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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容王繃著臉,一本正經地道:“前些日子你命人送去府里的錦鯉,我看著倒是極好,還有嗎?”

  仁德帝點頭:“這是河西府進貢上來的,除了送去你府中的那幾隻,外有幾隻都養在勤政殿呢,你若喜歡,那就都拿走吧。”

  話一說完,他抬眸,略有些疑惑地道:“這錦鯉,有個三五條養在那裡就好了,你要這麼多做什麼?”

  容王品著茶,神情平靜地望著他的皇兄,一本正經地道:“我府里的水池太大了,總是要多養幾隻才好看。”

  這個理由聽起來很奇怪,不過仁德帝並沒有計較,當下只揮手道:“罷了,你既要,命人取來就是了。”

  容王得了這句話,便起身:“好,那我這就親自去取來。”

  一時容王告辭離開,撩起袍子矯健地躍過門檻,就這麼跑去看他的錦鯉了。

  仁德帝看著他跑得飛快地去看錦鯉了,一邊咳著,一邊搖了搖頭,想著以前的永湛,哪裡會這般不穩重地跑了,看來還是不太正常的。

  一時又很是納罕:“他進宮,就為了這幾隻錦鯉?”

  大太監看著剛才容王的樣子,倒像是小孩子得了什麼好玩具般地跑了,不由從旁笑著恭維道:“往日裡殿下可都是無欲無求的,如今難得竟然對這錦鯉上了心。”

  仁德帝略一沉吟,好笑地搖頭道:“他如今一心記掛著容王妃,怕是這錦鯉是容王妃喜歡的吧。”

  ****

  睿智英明的仁德帝,他猜中了開頭,卻沒有猜對結局。

  此時的容王,得了皇兄的應允後,便迫不及待地跑到了勤政殿,開始命人撈錦鯉了!

  在他的指揮下,侍衛們把勤政殿裡進貢的金錦鯉撈了個一乾二淨。

  最後容王盯著一旁池子裡的青魚,問道:“那是什麼魚?”

  看著靈動鮮美的樣子呢。

  一旁的太監忙回道:“這是文青魚。”

  容王瞅了那文青魚半響,下令道:“把這個也撈回去吧!”

  那負責監管魚池的太監雖然不懂,不過容王的命令,誰敢不從啊,當下趕緊也跟著撈魚。

  於是容王這次可真是滿載而歸。

  當晚,阿宴便喝到了如往日一般鮮美的魚湯。

  容王從旁凝視著她,忍不住問道:“好喝嗎?”

  阿宴將一勺湯羹遞到容王嘴邊:“你嘗嘗?”

  容王眸中泛起暖意,就著阿宴的手喝下魚湯。

  可是待喝完魚湯後,容王就皺眉了眉頭。

  他已經派人去河南一帶尋找這種錦鯉了,不知道什麼時候回來?那個青魚看起來和錦鯉品嘗差別太大,味道根本不一樣。

  如果宮裡的錦鯉也都吃完了,該怎麼辦呢,該怎麼辦呢?

  容王嚴肅地坐在那裡,手裡拿著一本書隨意翻著,可是心裡卻在思考這個重大的問題。

  於是接下來的幾日裡,阿宴發現自己的夫君好像有心事。

  還挺嚴重的心事。

  她便有些擔心,其實這些日子,她瞅著容王到底是和以前不太一樣,說白了就是沒恢復好呢。

  她也為此請教過歐陽大夫,歐陽大夫的意思是,他曾經受過很深的刺激,這導致他內心變得脆弱敏感。如今便是看著正常,其實行事間依然有些異樣,此時一旦再受重大刺激,極有可能舊病復發。

  而且根據容王之前發病的情況看,他現在的心思容易鑽牛角尖,一旦陷入其中,就怕會走不出來。

  阿宴想起歐陽大夫的話,便開始憂心起來。

  也曾經旁敲側擊地問起容王:“這幾日怎麼了,看你心事重重。”

  誰知道容王卻淡定地搖頭,不解地道:“有嗎?”

  他竟然抿唇一個溫和的笑,黑眸認真地望著阿宴,一本正經地道:“我沒有什麼心事啊。”

  可是以前的容王哪裡是這樣的啊!

  阿宴看著他那笑,越看越覺得不同尋常。

  於是接下來的日子,她也有些憂心了。

  她怕她的夫君別真得憋出什麼問題來。

  她找來了歐陽大夫,和他仔細地講述了如今容王的症狀後,請他給開了藥,並且親自熬了藥給容王喝。

  當那一碗黑乎乎的湯汁端到了容王面前時,容王鼻子聳動了下,嫌棄地看著那湯汁,皺眉道:“我不喝。”

  阿宴從旁,無奈地嘆口氣:“可是這是我辛苦熬的呢。”

  容王挑眉,依然不悅:“為什麼要我喝藥,我又沒有病。”

  他知道別人都覺得他傻了瘋了,可是他心裡比誰都清楚,他肯定沒有生病!

  阿宴盯著自己的夫君,她忽然想起一句話,傻了的人,都覺得自己沒傻,瘋了的也不會認為自己瘋了。

  還有那喝醉酒的,他們會硬撐著說,我沒醉。

  阿宴一雙濕潤清澈的眸子凝視著自己的夫君,柔聲而堅定地哄道:“永湛,你還是把藥喝了吧?”

  見他依然無動於衷,她只好使出苦肉計,眸中泛起濕潤,低聲道:“永湛,你這個樣子,我好擔心。若是你不喝藥,萬一有個什麼不好,我和子柯子軒,還有肚子裡的小郡主,可怎麼辦呢?”

  容王從旁,定定地望著自己王妃,倔強地抿著薄唇。

  半響後,他終於妥協了,拉著她的手,要求道:“我要你餵我。”

  阿宴見他這個樣子,倒是很像小孩子耍性子,便忙笑著點頭:“好。”

  於是阿宴開始餵夫君喝藥了。

  當她這麼餵著的時候,他就真得極為聽話地那麼一口口喝著。

  待喝完藥後,她細心地幫他擦擦嘴巴,一時真覺得他就像個孩子般惹人憐愛,忍不住親親他的額頭。

  容王一連喝了幾天的藥,一直到有一天,他納悶地問自己王妃:“阿宴,你怎麼不喜歡喝魚湯了啊?”

  阿宴不經意地點頭:“是啊,這幾日我忽而覺得那魚湯腥味太重了,興許是肚子裡的娃兒喝膩了吧。”

  容王淡淡地“哦”了聲。

  從那天后,阿宴發現夫君的病情得到了緩解,不再出現之前憂心忡忡的症狀了。

  她想著,自己的藥果然是有用的。

  為此,她還特意去謝過了歐陽先生,這果然是神醫呢。

  ********

  眼瞅著天氣漸漸轉涼了,阿宴肚子越來越大,這都是快要生了。

  這一日,因蘇老夫人過來,和阿宴商議說顧松娶親的事,當下便留在府里吃便飯。

  吃過飯後,阿宴陪著母親到處走走,一時想起那錦鯉,便笑道:“母親,前些日子,河西府里進貢了一些錦鯉,那都是大紅金邊的,尋常見不到的,送到府里幾隻,我看著倒是好看,母親隨我去看看吧。”

  蘇老夫人聽著自然歡喜:“錦鯉向來是喜慶之物,養在府里,宜家宜室的。我也聽說河西府進貢的那批錦鯉了,聽說那都是一條價值千金呢!外面用銀子都難買到。”

  當下兩個人便來到那水池旁,誰知道一看之下,裡面空空如也,什麼都沒有。

  阿宴詫異地道:“這錦鯉去了哪裡?”

  因身旁的恰好是府里的王管家,卻是知道這個事的,當下擦了擦汗上前,恭敬地道:“王妃啊,您有所不知,那錦鯉,都做成湯了呢!”

  做湯?

  王管家不敢隱瞞,只好說起來:“就是前些日子您每日都要喝的那個魚湯啊!”

  阿宴一時無言。

  她真不知道,原來那一碗湯竟然是價值千金……

  誰知道王管家又道:“不但咱府里的錦鯉,就連皇宮裡的錦鯉,也都被殿下要過來做湯了呢。”

  阿宴此時已經呆在那裡。

  而蘇老夫人早已震驚得盯著那空蕩蕩的魚池,不知道說什麼好了。

  ☆、193|189.187.186.182.9.18

  蘇老夫人在震驚過錦鯉之事後,也是感慨,偷偷地對阿宴道:“這容王如今性子實在是詭異,我看他也就是對你千依百順的,平日裡你可要看緊了他,別做出其他傻事來。”

  阿宴聽了,自然是明白,想著她再是懷著身子嘴饞,也萬萬不至於一頓一個吃那價值千金的錦鯉啊,更何況連宮裡的錦鯉都要來吃了!

  羞愧難當之餘,她連連點頭:“這個我以後自然是要看緊了他的。”

  蘇老夫人當下又提起顧松的婚事,原來本來今年開春顧松就該和陳家姑娘舉辦婚禮的,誰知道出了阿宴的事兒,於是就耽擱到了今天。

  如今眼瞅著顧松年紀也不小了,那陳姑娘呢也到了嫁娶的時候,便想著趁著最近的黃道吉日把這婚事給辦了。

  阿宴聽著自然是覺得好,她是素來贊成這門親事的,及到去了洪城,遇到了陳姑娘,越發的打心眼裡喜歡她,如今只盼著哥哥趕緊成親了事呢。

  當下蘇老夫人回去開始籌備這婚事,阿宴這邊,她把事情和容王商量了下,意思是到時候送一份厚禮。誰知道容王是個完全無所謂的,淡道:“讓你哥哥去府庫里挑便是了,他愛拿什麼便是什麼了。”

  阿宴聽著這話,想笑,又笑不出,只好道:“我自己去選幾樣好的就是了。”

  容王卻不悅,拉著阿宴:“你如今也大著肚子呢,為何費這種心思,讓惜晴去挑!”

  他這話說起來語氣霸道的很,一副就是不讓你去不讓你去的樣子,阿宴也沒奈何,只好讓惜晴去挑了。

  這容王是仁德帝最疼愛的弟弟了,往日裡各處番邦進貢,或是地方官員進貢各項珍奇異寶,但凡是好的,總是少不了這個弟弟的。如今惜晴拿來了府庫的單子,阿宴一眼掃過去,也是覺得心驚,想著這比起皇宮的寶庫來,怕是也不遜色吧。

  阿宴看了半響後,指著一個珊瑚樹道:“這個我看著不錯,成親的時候送,顯得喜慶,擺在房裡,讓人看著喜歡。”

  那珊瑚樹約高三尺,雕工鮮活,乍一看去,猶如那珊瑚樹在迎風招展一般,更兼此珊瑚通體沉穩,色澤溫潤透亮,一看便知不是凡品。

  容王看都不看,便道:“好,既如此,那就拿上這個吧。”

  話說完,他看到阿宴指著的是一棵珊瑚樹,想了想道:“其實府里還有幾顆這種珊瑚,你若喜歡,咱們都拿出來,擺在屋子外面給你看。”

  阿宴點頭笑道:“好!”

  容王見此,抬手點了點阿宴的鼻子:“走,我們乾脆去府庫里親自看看吧,看你有什麼喜歡的,統統搬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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