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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狐珠?!"他終於恐慌了,"你瘋了!你不知道它對我們狐族多麼重要嗎?""沒有它……咳……我會死。"我輕聲說,"我不想死,可是,我的生命我的力量,都還給你,換我屬於自己。就算死……"我晃動了一下,渾身無力的倒了下去,眼前模糊起來,只有那顆珠子,在空中漂浮漂浮,流動流動,"就算死,我也要屬於自己。"唯一的一次,讓自己屬於自己。

  似乎,那是一段空白,又似乎,帶上些哀傷。

  "嘰……"有什麼東西,在我耳邊摩挲著,毛茸茸的。我瑟縮了一下,慢慢張開眼睛,看到一條白色的尾巴,"嘰嘰。"一條小小的白狐。它見我醒來,似乎眨了眨眼睛,一躥就出了屋子。

  我聽著它遠去的聲音,木然坐起來,看著明亮的屋子,和屋外一片金色的野糙,以及金色燦爛的陽光。

  "醒了?"有人走進來,從身後抱住我。氣息呼在我的耳後。我沒有看他:"風間。""呵呵……"他輕聲笑了,然而手臂更加緊的抱住我,"你覺得自己可以死得了嗎?""我不知道,我只是想試試。"

  "影子,是不會死的。就算沒有了狐族人賴以生存的狐珠,你也死不了。""是嗎?"我閉上眼睛,無力的低下頭。

  "淺啊……你是我創造的,永遠屬於我的,魔狐。"是嗎?

  是嗎……

  無法解脫了嗎?

  真的嗎?

  真的……

  有誰在我心裡說。

  《魔狐之人偶》

  0

  楓姬輕輕的把弓箭挎在肩膀上,低頭親吻了一下弟弟滾燙的額頭,稍微的露出憂慮的表情,隨後又消失在溫暖的笑容下面。

  男孩動了一下,醒了:"姐……"他用乾澀的聲音喚了一聲。

  "別動。"楓姬溫柔的蓋好弟弟身上的被子,"姐姐去看看,山上有什麼獵物。你就休息好了。"男孩閉上眼睛:"姐,對不起,我……"

  "說什麼對不起?難道受傷是你願意的嗎?"

  男孩爭辯:"不,如果不是因為我打獵的時候沒有聽從姐姐的勸告,走到禁忌森林中,怎麼會、怎麼……咳咳咳……"他猛烈的咳嗽起來,鮮血接著咳了出來,臉色迅速的變得慘白,"姐……你不要費心了,我肯定活不……""胡說八道什麼!"楓姬大聲喊了起來,男孩驚訝的看著從來都是十分溫柔的姐姐,"你怎麼這樣說話?你怎麼可以不顧我的感受?"楓姬有些哽咽的說,"你是我最親近的人啊……"弟弟呆呆的看著姐姐站起來,看著她束起滿頭黑髮,穿上打獵用的皮衣服,綁好裹腿。

  "乖乖的呆著好嗎?姐姐很快回來,然後你就會好起來了。"弟弟眨眨眼睛,最終低下頭,"我知道了。"

  楓姬滿意的笑了笑。推開破舊的門,走出去。

  是什麼傷害了自己的弟弟呢?

  楓姬推開灌木,走進去,用手中的匕首費力的開拓著道路。那天下午,弟弟被人抬回來的時候,胸部已經被什麼貫穿了。她當時就嚇得差點昏厥過去,弟弟應該是一定無法活下去了吧,她當時這麼想。

  然而,在所有人都絕望的時候,弟弟竟然頑強的掙扎活了下來--在幾乎難以置信的傷勢下。

  她還記得那個傷口,很奇怪,手腳關節處,胸口,喉嚨,都被穿了一個貫通的洞,鮮血汩汩冒出來,讓她不敢去看。

  那是什麼?

  在弟弟不聽勸告,為了打到可以過冬的獵物,而擅自闖入禁忌森林之後,帶來的傷痕。會是怎麼樣一種邪惡呢?

  楓姬打了個冷顫。她抬頭,去看陰暗的天空,緊緊身上單薄的衣服,要下這初冬的第一場雪了嗎?

  森林裡,寂靜的可怕。連鳥兒被驚飛的聲音都聽不到,她不知道自己走了多久,只知道自己的喘氣聲漸漸粗重起來,在一片片落下的雪花中,哈出白蒙蒙的霧氣。

  視線,和陰沉的森林雜亂的雪花糾結;身體,和繁瑣的灌木濕軟的泥土糾結;思緒,和弟弟的生命憂慮的未來糾結。壓抑著,壓抑著,一分分讓她幾乎無法喘息。煩躁,不安,迷茫,彷徨……手中的匕首越來越沉重,一刀刀的砍下去,砍斷了灌木,卻怎麼也砍不斷那些憂愁。

  砍砍砍!砍!她發瘋了一般,拼命的砍著。

  啊--!最後一刀猛的撲了個空。她身體一沉,倒在地上。

  緩緩抬頭……從眼前飛過的,是一望無際的金色稻花。絢爛的金色,天空撒下的是金色的陽光。那樣的遼遠,那麼的空曠。在金色環繞中的亭台樓閣,如同仙境一般,靜靜的沉默著。

  雪花呢?冬天呢?都去了哪裡?

  她茫然的站起來。手心冒汗,警惕的看著四周。

  "你是……人?"有人在她耳邊說,似乎很驚訝,"我很久沒有見到過人了。"楓姬迅速轉過身去,手已經拿下了掛在肩膀的弓箭。

  "站住!"她低聲說。

  那人似乎沒有想到她會這樣,輕輕的笑了起來:"我沒有動。"這時,楓姬才看到他的樣子。

  那應該不是人吧?白色的長髮,紅色的眼睛,一吹似乎就漂離開地面的單薄身體,和蒼白憂鬱的面孔,然而卻分外的溫和。他在微笑,晶瑩剔透的如同雪花般。

  時間,在這一刻靜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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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終宵的行程

  我傾聽秋風

  在孤單的山丘之中。

  --《奧之細道》。全昌寺篇

  我從長長的迴廊穿過,再去看自己走過的痕跡。已經無法找到。

  那是我永遠也無法走出的世界,我的內心,最深沉的罪孽……腿,十分的想動一下。於是,我很恭敬的低著頭,然後,慢慢慢慢的移動--"啪!"的一生,尺子立即打了過來。

  "哇!"我叫了一聲,再也沒辦法堅持,乾脆一屁股坐在榻榻米上。

  "起來!"狐婆婆用狐狸特有的那種尖利的聲音叫了起來,"你這樣怎麼可以?才讓你端坐了一個時辰而已。"我苦笑,看著她,"我真的不行了,奶奶。"

  "不行不行。"她不依不饒,雪白的尾巴在身後晃蕩起來,就算是已經老了,依然美麗的狐狸啊。"你連最基本的端坐都不行的話,怎麼侍奉我王?"我閉起嘴,沒有說話。

  她似乎感覺出來了,摸摸我的頭,"你在生氣嗎?"生氣嗎?當他把我囚禁在這結界中,任意的呵斥支使我的時候,我只有無力的絕望了……"王是很好的人喲。"狐婆婆對我說,她嫵媚的笑著,這大概是她的習慣。"他也很強大,只有強大的王才能保護狐族不被侵犯,才能讓狐族在妖精界站立的起來。""嘰嘰……"小白狐從門外竄進來

  狐婆婆細細的聽了聽,點頭,然後對我說,"王在叫你。"我顫抖了一下。緩緩站起來。

  "順便把茶膳也送過去吧。"狐婆婆對我說。

  我猶豫了一下,接過盤子。慢慢走出去。房子,很大,許多的地方,我都沒有去過。然而,這一路來我不陌生,從來不陌生,每天都是在那間房子裡度過。在那個據說是我主人的身邊度過。

  我跪在走廊里,放下托盤,拉開紙障子。

  "王……"我低聲喚了一聲。您下載的文件由www.2 7 txt.c o m (愛去小說網)免費提供!更多好看小說哦!

  "進來。"他在裡面那片暗中回答,聲音帶著玩味和愜意。

  我低頭走進去,他的氣息熟悉的讓我恐懼。只有用力握住托盤才不止於顫抖。

  放下托盤,我慢慢的沏了杯茶,送過去。"王喚我有事?"他久久沒有回答,也沒有接過那茶水。我低著頭,感覺著他了無禁忌的目光在我的身體上遊走。

  "你……不是從來沒有叫過我王嗎?怎麼突然這麼溫順,讓我很不習慣啊。"他說,似乎十分有趣。

  "王請喝茶。"我沒有回答他的問題。

  他笑了起來,伸手,沒有接茶,卻拉住了我的手,拉到他的嘴邊,舔著我的手腕。"你只是裝出來的,對吧?"我敏感的顫抖了一下,劇烈的動起來,想撤回自己的手,茶水灑出來,流了一地。

  他頓時惱怒起來,猛地一拉,沒等我反應過來,就把我壓在了榻榻米上。"你如果老記不住我對你說過的話,怎麼辦?""風間!"我奮力的反抗,"你放了我好不好?我已經把狐珠還給你了。""那命呢?"他問我。

  "如果可以,你殺了我吧。"我在他的身體下面難以呼吸,張開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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