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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當下不由分手,容王拉著阿宴直接去了庫房,庫房裡的看守侍衛早知道容王和王妃要過來,早就打開庫房。

  阿宴看著裡面金光燦爛,各樣古董寶物都有,不由覺得心花怒放:“以前不覺得,現在才知道,原來咱們府里這麼富有。真是要什麼有什麼!”

  當下指指這個,點點那個的,挑了幾樣好的送與自己的哥哥做禮,又選了幾個好看的碧玉盤等,擺在自己房裡來觀賞把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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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顧松大婚,作為如今朝中風頭正旺的年輕侯爺,又是當今容王的大舅子,這婚禮之上,前來道賀的人自然是絡繹不絕,這其中多為王公貴族,甚至齊王以及平安公主的駙馬等皇親國戚也都過來了。

  不但如此,仁德帝也親自派了身邊最為得力的大太監前來恭賀,並送來了賀禮。又因今日所來賓客眾多,阿宴唯恐自家人手不夠,招待不周,禮數不全,反而落下笑柄,於是容王還召來了宮中女官並太監來協辦。

  一時之間,這婚禮倒也是風光無限,不知道被多少人稱羨。

  蘇老夫人見此情景,自然是越發覺得面上有光,不由笑著感嘆。

  她笑著對顧松道:“今日個可算是風光了,我往日只盼著你能趕緊娶個媳婦,哪裡想到,等到你娶媳婦的時候,以前這些咱們連求著見一面都難的權貴人家,這些往日都不拿正眼看咱們的,一個個給咱來賀喜了。”

  顧松自從經歷了妹妹險些喪命的事後,頗為消沉了一段時間的,曾經一度是夜不能寐,若不是有個老母需要侍奉,怕是恨不得自裁以恕罪。後來即使妹妹阿宴竟然活著回來了,他也一直沒緩過勁來。

  因為這個,成親這件事,他其實也有些意興闌珊的。

  如今見自己母親高興,他面上總算有了幾分笑意,安慰母親道:“這以後好日子還在後頭呢,等兒子娶了媳婦,好好孝敬您老人家,從此後都是福氣。”

  蘇老夫人聽著這話,嘆息著說:“我老了,能有這般福氣也滿足了,以後就盼著你們能趕緊給我生個胖小子,我就不求其他了。”

  顧松聽著這話,只好低頭笑著不言。

  這邊正說著時,那邊一個管家娘子急匆匆地跑過來了,面上卻有焦急之色:“今日個咱們府里有喜事,侯爺吩咐的說是外面設下流水宴,同時將一些喜餅吃食散布給街道上的乞丐,也算是廣布喜緣。誰知道這乞丐之中,便有一個婆子,在那裡稱是咱府上的奶奶,說是咱們侯府不知尊老。”

  顧松一聽,頓時皺眉:“哪裡來的婆子,這般胡說八道,趕走就是了。”

  那管家娘子一臉為難地道:“只是那老人家說得有鼻子有眼的,我暗暗瞅著,雖則那人如今髒污落魄,可是——”

  她壓低了聲音,小聲道:“卻是像極了昔日咱顧府的老夫人呢!”

  這話一出,蘇老夫人和顧松都不免一驚,面面相覷後,終於還是顧松道:“昔日敬國公府上的老夫人,自敬國公府被貶之後,已經跟隨著族中之人回返老家漢陽,怎麼可能出現在這裡,必然是這乞丐婆子胡言亂語,還是趕出去的好!”

  這管家娘子聽了,不敢再說其他,忙點頭說是,回頭叫了幾個小廝,只說那乞丐婆子是個瘋子,當下命人趕得遠遠的了。

  卻說當日顧松成親,容王這個做妹婿的自然是給足大舅子面子,於是備好馬車,帶好各色賀禮,便領著阿宴上了馬車,浩浩蕩蕩地前來威遠侯府這邊。

  誰知道行至半路,卻聽到前面有喧鬧之聲,一群人圍著一個老婆子,那老婆子啼哭不止,罵罵咧咧,只說什麼“王八羔子不知孝道,真真是大逆不道……”

  阿宴聽著,不免皺眉:“這聲音倒是聽著隱約有些耳熟。”

  容王卻是不以為意,挑眉道:“不過是無關緊要之人,管她作甚。”

  阿宴側耳傾聽一番後,還是喚來身邊丫鬟:“你去看看,前方是何人哭泣,又是為何哭泣?”

  這丫鬟聽了,忙去問個端詳,待到回來的時候,卻是蹙著眉,小聲地對阿宴道:“此人看著倒是昔日顧府的老夫人呢,她坐在那裡哭罵呢!”

  阿宴聽著,倒是意料之中的,便問道:“她罵什麼?可有牽扯鎮南候和容王府?”

  那丫鬟搖頭:“她只是罵罵咧咧,可是也沒敢多說什麼。”

  阿宴點頭,當下笑道:“她倒是也知趣,知道世事炎涼,如今她若是罵了什麼,便是我鎮南候府和容王府不去理會,自有那趨炎附勢之徒前去收拾她。”

  她撩起帘子,隔著那稀拉拉的人群,卻見一個滿臉髒污,渾身破爛的婆子在那裡呼天喊地的哭泣,乾枯的手指捂著一張老臉,蒼白的髮絲在枯瘦的手指和乾癟的臉龐間凌亂地飄著。

  她望了一會兒,嘆了口氣:“縱然昔日有多少怨仇,如今她已經是走投無路,我等又何必再去記恨這些。”

  說著,便命身邊的丫鬟道:“給她一些銀兩,讓她買些吃食和衣物去吧。”

  容王從旁聽著這話,微蹙眉,淡道:“你倒是好心。”

  阿宴撫摸著那偌大的肚子:“我如今能死裡逃生,心性自然有所改變。如今只要你我能夠長相廝守,只要你我的孩兒能夠平平安安,那些前塵往事,我都可以不放在心上。”

  容王聽了,抬起手,摸了摸她的手指頭,卻沒說話。

  一時來到了顧府,外面早已經是人山人海,鞭炮之聲不絕於耳,笑鬧之聲比比皆是。容王這一出現,眾王公貴族一個個都迎了出來,很快容王便成眾星之月,被圍在中間。

  阿宴原本有些不放心容王的,可是作為顧松的妹婿,他若是不出面總是不好,於是也只好讓他去隨同眾人一起去了。只是臨分別前自然是千叮囑萬囑咐的,只盼著他不要鬧出什麼事來。

  阿宴則在後方陪著女親,今日所來賓客眾多,多為侯門夫人,貴族千金,甚至還有齊王家的徽安郡主等,一個個都是要去應酬的。這麼一圈下來,她便覺得氣悶,到底是懷著身子的人,總在人多的時候也難受。一旁惜晴見此,便提議她去外面花園走走,阿宴想想也好,於是便在後花園的涼亭中閒坐。

  正坐在這裡的時候,卻見外面有腳步聲,再定睛看過去,竟是威遠侯。

  因了這一次她能回來順利進宮,要說起來威遠侯實在是幫了忙的。原本是想著早早地登門去謝的,誰知道回來後,容王卻是那般樣子,於是她也不曾登門。

  如今既然見了,她便過去見禮,鄭重地謝了威遠侯。

  威遠侯自然是忙說不必客氣,當下兩個人站在那裡,便閒說了兩句。

  威遠侯見阿宴肚子頗大,便隨口問起何時生產,便說起家中夫人,這幾個月怕是也要生了。

  因了這個,自然就說起家中的孩兒,阿宴說起子柯和子軒,威遠侯便說起家裡的小世子,一時兩個人談得倒也投契。

  誰知道這邊正說著,那邊容王忽然走過來,冷著個臉,深沉清冷的眸子盯著威遠侯,凌厲無比,簡直如同要殺人一般。

  威遠侯一驚,忙上前道:“永湛,你這是怎麼了?”

  話音剛落,容王已經揮起拳頭,帶著呼呼風聲,直接揍向了威遠侯臉面。

  可憐的威遠侯,就這麼被打了一記老拳,一下子鼻青臉腫,跌跌撞撞地倒向了一旁的涼亭。

  容王仿佛猶不解恨,黑著臉,走向威遠侯,挽起袖子,還要繼續打架的樣子。

  阿宴可算是嚇傻了,忙過去,拽著容王,攔在威遠侯面前:“永湛,你瘋了嗎?這是要做什麼?”

  容王冷臉望著威遠侯,滿臉的狠厲陰森,冷道:“不許搶走我的阿宴!”

  威遠侯狼狽地倒在那裡,只覺得莫名其妙至極:“蕭永湛,你在說什麼鬼話?”

  容王一聽,劍眉壓低,抬腳上前就要再給他一拳。

  阿宴簡直是想哭了,又氣又惱,拼命拉著容王的胳膊:“蕭永湛,不許你再打他!”

  此時侍衛侍女也都過來了,見鬧成這般,一時竟不知道如何是好。

  阿宴忙命侍女扶起威遠侯,將他送至一旁。

  她則是從後方攔住容王緊瘦的腰杆,帶著淚花柔聲道:“永湛,你別鬧了,我只是謝謝他當時幫了我而已,並隨口說了幾句話。人家有孩子有夫人的,和我有什麼干係,你再說這話,就是置我的名聲於不顧了。”

  容王此時已經稍微冷靜下來,不過面上依舊不悅,挑眉嫌棄地道:“反正我就是不喜歡看到他,不喜歡看到他和你說話!看到這個人就不喜歡”

  說著,他瞥了一眼阿宴,緊緊抓著她的手,黑眸中透著倔強:

  “阿宴,你以後也不許和他說話,不要理他好不好?他是壞人,會搶走你的。”

  阿宴無奈地搖頭:

  “永湛,往日雖則他或許對我有意,可那都是很久前的事了,你怎麼到如今還記得?再者說了,我當時回到燕京城,咱們王府里連個人影都沒有,我母親和兄長也去了鄉下莊子養病,那時候我進宮無門,若不是他,我還不能輕易見到你呢!我們總該知恩圖報,實在不能這樣對他。如今你把他打成這樣,以後還怎麼再見呢!”

  容王見阿宴依然為威遠侯說話的樣子,面上越發不悅,低哼一聲道:“我生病了!”

  阿宴聽得一愣:“啊?”

  容王好看的薄唇微抿,理直氣壯地道:“我是病人!”

  跟病人,你講什麼理!

  阿宴一時無言,半響後,望著自己那俊美無匹的夫君,只好點頭道:“對,你是病人,你最大……”

  那個挨打的,看來只能認了……

  這一日威遠侯被打,著實委屈,好在當時後花園中並無旁人,便是有侍女侍衛看到,也都是府里的親信,當下這件事後來自然無人再提。

  這事傳到了仁德帝耳中,這仁德帝又是個極端護短的,也只是淡淡地來了一句:“本來就傻著呢,何必非要招惹他呢。”

  輕描淡寫一句話,威遠侯這委屈算是受定了。

  不過仁德帝到底是顧全著平溪公主的面子,於是特意派了身邊的一等大太監前去威遠侯府慰問看望,這事兒也就這麼過去了。

  只是阿宴想起來便覺得歉疚,於是親自過去拜見了平溪公主,並賠禮道歉,送了厚禮。

  平溪公主倒是個寬厚的,並不以為意,倒是勸說阿宴好好地看著容王,莫讓他惹出什麼事來,免得讓外人看了笑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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