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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森緣女士正在收拾茶具。 「什麼?風間?」 「這個人前些日子在知念村的齋場御獄被人殺了。」 「不知道這個人。」 森緣女士說話時眉頭緊鎖,言語中帶有責怪的意味。 「淺見你……」 香櫻里拉了拉淺見的上衣下擺,責怪道。 「啊,對不起,我說得有些唐突了。只是,風間看了森緣女士在彥根舉辦的布古茶會後就來了沖繩,我想他是否和你聯繫過。」 「為什麼他要跟我聯繫呢?」 「在那次電視轉播中,所介紹的茶會相關人士只有森緣女士和式小姐。但是,他沒和式小姐聯繫。所以我想……對不起,我說得毫無邊際,讓你不高興了,實在請原諒。」 淺見深深地鞠了一躬。 「不,談不上什麼不愉快。我只是嚇了一跳……原來是這樣,只出現我和式香櫻里的名字啊。但是,他確實是在電視上看到我們的姓名後才來沖繩的嗎?」 「事實好像如此。只是,我聽說風間向電視台了解的人物是式香櫻里。」 「對,應該是這樣才是。香櫻里小姐這麼年輕漂亮哪像我這麼個老太婆……」 「森緣女士,你千萬別這麼說。」 香櫻里抗議道,森緣女士則開心地大笑起來。 「可是,他來沖繩,知道了式香櫻里的名字,那又為什麼不直接跟式香櫻里聯繫呢?」 「這一點還是有些奇怪。」 「看到電視上式香櫻里的名字就來了沖繩,我覺得這一點還可理解。」 「為什麼?」 「式這種姓氏是很少見的。而森這種姓氏可是遍及全國。我丈夫是靜岡縣出生的。式這種姓氏在沖繩恐怕只有一個。」 「真是只有一個嗎?」淺見看著香櫻里問道。 「是,也許是真的。電話本里也沒有看到過其他姓『式』的。」 「我還以為『式』這個姓在沖繩到處都有呢。」 「據我父親講,『式』家以前是侍奉今歸仁城的北山王家的,只是以後漸漸敗落了。小時候我不信,父母去世時我才感到這一切都是真的。」 香櫻里話里沒有絲毫的感慨,一副極其淡漠的樣子。 「是沖繩惟一的姓氏……」 淺見大腦里反覆回味著這一事實。 難道風間受到這個「式」姓的什麼觸動不成? 風間對沖繩的一切似乎並不是非常了解,那麼是什麼使得風間牽腸掛肚呢? 「啊,對了……」淺見突然叫了起來。兩位女士吃驚地看著淺見。 3 「淺見,你明白了什麼?」 出了尚家御庭,一回到車上,香櫻里急不可待地問淺見。淺見當時向森緣女士道謝後便慌慌張張地離開,香櫻里覺得非常奇怪。 香櫻里直盯著淺見,她沒有啟動引擎。 「我想起點兒事。你的姓氏喚醒了風間的記憶。」 「因為我而喚醒了他的記憶?不可能。我根本不認識風間這個人。」 「不是對你的回憶,而是對『式』這個姓氏的回憶。喚醒他十年前在沖繩的往事的記憶。他與『式』這個極其稀有的姓氏只有過一次接觸。沒想到這個姓氏在琵琶湖電視台的節目中再次出現。」 「什麼?……」聽到這,香櫻里滿臉驚異之色。 「難道和我父母的那個事故報導有關?」 「有可能。」 淺見望著玻璃窗外,默默地點了點頭。 「風間可能在新聞報紙里了解到遭遇車禍的式有一個女兒。」 「他就因為這個找我?又出於什麼目的呢?」 「不,是不是找你尚不清楚。」 「難道不是找我嗎?」 「我認為不是。實際上他沒有跟你有任何聯絡,對吧?」 「這倒是,可能他在要跟我聯繫之前就被人殺害了?」 「關於這一點,事實真相還不清楚。還是不對勁啊。因為風間要見你的目的、理由都不存在。」 「為什麼?那他為什麼要了解這些呢?」 「他奔波的目的是為了籌措資金。即使找到你也籌不到資金。」 「這我理解。他是不認識我,但可能認識我父母,憑這點關係,他可能想從我這兒借點錢。」 「哈哈,風間要借的資金不是小數目,而是以億為單位計算的。」 「上億?那麼多錢,誰也不會借的。」 「一般人都會這麼想。不過另一種情況可能是,不是借錢,而是用恐嚇的方式……」 「恐嚇……」香櫻里一臉恐懼。 「所以,我想,風間不可能認識你父母。不僅如此,事實正好相反,風間是你父母痛恨的人。我對此深信不疑。」 「這是什麼意思?」 「你父母遭遇的交通事故可能是風間與他的朋友們駕車造成的。你不是說過嗎?對面開過來的車衝出了中心線,你父母為了避開才墜落海中的。」 「這……」香櫻里的神色中充滿了悲傷。 「你是說,開車的人就是風間?」 「開車的人是不是風間暫且不談,當時他肯定在車上。另外,車上至少還有兩個人。其中一個是琵琶湖電視台的越坂。因為他們過去有過交往,所以他來滋賀縣首先找的是越坂。當時雙方沒能談妥。越坂斷然拒絕了他的請求。當然,這麼大數額的資金對越坂來說也是不可能的。後來,風間看到了那個布古茶會播放的節目。從節目中看到你及你的姓名,他一定是想起了什麼。」 「想起什麼事?」 「他可能認為,如果到沖繩去的話,籌款問題可能有望順利解決。所以,就來到沖繩……」 「那以後呢?」 「以後,大概見到車上的第三個人物,交涉有關籌款問題,但出現了麻煩,於是風間就被殺了……」 「誰幹的呢?」 「如果知道的話,這案子不就解決了嗎?」 「是……」 香櫻里發動了引擎,車子下了一段短短的緩坡。車子開得很慢。天色漸漸晚了。 「不管罪犯是誰。他肯定是被風間提到了那次交通事故,所以,此人為保護自己,給風間喝了毒藥,然後將其屍體扔到齋場御獄。」 淺見茫然地望著窗外的街景,慢慢地說道。 「只是,有很多情況讓人百思不得其解。風間為什麼踏入這個危險的境地?要是想恐嚇對方的話,他應該會事先想到自己可能遭遇的危險。但他卻毅然前往,給人灌了毒。他這種毫無防備的做法,真讓人吃驚。你不覺得有點那個?」 香櫻里默不作聲地盯著前方。 「我不明白風間的所作所為出於什麼原因,也不明白罪犯的行為。他為什麼不把屍體扔在山區或森林之中,而把屍體扔到容易被發現的齋場御獄呢?我的理解是,案犯沒有多餘的時間來選擇拋屍地點。他不應該在條件如此不充分的情況下來殺人。難道風間沒有注意到對方有周密的計劃?要麼就是突然之間兇殺案發生了。」 香櫻里一直默默地開著車。不一會車子駛上了沖繩汽車道。看樣子是打算朝北方開。 「現在到哪裡去?」淺見問道。 「吃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