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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雲廊客棧。

  方素林也已經起來由丫鬟伺候著洗漱完。聶長歡一推門進來,就看見方素林呆呆地望著銅鏡,開臉的喜人正在絞臉噗嗤一聲笑出來。方素林一看她,也笑了,但是一不小心扯了一下,細細麻麻的痛感鑽出來,於是連忙恢復了面無表情。

  方素林是孤女,家中沒有送嫁的親人。聶長歡緊趕慢趕過來,充當女方的送嫁,這是林殊寒的請求,也是她自己的想法。

  方素林是江南人,說話並沒有江南女子那種吳儂軟語的腔調,反而清脆有力,聶長歡與她相處過幾次,喜歡她這種性子,溫柔卻又堅韌。

  她們在二樓,客棧在繁華的大街,即使寒冷也阻隔不了攤販店鋪的喧囂,在一片喧囂中,聶長歡給方素林蓋上了蓋頭。

  林殊寒來接親,騎著高頭大馬,聶長歡攙著方素林走下樓去,林殊寒翻身下馬,一把抱起新娘就往喜轎里走。

  聶長歡笑了一下,知道新郎是不會出來了,轉身上了後面的馬車。

  到了林府,新郎新娘拜過天地後,新娘被送入洞房,新郎留在大廳與祖父祖母一起招待客人。

  賓主盡歡。

  林殊寒被同僚灌了酒,早早退場。聶長歡心疼二位老人,只讓他們在屋裡送客,她進進出出送完客人後,累得四肢無力。

  期間溫若瑾送披風來,大冷的天聶長歡愣是出了身薄汗,於是披風也不知被放在了哪裡。

  華燈初上,北風漸大,天空竟然飄飄灑灑下起了雪花。落在屋檐上,枯枝上,轉眼就成了白茫茫一片。

  溫若瑾出門就見她站在長廊里,一身緋紅的冬衣,微仰著頭,盯著飄落的雪花出神,而他親自送來的披風卻沒有掛在正確的地方。

  於是聶長歡一低頭,就看見溫若瑾皺著眉頭走過來,白白的地上瞬間踩出一行腳印。

  他今天仍舊是一身白色,外面罩了一件黑色的大氅,迎著風雪走過來,連人都帶了冰霜。

  然後他走到長歡邊上,伸手,將身上的大氅解下來,圍在長歡身上,然後低頭,系好,然後恢復原樣。

  厚重而又溫暖,長歡心裡暖洋洋的,一偏頭就看見溫若瑾也像她之前一樣抬頭看雪,雙手背在身後。

  長歡從大氅里伸出手來,抓起他的衣袍扯了扯,“你不冷嗎?”聲音有點沙啞。

  溫若瑾狐疑地抬手碰了碰她的額頭,果然燙的厲害,嘆聲道,“我不冷,是你冷。”

  聶長歡反應不及,喃喃道,“啊,我不冷啊。”

  溫若瑾不想對著這種生病不自知的人扯話,直接拉過聶長歡就走,碰上來尋人的下人,溫若瑾先帶著聶長歡上了馬車,然後去向林國公辭行。

  林國公和老夫人自然是急得不行,趕忙就讓溫若瑾帶著人回去了。

  聶長歡完美地詮釋了什麼是“病來如山倒,病去如抽絲”,一連半個月都是在床上度過的。

  作者有話要說:  時隔一個月,,,

  捂臉哭

  ☆、第 15 章

  依舊是除夕宮宴。

  只是上位的只有聶毓一人,後位空著,再下來是趙貴妃。鄭氏如今在冷宮,趙貴妃代掌鳳印,她本就受寵,一時風光無兩。

  觥籌交錯中,只聞新人,不見舊人。

  聶長歡身體虛弱,被溫若瑾強行拉在他邊上坐著。聶毓許是早已經知道了,並沒有說什麼。

  聶長歡樂得清閒,少了不少客套話,坐在溫若瑾旁邊想來也沒有人敢來打攪。

  聶毓舉杯,眾臣亦雙手執酒盞喝下,瓊漿玉液,山珍佳肴。聶長歡久病,人都瘦了一圈,連帶著胃口也小了不少,又不能喝酒,只好拿筷子戳幾下碗碟中的食物。

  溫若瑾剛剛結束和一旁同僚的對話,一回頭就看見聶長歡托著下巴,一副無聊至極的模樣,低聲說道:“同我坐這邊是不是很無聊?”

  他看見對面的同她這般年紀的女子,都是三三兩兩湊在一起敘話,言笑晏晏。

  長歡愣了一下,順著他的目光看過去,知道他語氣里有些自責的意味,連忙搖了搖頭,“我與那些人都不熟,去年宮宴上沒人和我說話,我不也是一樣過來的麼。”況且他其實是在無形中幫她一把。

  溫若瑾不知想到了什麼,轉頭過去,沒有說話。

  到是長歡一說起去年,反而打開了話匣子,嘰嘰喳喳說了起來。

  她一手扯了扯溫若瑾的袖角,溫若瑾坐的筆直,聶長歡稍微起了身子,一手捂嘴和他說悄悄話,“瑾瑾,你去年也是坐在這裡嗎?”

  很輕柔的聲音,像羽毛拂過,痒痒的,還有一些異樣的感覺,順著經脈流進心臟,然後他聽見胸膛里猛烈的跳動一下,但最終他只輕輕回了聲:“嗯。”

  聶長歡說的很小聲,說完之後就回到原位,沒有看見溫若瑾微紅的耳廓,和僵硬了一瞬的身體。

  長歡卻是因為他這句肯定的話語,囧了,豈不是去年她裝癲症,被他看的一清二楚。揪了揪裙子,心裡盡然是緊張,還有幾絲莫名的煩躁。

  她還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裡,突然就有氣息侵入,一扭頭,一張放大的俊臉,離她只有幾寸近。

  近的兩人鼻息相融,空氣中瀰漫著絲絲酒氣,不濃,有些好聞。

  長歡紅了臉,但身子卻僵硬,她轉不過去。幸好溫若瑾很快撤了回去,她心裡舒了口氣,莫名的難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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