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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女子趴在地上哭泣,一名男子上前正欲扯她的衣物,蹲在樹上的鐘留開口:“喂,你最好別碰她。”

  一聲喊出,幾個大漢猛地回頭,沒瞧見人,於是開口:“誰在說話?!滾出來!”

  鍾留從樹上跳下,反手抓了抓後背,道:“她是妖,特地把你們引到荒郊野外來的,剛好我在,救你們一命,不然你們今天晚上就都是她的盤中餐了。”

  “胡言亂語!你是哪兒來的瘋男人?老子的事兒別插手,滾開!”那男人說完,非要上前扯女子衣物,刺啦一聲布料扯開,潔白漂亮的背上露出了一朵艷麗的花兒,鍾留瞧見,瞳孔收縮。

  幾個男人慾行粗魯,鍾留看不下去,也算是救他們一命,隨手在地上撿起木棍便將幾個人給打跑了,褲子半脫下的那個一邊跑一邊道:“你給老子等著!老子回去叫人收拾你!”

  鍾留將棍子朝那男人的方向丟過去,正中男人的後腦勺,男人嗷地一聲捂著後腦勺跑得沒影兒了。

  女子還趴在地上哭,一頭黑髮如墨散開,鍾留走到她跟前,用腳踢了踢她的胳膊:“喂,起來,別裝了,你起碼得有快千年的道行了吧?怎麼可能打不過幾個普通男人。”

  女子手臂上還有傷,略微抬頭朝鐘留看過去,她一雙狐狸眼媚眼含淚,柳葉彎眉,紅唇如火,居然是世間少有的漂亮長相。

  鍾留一看她的臉,頓時臉紅了,連忙往後退了兩步,抬起腳草鞋蹭了蹭小腿上被蚊子咬的包,道:“我見你身上並無戾氣,應當沒殺過人,你走吧。”

  “恩公救了奴家一命,奴家願意以身相許。”那女子聲音酥骨銷魂,她慢慢從地上爬起,一片薄薄衣物遮擋胸前,不過也這擋不住春光外泄。

  “瘋了吧你?”鍾留揮手:“我不要以身相許,你快走吧!”

  “恩公已是第二次救了奴家了,離了恩公,奴家無處可去。”那女子說完,潔白的腳點地,朝鐘留靠近。

  她越靠近,鍾留越後退,順手將腰間的葫蘆拿出,鍾留對著她道:“你別逼我收了你啊!”

  “恩公不記得奴家了?二十年前在雲仙城,奴家倒在血泊之中,內丹被盜,是恩公救下奴家的。恩公還帶奴家去了京都,護奴家周全,幫奴家討回了內丹,這些……恩公都不記得了?”那女子說完,伸出手朝鐘留摸去,正要探到他的心口,鍾留一把七星劍出,擋在胸前。

  他皺眉道:“你你你……你別浪!我不認識你!既然你不走,那我走!算你狠!”

  鍾留說完,轉身便使了輕功,腳踏樹幹匆匆離開,從背影看,就像是逃。

  離了林子,鍾留走入大路,這才抬手用袖子擦了擦額頭上的汗水,他伸手拍了拍心口,那裡還砰砰直跳。

  “娘喂,難怪方才看見她背上有花兒覺得眼熟,還真是那隻五尾狐啊……”鍾留皺眉,回想起無常大人幾個月前回去時對他說的‘小心遇妖’,莫非是他已經預料到此事?

  當年鍾留交還內丹護白球修復,打了個瞌睡醒來發現床上躺著的女人一絲衣服也沒有,還伸手朝他勾了勾,說的也是‘恩情無以為報,唯有以身相許’這種話,當時就把他給嚇跑了。

  現在想來,他莫非是被這女妖給盯上了吧?

  “跑跑跑,這地方不能久留!”鍾留腳下提氣,再度使了輕功飛離。

  林中白衣女子站在原地,一雙媚眼滿是震驚與淒楚,周圍已經搜尋不到鍾留的氣息。

  方才朝林子外頭跑去的幾個大漢又匆匆跑了回來,五人站在女子身後,見那女子身上的傷口逐漸褪去,一絲痕跡也不留,站在月光下,正如月下曇花盛放。

  “老闆娘,您恩公呢?”一男子問道。

  白衣女子抿嘴,一跺腳,回頭朝那五個男人瞪過去,身上衣服已經穿好,她面容依舊嬌媚,眼神卻含了幾分威武:“是誰告訴老娘說這法子管用的?為什麼恩公被嚇跑了啊?這麼多年過去了,幾個月前才找到他,人都跑了你們賠給老娘!”

  “是他出的主意!”四個男人伸手指著還在揉後腦勺的男人道。

  那男人愣了愣,有些委屈:“說書的都是這麼說的嘛……”

  “你們再想想主意,務必要讓恩公對我動心,不然老娘扣你們工錢!”白衣女子呵斥完,一揮衣袖,化作一縷白煙朝鐘留追去。

  “啊……老闆娘好難伺候啊。”一男子道。

  “誰讓咱們小時候都是她救的呢,這是命,認吧。”另一男子道。

  作者有話要說:

  開啟番外。

  因為正文已完結,又有新文的原因,所以番外最遲隔日更新,偶爾有空就連更。

  願意看新文的可以支持一下,謝謝。

  第132章 番外之狐緣:二

  “沈哥, 我遇到麻煩了……”

  叢林深處,黃符貼滿了周圍樹木的樹幹上,一棵至少有幾百年巨大的枯樹上被貼了不下百張, 書生打扮的人站在一旁, 雙手背在身後,猩紅的嘴唇抿著, 抬眸朝樹上的黃符望去,不冷不熱開口道:“你先出來再和我說話。”

  “不!我真不能出去!”枯樹已死,樹下有被蟲蟻咬出的樹洞,樹洞寬大,內可容下一人, 此時鬍子拉碴的鐘留就縮在裡頭,雙手抱著自己的膝蓋,擠得有些難受, 但一絲衣角也不從樹洞裡露出。

  沈長釋嘩了一聲:“你把這地方弄得跟許願樹似的,你說我寫個願望貼上去,能不能實現啊?”

  “沈哥!”鍾留將臉埋在了膝蓋里,長嘆一聲道:“你就別拿我開玩笑了,我是真的有急事兒才燒符讓你上來一趟的。”

  “我是真的想玩兒想吃東西才陪你在這兒鬧的。”沈長釋咂了咂嘴, 走到樹洞前慢慢蹲下,他略微低頭看向樹洞裡的鐘留, 鍾留估計許久沒睡了, 眼下一片青黑,沈長釋皺眉道:“才幾個月不見, 你怎麼把自己搞成這副模樣?你現在就跟快死了似的。”

  “我是真的快死了。”鍾留扁著嘴,差點兒要哭了。

  沈長釋伸手朝他額頭上推了一下,鍾留的後腦勺撞在了樹洞裡,有些疼。

  沈長釋道:“無常大人說了,你修煉得當至少再有兩三百年可活呢,現在死不了。白大人在蘇城找到了個包子鋪,裡頭賣的湯包據說非常好吃,一口咬下去那湯汁包了滿嘴,薄皮餡兒大,拉著無常大人就去了,我本是要跟上的,若不是你這邊火急火燎地燒符,我真不來。”

  鍾留嘆了口氣:“你救救我,成不?”

  “那你倒是說說,你究竟是惹了誰了?在這兒設下陣法貼了黃符,躲誰啊?”沈長釋問。

  “白……”鍾留頓了頓,臉頰有些發燙,聲音輕輕吐出:“白球。”

  “是誰?”沈長釋挑眉。

  鍾留說:“二十年前京都客棧里養著的小狐狸。”

  “她你都怕?那小狐狸才……”沈長釋剛想比一比自己心口的位置,想說一句那就是個十二、三的孩子,可猛然想起來他們離開客棧那日他瞧見側躺在床上的女人,沈長釋的手還是垂了下去,他哎喲一聲:“她是五尾狐,至少得有七八百年的修行了,她找你做什麼?吃你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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