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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嗎?"他冷笑起來,低頭,狂暴的按住我的頭,狠狠咬住了我的雙唇,"永遠不可能。"呼吸變得紊亂了,我奮力的掙扎,然而卻無法逃離他的囚禁。他的氣息在我的耳邊,那是似乎陌生而熟悉的氣味。

  "還不明白嗎?"他抬高頭,拇指在我的嘴唇上輕輕摩挲著,"你的身體你的靈魂,一絲一毫,都是我的。"我只是別過頭去。

  "當初,在很久以前,你還只是我的影子的時候,就已經有靈性了。你忘記了嗎?當時是怎麼請求我,讓我放你出去的;又是怎麼的嚮往有形體的日子。"我開始顫抖,"我不記得了。"

  "不,你記得的。你一直都記得,那種感覺,那種本能,無論如何都想順從於我的直覺。"他咧嘴笑了起來,低頭細細啃咬著我的喉嚨,"我給了你雙眼,給了你長發,給了你身體和容貌……"我伸手格擋他,被他輕易的按在腦後。"你是我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的屬於我。"他的牙齒舌頭如同有靈性般,讓我的大腦漸漸發熱,昏昏沉沉的,我低聲的呻吟起來:"不要……"他突然離開了我,躺在一邊,看著我的眼睛,"有黑眼圈,你這幾天在我身邊沒有睡好吧?""啊,嗯?"我昏昏沉沉的沒有反應過來。

  "睡吧……"他抱住我。低聲說。

  "可是--"現在是白天。

  "睡覺!"他說。緊緊捂住我的眼睛。那種熟悉的氣息……根本,如同歸屬感一般強烈啊。

  無論是身體,還是精神,半個月來都已經太過疲倦了。連自己也沒有想到,竟然就在他的懷裡,睡了過去。

  2

  冬風沒入

  竹林

  漸漸無息

  --《奧之細道》

  那種生命的意義,和生存的渴望,透過搖曳的樹葉張望過去也成了一種可憐的卑微……

  那天一如平時的秋高氣慡,我從夢中驚醒,已經不見王的身影。擦去額頭上的冷汗,聞到了依然沾染在袖子上他的味道,我愣住了。裡衣在昨晚的狂亂中,鬆散開來,露出印著他的齒痕的鎖骨……生命也如同這無法改變的秋天一般,用無盡頭了嗎?

  我終究還是順從了。因為他既不可察的稍微的溫柔,還有叫囂著在體內沸騰的本能。我的王,狐族的王,我永生的主人和歸宿……嗎?

  站起來,拉好衣服,推開紙幛子,我眯著眼睛適應那燦爛的陽光。狐奶奶在廚房裡和我招招手,我笑了起來。這裡,好單純,一切的一切都是用結界堆砌的清慡。外面的世界,應該是冬天了吧?

  下雪了嗎?

  記得在牢籠里度過的每一個冬天,都是那麼的寒冷和無助。

  空氣中,有不同的波動,我轉頭去看,從結界中隱隱有什麼透析了過來。

  再稍微過了一下,隨著一陣噪音,一個人類的女子,跌跌撞撞的倒了進來。我苦笑了一下,那種味道,使我曾經唯一熟悉而現在卻陌生的感覺。

  "你是……人?"我有些驚訝她可以闖進來,"我很久沒有見到過人了。"我走到她的身邊,本來想扶她一把。

  然而,她張皇的如同兔子,"嗖"的竄了起來,警惕的看著我,手中的弓箭直指我的心臟,"別過來!"她喊了一聲,重重的喘息著。

  她的臉色很焦急很憂慮,一定有著什麼不幸的事情發生。

  "抱歉……"我退後一步,打量著她,分明是獵戶的打扮,皮衣上還有雪花溶化的痕跡,是什麼原因讓一個女子在下雪的冬日進入森林?尤其是這被稱為禁忌的森林?

  "是你傷害我弟弟嗎?妖精?"她問,手中的弓拉得更加滿了。

  "你的,弟弟?"我問,"他出了什麼事情?"

  "是不是你?!"她焦急的幾乎要喊了出來。

  我搖頭,"不是我,我從來沒有離開過這裡。"我用最真誠的眼睛,看著她,希望讓她明白我的無辜。

  她遲疑的看著我,最終緩緩地放下了箭,"要是你,我一定殺了你。"現是幾碗米飯,然後接著吃了不少的茶膳,接著又喝了兩碗曾味湯,我有些吃驚的看著女孩子海量的吃法,幾乎是放在面前就已經消失的食物,讓她的實際年級更加清晰,不過還是個十幾歲的孩子而已。

  "啊……"她似乎察覺到我的目光,猶豫起來,有些羞澀的問我,"我可以帶一些回家嗎?"緊接著解釋,"不是我要吃。是弟弟,弟弟他……已經很久沒有吃上什麼好東西了。"是為了弟弟嗎?我笑了起來。

  "當然可以。可以告訴我,到底是出了什麼事情?"她的臉色頓時變得灰白,又露出剛見到她時的焦躁和憂鬱。

  "我的弟弟,遭了妖術……"

  楓姬的弟弟糙太,身體各大關節以及胸口被貫穿,根據她的敘述一共有九處。

  我站在緣見上,輕輕比劃了一下部位。手關節,腳關節……心中一驚。再加上胸部,竟然沒有死亡,真是奇怪的事情。

  "在想什麼?"風間的聲音,從身後傳來。

  我轉身,他依然如同平時一樣,給我巨大的壓迫感。呼吸開始緊湊,我跪了下去:"王……"他眯著眼睛笑了起來,"淺啊,你現在真的如同寵物一般溫順了。起來吧。"我跪在地上沒有動。

  "怎麼了?"

  "請求王應允我一件事情。"

  "什麼事情?"

  "請您讓我出去一次,去下面的村落,那個--"

  "不行。"他打斷我的話。

  我咬咬牙,"那個女孩子的弟弟似乎沾染上了妖術,很危險。""我說了不行。"

  "王……"

  "你不是求我讓你出去,你是求我給你力量吧?"他的聲音冷了下來,手輕輕的攤開,曾經在我體內的狐珠流光溢彩的轉動著。

  "我不能見死不救--"

  "世界上有多少人,你救得又有幾個?"他冷笑著,"我說你今天怎麼這麼溫順,原來是為了一個女人!""王……"他的口氣讓我不能忍受的皺起眉頭。

  "我不會允許的。"

  "你不允許,我也會去!"我"騰"的占起來,憤怒的看著他,"因為我沒有你冷血!""哦?我怕你去了也沒什麼用處呢。"他的聲音帶著譏諷。

  我轉身,沒有再去看他,雙腳從金色的野糙中踐踏過去,楓姬站立在那裡,擔憂的看著我:"你這樣可以嗎?"我搖頭,笑了笑,"無所謂的。"

  從障目中穿過,我稍微聚攏了一下力量,那幾乎是星火一般的光芒了。無所謂嗎?沒有了力量的我,也不過是一個脆弱的人而已。

  糙太的身體一直在發高燒,我把纏繞在他身上的已經被血浸透的布條拿下來,再把新的換上去。在換之前,仔細檢查了他的傷口。那傷口,並不是鈍器造成,也沒有妖氣或者鬼氣盤旋。雖然仍然在流血,卻在毫無治療的情況下一直沒有腐爛,雖然冬天的寒冷有一定的作用,但是,單單從胸口那傷痕來看,毫無疑問是致命的。

  所以,造成這種傷口的唯一可能,就是盅!

  手上拿著布條,放入冰涼的井水中,洗滌,刺激得我的手通紅。也許是帶上了擔憂的神情,被敏感的楓姬看出來了。

  她問我:"糙太他,還有救嗎?"

  我猶豫了一下,最後還是笑著回答:"嗨,他的情況不是在好轉嗎?"她皺起眉,低下頭。

  我果然不是撒謊的人……於是我問她:"你,是否見過什麼人,是以前不曾見過的?或者可疑?""這個……似乎沒有。"她搖頭。

  "真的嗎?"

  "村子裡嗎?只有那些人,近來的確……等一下,的確是有一個人,可是應該算不上。""是誰?"我問。

  "是、是國師,本島最有名的陰陽師,井上策大人。你難道以為是他?"楓姬說。

  我震住了。手中的帶子鬆開,轉身跑進屋裡,仔細看著糙太身體上的傷口。

  那些傷口,沾染的氣息,是人的氣息。

  我凝聚著最後一點力量,撫摸著他的傷口。那是在……那是在十天前,很久沒有打到獵物的情況下。糙太魯莽的進入禁忌森林。

  為什麼會在那裡受到襲擊?

  我的力量微薄的追溯著糙太的記憶,黑色,驚恐,痛苦,麻木……"啊啊啊啊--!"最後的,是糙太,悽厲的叫喊。

  我睜開眼睛,喘著氣,擦擦額上的冷汗,看看楓姬,心虛的低頭不語。事情沒我想的那麼簡單,不只是盅。還有我所不知道的強大黑暗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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