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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懷璧這才臉色緩和了一下,漫步走過來,看一下顧輕世的臉色,驚奇,“小輕?這不是小輕嘛,怎麼變成這個樣子了?”

  雲磬好脾氣道,“剛才已經說了是小輕啊,他一個不留心把自己弄得快要死了,你快看看他這是怎麼了。”

  懷璧看了一眼,隨口道,“血蠱嘛,喲,看樣子快熟了啊。”

  血蠱?

  柴信之望向雲磬,卻見那妖孽一臉無辜地翻個白眼,“看我幹嘛?我又不懂。”

  懷璧驚嘆,“養得這般成熟的血蠱可不多見啊,”轉臉對上柴信之,“喂喂,等他死了,割二兩肉給我,好不好?”

  作者有話要說:過渡章,寫得好沒激情……(趴)

  吼吼吼,今晚門派打坐十倍修為,烏拉……

  第三十八章 完結

  柴信之暴怒,“好、好、好,雲磬,想我們朋友一場,我柴信之自問沒有對你不周之處,如此這般,真是、真是……”

  雲磬摸摸鼻子,心虛地將懷璧拉入懷中,撫摸之,“快別逗他了,小輕這蠱還有什麼辦法不?”

  “拔了就好了嘛,”懷璧輕描淡寫,望向柴信之,“你確定不要給養熟?要知道這可是血蠱中的歸夢蠱,靠吸食人的怨念而生,常言道歸夢不宜秋,常人極少能有那麼多怨念將歸夢蠱養過一年,像小輕這樣養得這般成熟,至少得三年工夫吧,這簡直是極品啊。”

  柴信之強壓下火氣,“請大祭司儘早為輕世拔去血蠱。”

  懷璧抬頭看看外面的夕陽,“得等月圓之夜。”

  床上人一聲嚶嚀,顧輕世幽幽轉醒,半眯著眼睛愣了一下,轉而笑道,“看來你們都知道了。”

  柴信之臉色鐵青,“你還真是博學多才,連蠱都會養。”

  顧輕世有些難堪,半坐起來,拉拉他的衣角,“你忘了,我可是在南疆長大,”說著對懷璧一笑,“說起來,這下蠱的辦法,還是祭司大人教導的,可惜我學藝不精,養了好久才將母蠱養成。”

  懷璧笑呵呵,“哪有不精,小輕養得很好嘛,可惜小信一定要給你□,真是暴殄天物,依我看就得養著,等你死後,我便可以用你的血肉提煉出最強大的歸夢蠱。”

  柴信之臉色難看到了極點,對雲磬冷冷道,“我有話要與輕世講,借你們房間一用。”

  雲磬立馬識相地半拖半抱將懷璧拉出房間。

  顧輕世看了一眼對方鐵青的臉色,心虛地笑笑,“看你又板了一張臉,小心很快就要變老!”

  柴信之上前一步,一把將他推倒在床上,高大的身軀重重壓了上來。

  “喂!這是別人家,不要亂來!”

  柴信之雙臂撐在顧輕世身邊,低頭看著這個臉色蒼白的男人,“你還知道什麼叫亂來?顧輕世,膽敢為自己下蠱,你打算拿我怎麼辦?”

  “我……”

  “說啊,”捏著對方的下巴迫使他直視著自己,柴信之咬牙切齒,“你打算拿我柴信之怎麼辦?”

  強大的氣勢壓迫得顧輕世啞口無言,咬緊嘴唇,怔怔看著上方那雙幽深的眸子,“我不知道……”

  “我告訴你,”柴信之鄭重地說,“我會把你的心臟挖出來,我要看看,你到底是不是真的鐵石心腸!”

  顧輕世被他捏得疼,嚶嚀一聲,“放、放開我……”

  “不放!我絕對不會放開!”

  柴信之俯下頭去吻他的嘴唇,有甜腥的氣味彌散開,顧輕世吃痛,開始往外推搡,柴信之一手捏著他的下巴,另一隻手將他的雙手抓在一起,禁錮在頭頂,狠狠地親吻著。

  說是親吻,不如說是噬咬,顧輕世只覺舌頭已經酸麻,雙唇腫脹火熱,下巴、臉頰上濕濕滑滑都是承載不下的津液。

  而柴信之仍然沒有放開他的意圖。

  顧輕世扭著身子拼命躲閃,卻被他禁錮地死死的,正掙扎,突然覺得有冰冷的液體落在自己眼上,蜇得他眼睛立即變得濕潤。

  用力眨了兩下眼睛,眼前才重新清明起來,只見夕陽的餘暉從窗子投she進來,照亮柴信之一臉的水光。

  男兒有淚不輕彈,只是未到傷心處。

  長久以來,自己從來沒有給過他安全感,卻總是理所當然地享受這對方的保護與照顧,他可以突然消失三年,也可以突然出現,從來沒有想過這三年裡對方是怎樣的度日如年,只是潛意識裡知曉並且沾沾自喜著:柴信之愛他,柴信之會等他……

  不管做錯了什麼,只要回頭,背後一定有那個人溫和的笑臉。

  這般的令人心安,又令人心酸。

  眼睛頓時酸澀,有溫熱的液體湧現出來。

  柴信之慌了,鬆開對他雙手的禁錮,捧起他的臉頰,“對不起,輕世,是我弄痛你了?”

  顧輕世淚如泉湧,伸開雙臂抱住柴信之的肩膀,抽泣,“是我對不起你,信之,是我對不起你的……我、我怎麼就這麼命好……怎麼就遇到了你……信之,是我不好……”

  “我不是沒有想過你……信之,我……我沒有想到怨嵐劍法的反噬那麼強……我、我功力淺薄,根本抵擋不住魔性……時而清醒時而瘋狂……我怕、怕還沒有練成,我就已經走火入魔了……”

  “所以我才養了血蠱的,有血蠱和怨嵐相斥,我才能夠保持清醒……信之,我不是沒有考慮你的……我很怕,真的很怕啊……”

  “若我死了,你怎麼辦呢?信之……”

  柴信之嘆氣,將那個哭泣的男人抱入懷中,“所以輕世,以後不要再自作主張,一切有我。”

  七月十五,圓月當空,桃溪水滿,一葉孤舟。

  顧輕世裸著上身盤膝坐在孤舟上。

  懷璧白衣赤足,銀白的長髮披在肩上,踏著溪水走來,緩步上船,腳踝上繫著湛藍的寶石銀鏈,愈發襯得一雙赤足白皙柔嫩、美如玉雕。

  變成窮人的雲磬穿一身月白布衣蹲在溪邊,羽扇遮住飛流直下三千尺的口水,湊向柴信之,“穿上衣服還看不出來,原來小輕這麼瘦啊,這一把骨頭地,抱起來不會硌得慌麼?”

  柴信之心裡有火氣,不理他。

  雲磬繼續說,“並且那小身板一看就不耐折騰,哎哎,你們一個晚上能做幾次啊?”

  柴信之惱火,“你的小懷就耐折騰?”

  “喂!”雲磬叫起來,“你只許看小輕,敢偷看小懷一眼我剜了你的眼珠子!”

  柴信之白他一眼,往旁邊走了幾步,不肯理會這廝。

  那雲磬卻絲毫不覺尷尬,跟著湊上去,“我說的話你聽見了沒啊,不許偷看我家小懷,特別我家小懷的小腳!”

  “你有什麼資格命令我。”

  “啊!”雲磬炸毛,“我是小輕的舅舅啊!我沒有資格命令你?我現在可是他唯一的長輩!”

  “呵呵,”柴信之臉色僵了一下,生硬道,“我是輕世的叔叔。”

  雲磬愣住了,反應過來後挪回原來的地方繼續蹲著對懷璧的小腳流口水。

  顧輕世對懷璧輕笑了一下,“我準備好了,開始吧。”

  懷璧站在他的面前,伸出左手向著月空,慢慢閉上眼睛,片刻後,那隻玉石般皎潔瑩潤的手上居然漸漸泛起藍色,藍色越來越深,整隻手變成藍水晶一樣晶瑩剔透,甚至能夠看到白色的骨骼。

  雲磬臉色嚴肅起來,擔憂地看著立在孤舟之上的男人,蹲著的身子慢慢站直,準備好一發生什麼不測立馬衝過去的準備。

  突然,那隻已經變成藍色的手猛地按在顧輕世頭頂,順勢咬破右手中指,沾了血在輕世肩頭、胸口飛快地畫著符咒,左手上的藍色如同化作液體一樣徐徐注入顧輕世頭頂。

  “唔……”顧輕世臉色頓時煞白,心中感到仿佛在被野獸噬咬著皮肉一般疼痛,咬緊嘴唇,有暗黑的液體從唇角流下來。

  懷璧口中念念有詞,飛身躍至輕世身後,在他光滑的後背上畫著血紅的咒文。

  待左手的藍色褪至只剩指尖的時候,緩緩沿著他的後頸滑下,行至骨瘦嶙峋的肩胛骨旁,猛地扎了進去。

  顧輕世哇地尖叫一聲,一口濃黑的血腥噴出來,歪頭昏死過去,唇角滑下的液體卻漸漸變紅。

  懷璧長吁一口氣,將指尖從他的身體裡抽出,那點藍色已經完全消失殆盡,只留下後背上四個沒有流血的傷口。

  “……好了。”說完,身體突然一晃。

  雲磬飛身上前,一把攬住懷璧搖搖欲墜的身體。

  柴信之取出準備好的衣服披在顧輕世身上,將那個昏過去的人抱進懷中,轉頭望向懷璧,“他怎麼會暈過去?蠱呢?拔下來的蠱呢?真的已經拔下來了麼?”

  “你身體虛弱,暈過去也是正常,”懷璧勉強睜開眼睛,虛弱道,“來如春夢幾多時,去似朝雲無覓處,未成熟的歸夢蠱一拔下來便化雲化煙,所以說還是等他死的好啊,真可惜……”

  眼看著柴信之又要變臉,雲磬一把捂住懷璧的嘴。

  顧輕世睜開眼睛的時候,已經過了七天,夕陽的餘暉正從窗子照進來,洋洋灑灑鋪滿一床。

  “信之……”撐著虛弱的身子坐起來,看見空無一人的房間,顧輕世心中划過一絲驚慌。

  “輕世!”柴信之一掀帘子,疾步走進來,看見坐起的顧輕世,頓了一下,猛地跑上去,將那人抱入懷中,“怎麼了,不舒服?是不是還有哪裡疼?”

  顧輕世暖暖地笑,“沒有,只是醒來沒有看見你,有些……嗯,我以為你不要我了……”

  柴信之心中一悸,狠聲道,“活該!叫你也體會一下我的感覺!”

  “信之,”顧輕世嗔道,“我已經知道錯了嘛。”

  “哦?”笑著勾起他的下巴,柴信之咬一下他的耳朵,低笑,“那就在床上告訴我……”

  顧輕世在雲磬家養傷,寄人籬下的柴信之卻完全沒有人在屋檐下的感覺,不僅挾持雲磬為顧輕世做免費看護,還動用武力霸占了人家的主臥房。

  雲磬氣憤填膺,卻無奈地畏於強權,被迫帶著懷璧遷居客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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