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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為什麼當的不講出來呢?”

  “因為我自己也不敢相信親眼見到的這件事,連做夢也未想到矢村夫人會做出這種事來。但現在,我完全可以肯定當時看到的是事實而不是錯覺。”

  弘子講述的時候,矢村還處於昏述狀態,他不斷發著夢囈“我被陽子推下去了!”

  很難說昏迷中的話有多大的可靠性,但是弘子的證言和矢村的夢囈完全一致,這引起了警方的重視。

  這時大家又對旅途中在矢村身邊不斷發生的怪事進行了重新認識,發現每次事件總是只有矢村陽子一人在矢村身邊。這就是說,她是製造一系列事件的罪犯。

  警察在掌握了這些事實後,對矢村陽子進行了嚴厲審訊。

  最初她矢口否認,但當她得知矢村巳脫離危險後,終於承認了。

  “我同矢村結婚是想得到他的財產。就疚我同他結婚前不久,他的父親死了,矢村繼承了價值五億日元的地產。他沒有兄弟姐比也沒有其他親屬,母親死得很早,他是價值‘五億日元的孤兒’,我正是看中了他的這一點。我另有情人,我非常愛他,可他是一個窮職員,就算結了婚,也只能住僅有一間臥室帶廚房的公寓,每天還得為生活奔波勞累。愛得再深,沒有經濟基礎作保證,愛情也不會維持長久。我很窮,連跟情人在旅館幽會的房錢也付不起。正當我為貧窮犯愁的時候,擁有五億日元地產的矢村向我求婚,我當然不會放過這難得的機會。這麼一大筆財產,就是付出我一生的勞動也掙不到的呀。

  “我說服了情人。他雖然不高興,但最終還是同意了。我的計劃是同矢村結婚,取得繼承權後再殺他。只要能弄到他的財產,就能同我所愛的人結合。

  “矢村為度蜜月,參加了歐洲名勝旅行團。我想,這正是除掉他的好機會。如果在海外旅行期間實行我的計劃,警察的搜查也好對付,因為我是外國人,而日本警察又無權到海外進行搜捕。旅行結婚還有個好處,同矢村的夫妻生活可以限制在最小限度。即使為了弄到五億日無的財產,委身於絲毫也不愛的男人也會感到痛苦。我是在結婚登記之前申請的護照,護照上是我原來的姓,取得護照後立即入了矢村的戶籍。這樣,在法律上我同矢村就是夫妻。

  “旅途中我使用了各種手段殺害矢村。飛機行李架上預先放置酒瓶的是我;在伊斯坦堡的托布卡比宮,我把墊花壇的石頭移到花台邊上,用繫著透明線的小石代替楔子頂住它,引誘矢村來到石頭下,一拉透明線,石頭掉了下來。因為是在眾目睽睽下慌慌張張乾的,全都失敗了。我越來越著急,旅行快要結束了,回到日本再難找到機會。我下定決心,無論如何要在旅途中了結這樁事。列車快到巴黎時,我藉口到外面去呼吸新鮮空氣,引誘矢村來到車廂連接處。包廂里的窗戶是固定的,打不開。矢材毫不懷疑,跟我出去了。後來的事,就如野澤小姐說的那樣,我看準機會,把他推了下去。當時我太緊張,完全沒想到有人會看到,我犯了罪,現在真後悔。”

  警察問她共謀殺害矢村的人、即她的情人是誰。

  “這是我一個人幹的,與他無關。”

  她守口如瓶,拒絕說出她的情人。

  風間落車死去,沒人看見,因而被當作事故處理。警察認為,可能是站在車廂連接處欣賞車外景致時被列車震落下去的。

  矢村的傷勢恢復得很慢,不過總算在向好的方面發展,因而陽子的犯罪性質也在發生變化。

  陽子在法國犯法,也就由法國警察辦案。

  風間在日本已無親屬,當局同日本駐法使館交涉決定,風間的遺體在巴黎火化,在親屬未來領取骨灰之前,作為“客死它鄉”者,暫埋巴黎公墓。

  旅行團預定在巴黎停留四天,但成員中有兩人一死一傷,還有一名作為犯人被拘留,其餘的人也就沒有心情去觀光遊覽了。

  倘若警察知道風間死亡的真象,至少還會有一名成員作為犯人被拘留。

  巴黎的警察對每個成員都進行過審問,因而大家的情緒越發消沉。

  三

  終於到了啟程回國的日子。

  在開往機場的汽車上,弘子裝作偶然想起什麼似的走到裕希子的身旁,對她竊竊私語。

  七月的陣雨如煙似霧,雨中的巴黎迷迷濛蒙。

  “穗積小姐,你知道矢村先生的夫人為什麼要坦白嗎?”弘子話中有話。

  “你目睹了她的犯罪行為,加之她又聽說矢村先生漸漸好轉,所以才坦白了吧。”

  “被我看見,她可以抵賴說那是我的錯覺。她一直守候在矢村的身旁,應當知道矢村先生的傷勢不輕,尚未脫離危險。說矢村先生病勢好轉,這是警察的策略。矢村先生萬一有個三長兩短,她完全有可能抵賴,那時再也沒有證據,她就可以得到五億日元的財產了。”

  “那……那又是為什麼呢?”

  “還記得嗎?我以前說曾看到矢村夫人同一個很象風間的男人去旅館幽會。”

  “記得,你說過。”

  “我現在認為那個男人不是很象風間,他就是風間。”

  “真的嗎?”

  裕希子不由自主地提高了聲音。倘若果然如弘子所說,那麼矢村陽子閉口不說的“同案犯”就是風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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