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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的冷漠,讓沈溪石心裡一痛,好像有細細的針在扎他的心口,又尖又銳,下意識地解釋道:“阿傾,我什麼都沒有做,我和南萍夫人之間是清白的,這頭髮,可能是她今天撞到我的時候,留在我身上的。”

  知道她剛才捏得真是別的女子的頭髮,顧言傾心裡的噁心感更甚,尤其是她本就不喜歡南萍夫人,又忙去找痰盂了。

  “阿傾,阿傾,你到底哪裡不舒服?”

  見阿傾吐得眼淚都掉了出來,沈溪石心急地跑出去問荔兒,冷聲道:“你說,王妃究竟哪裡不舒服?”眉目間一片冰寒。

  荔兒聽著裡頭的動靜,看主子和王爺似乎越說越岔,心裡有些好笑,面上還是不露聲色,恭敬地道:“回王爺,王妃娘娘有喜了!”

  “嘭”,剎那間,沈溪石的腦海里好像有什麼東西炸開,又好像是在心裡炸開的。

  這一瞬間,什麼都不重要,他糾結的阿傾的身世,阿傾是不是還會走,都不重要了,不管她來自哪裡,不管她是誰,他都不會放手了。

  顧言傾好不容易吐好,被人一手拉進了懷裡,他的手箍得她的胃好像都失去了知覺,她的脖頸上落下了一個溫柔又長久的吻。

  酥酥麻麻,印在心間。

  第99章 番外(一)

  汴京景陽侯府里, 蘆煙接過僕婦端過來的一盆溫水,正待進廂房,聽見院門口隱隱傳來曹姨娘的聲音, 側首看過去便見到了那一抹柔軟的身影, 氣得微微咬了牙。

  待放好了銅盆,內廂裡頭, 夫人正坐在黃花梨雕螭龍紋鏡台前,一頭秀髮如墨雲一般堆砌在身後, 襯得夫人一張巴掌大的臉越發明艷動人, 此時面上帶著晨醒的慵懶, 許是聽到了外頭的聲響,魏靜晏半睜了眼,望著銅鏡里的蘆煙道:“外頭的又來了?”

  “是的, 剛到的。”

  拂冬正拿著一把鏤雕著牡丹花的檀木庶子輕輕地給夫人通著頭髮,微微嗤道:“這都幾個月了,雷打不動的,見天地來給主子添堵, 侯爺不去她院子裡,我們主子有什麼辦法。”

  蘆煙瞪了她一眼,拂冬懨懨地沒有再說話, 雙手靈巧地給主子綰起了頭髮。

  魏靜晏不在意地道:“隨她去吧,將她身邊的人看緊了?”她並不在意曹秀蘭,抑或者說,她現在連景川平也不在意了, 等她走後,誰知道景川平會不會再娶,她防得了曹秀蘭,防不住即將到來的李秀蘭,錢秀蘭,許秀蘭。

  她只是擔心在這最後的一段日子裡,讓肚裡的孩子有了閃失。

  蘆煙忙道:“看緊了,夫人放心。”現在她們院子裡的人防曹姨娘和老夫人像防賊一樣,就怕夫人肚子裡的孩子出了意外,老夫人那邊被侯爺頂撞了幾回,大概不想母子感情破裂,這些日子收斂了一點,沒給主子添堵,但是曹姨娘卻每天到這裡來應卯,夫人最近連話都不和侯爺說,侯爺估摸也不知道這事。

  魏靜晏輕輕“嗯”了一聲,忍不住伸手摸了摸肚子,已經四個月了,她的這一胎,算是坐穩了,有些事情也沒必要再拖了。

  魏靜晏的眸子暗了暗,阿傾和她說,如果她不和離的原因是為了肚裡的孩子,孩子長大後也不會高興的,阿傾已經給她鋪墊好了,她的孩子出生後,即便不是長在侯府里,也依然不會委屈他分毫。

  她和老夫人之間的矛盾是不可化解的,她也不願意讓景川平為難,從頭到尾,他都是無辜的,從一開始,就是她夥同老夫人欺騙了他。

  只是沒有想到,在她和老夫人的這場交易里,她會真的對他動了心,甚至有意縱容自己懷了孩子。

  想到這裡,魏靜晏讓拂冬去給她端一碗銀耳紅棗羹來,等拂冬出去了,才問蘆煙道:“馬車備好了沒有?”

  蘆煙忙點頭,“主子,都備好了,已經和王妃娘娘那邊的人聯繫上了,等您確定了時間,奴婢去傳個消息就可以。”

  魏靜晏點頭,時間,這幾日便可以了吧!

  看了一眼窗外被風吹得沙沙作響的桂花樹,再過兩月,這裡又是一樹星星點點的桂花了,當初他栽下的時候,她也是透過這個窗戶望著。

  彼時她才十六歲,剛嫁進侯府不過月余,即便面上努力做出大家閨秀處變不驚的模樣,心裡還是有來到陌生地方的忐忑,雖然這個地方,是她自己挖空心思要進來的。

  他比她大十五歲,原配在生了孩子後,不過一年便過世了,他多年未娶,府里連一個妾室也沒有,聽說侯府的老夫人見兒子一心緬念亡妻,甚為憂心,有心想給兒子尋一個繼室,那時候她隱隱綽綽地聽到爹爹和娘也在盤算她的親事。

  她一想到即將嫁給一個陌生的人,夜裡躺在床上都忍不住發顫,最後,在聽到爹爹有心要她嫁給滇南梁郡王的兒子後,她一連三夜都沒合上眼,果然,她是魏國公府最多余的一個小娘子,便是在婚事這等大事上,爹爹也想將她賣個好價錢。

  梁郡王,原本該是梁王,因為得罪了彤玉長公主被貶為郡王,在她尚且幼時便聽過梁郡王殘暴無道的事跡,當年應召進京的時候還試圖染指汴京的貴婦,這幾年行事越發張狂,汴京的人都知道陛下一直有意要收回封地,但是梁郡王在此時上了一封奏摺,請求陛下為他的兒子指婚一門汴京的貴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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