心腹,趙王府里沒有我們的人,所以當時那裡具體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咱們是真的不知道。他那個親信叫佟樺的

  ,事後也直接帶著一撥部下消失了,趙王府里事發的經過和真相,恐怕是再難查出的!”

  司徒銘現在滿肚子火,他不在乎嚴錦添死不死的,主要是明明之前他們是有拿下趙王叛軍的大好機會的,現在卻失之交臂,後面的仗就只能從頭再打了。“知道了!”狠狠的深呼吸了幾次把脾氣壓下去,他想了想,陰著臉抬頭看向了蘇杭道:“那邊軍中沒個自己人我不放心,你收拾一下馬上趕過去,趁著現在趙王元氣大傷,督促軍中給我速戰速決,一定要盡

  快把趙王的這堆麻煩攻克下來!”

  “是!”蘇杭拱手領命。

  司徒銘卻又突然想起了別的事,就再次擰眉道:“還有那個南月是怎麼回事?那個烈舞陽不是死了很多年了嗎?怎麼會又突然蹦出來一個女兒來?”“此事著實奇怪!”蘇青道:“這個消息屬下也命人過去南月核實了,不過路途遙遠,暫時還沒有進一步的消息傳過來。而且就是夜染和烈舞陽的一個女兒而已,就算此事屬實,與咱們之間的關係也不大吧!

  ”

  嚴錦添做事是繞開了司徒銘的,所以司徒銘不僅不知道他出事的時候嚴錦寧的全程在場的,更不可能料到嚴錦寧居然竟會是傳聞中的那位南月公主!”

  “行了行了,都下去吧!”他也沒心思計較這些,胡亂的擺擺手把人都打發了,拿過奏摺耐著性子繼續看。

  *

  南月。皇宮。

  這段時間司徒淵一直居於宮中,只處理南月國中的一些事物,對東陵那邊越來越混亂的局面完全沒有插手。

  雖然各方面的最新消息進展都是以最快的速度送到他的御案上的,他也只是看看,仍是任其發展,不聞不問。

  一晃十多天,好像兩朝之內的局面就是兩個世界兩個極端。

  這天上午在御書房處理完政事,司徒淵想了想,出了門就獨自一人去了嚴錦寧那裡。

  彼時嚴錦寧卻是不在,他打發了宮人,自己從書架上隨便抽了一本書看。

  “陛下,晌午了,要不要擺膳?”半個時辰之後,有宮女敲門問道。

  “不用了,等你們主子回來再說吧!”司徒淵道,側臥在榻上將那本書又翻過去五六頁外面才聽見腳步聲。

  片刻之後,嚴錦寧推門進來。

  “咦?你怎麼在這?”看見他在,她意外之餘就笑了。

  司徒淵翻身坐起:“又去陪父親說話了?”

  嚴錦寧走過去妝檯前面坐下,把髮釵耳環都一一取下,一邊道:“我在那邊多呆一會兒,他就不能一直守在冰室里了,他現在的身體又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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