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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皇帝和齊王醉夢酣沉,這時機正好,影衛右手一抬,匕首就直插到了皇帝心口。殺了人之後,他也不急著跑,而是把匕首放到了齊王手中,握著他的手向外拔去。這麼一拔,血就從皇帝心口直衝了出來,劈頭蓋臉地淋到了齊王身上。

  殺罷了人,他又拿頭上簪子在手臂上劃了長長一條,讓血跡胡亂淋到了地上,一步步退往窗口處,開了窗往後一仰,無聲無息地鑽入湖中。

  就在船體下方,廿七已拖著那個美人等著接應他。見影衛下到湖中,便在美人胸前也扎了一刀,棄屍在船身附近,自己則拉著影衛潛入水底,游向岸邊一片蘆葦叢中。

  這一行成功之後,南宮便復立有望,廿七的太子之位也是指日可待。他已激動得有些失態,上岸之後就一把抱住了影衛,在他耳邊不停低聲說:“影,我成功了,我們成功了,我終於盼到這一天了……”

  影衛輕輕拍著他的後背,面上卻是一片青灰之色。他縮骨功此時也未解開,被廿七抱住時竟整個沒入了他懷裡,手上一大片泡得發白的傷口猙獰綻露,渾身上下都在發抖。

  廿七雖然看不見,但他緊抱著影衛,自然也能感到他身上的狀況,二話不說便抱起了他,帶他奔向岸邊一處茅屋。那裡似乎沒有主人,廿七徑直踢開大門進了屋,把影衛放到裡間一張床上,自己出來鎖閉大門。

  影衛在床上躺了一陣,面色才由青轉紅,但還是全身顫抖,似乎冷得難于禁受。他見廿七一直沒進來,便先把身上的濕衣脫了攤在椅上,又掏出些金瘡藥來替自己敷上,以免傷口浸水感染。弄好之後,他還記得從角落中拿了些稻糙蓋在身上,這才重新調息運功,把身形恢復成正常模樣。

  廿七卻是下廚找柴禾去了。此時天色其實還未太涼,那小屋又是棄置許久,哪裡尋得到柴糙。他空轉了一圈,卻沒收穫,只得回到屋中。見到影衛這樣有經驗地蓋住了全身,倒愣了一愣,隨即從身上解下來個酒葫蘆遞到影衛面前:“我帶了些酒來,影,你先喝點暖身吧。”

  影衛接下了酒壺灌了幾口,望著正在解衣的廿七說:“我說過了,以後叫我影衛就行。你將來當了皇帝,我也配不上再當你爹了,別的幫不了你,就讓我當你的影衛,行嗎?”

  廿七聽到這話,居然有點真情流露的意思,他一頭扎到影衛懷裡,低聲說道:“影,你怎麼不懂,你怎麼總是不懂呢?我根本就沒有認別人做父親的想法,我對那個廢帝能有什麼感情。我,我不叫你爹,是因為我不想做你的兒子,我只想做你的男人……”

  他緊緊抱住影衛,迎著那雙睜大到極限的眼睛,毫不心虛地吻了下去。影衛渾身巨震,一把推開了廿七:“廿七,你別胡說。你還年輕,將來還有大好的前程。你爹把你交給我時……我這些年照顧你都是為了你爹的託付,我不能耽誤了你!”

  “夠了,我已經聽夠你這些話了!”廿七滿面憤憤之色,撲上來緊抓著影衛的胳膊:“什麼我爹,我親爹不是那個廢帝嗎?那個暗衛又不是我爹,再說,就是那個廢帝也不是我爹……我這些年跟在你身邊,事事都順著你,都是因為我愛你,根本就不是因為你是我爹,你懂嗎?”

  他發起力來,一下子把影衛按到了床上,四肢糾纏,緊緊把他壓在身下,深深吻上了他。“你明明什麼都懂,為什麼總要和我裝傻呢?你摸摸這裡,只要一靠近你,我這裡就疼……”他拉著影衛的手,摸上了自己下身支起的部分。

  影衛像被燙到似地,拼命抽回手來,卻被廿七抓著兩隻手腕按到頭頂。他身上本就不著寸縷,廿七隨手撥開稻糙,在他身上不斷遊走,雙腿也欺進他腿間,一手抬起他腰身的同時,下半身也頂了上去。

  影衛倒吸了口涼氣,一時說不出話來。他的嘴早已被廿七封住,武功體力也比不上正在少年的廿七,眼下的形勢,卻是毫無反抗之力。除了在能說話時提一提他們之間的父子之情,以及暗衛生產時多麼不容易,也只能隨廿七擺布了。

  廿七不知暗裡想了他多久,如今得到手便不知節制,影衛大半時候都是昏迷過去的。我經歷過暗衛那一回,兩下相較,此時倒還不那麼憤怒。只有暗衛看到這樣景象,想到當初的自己,又想到愛兒已被厲鬼所占,這個厲鬼還在強姦他平生至友,心中慘痛難當,若非已經做了鬼,幾乎要心碎而死了。

  轉天一早,廿七還在睡夢之中,影衛便早早醒來,打了水清洗身體。他受到這樣對待,臉上竟還十分平靜,甚至更衣之後還下廚找了些剩米,燒了稻糙煮粥,就像昨夜什麼都沒發生一樣。倒是廿七醒來之後見不到他,發了瘋似地到處尋找,直至在院裡見到正在燒火的影衛才安靜下來,帶著純真得猶如稚子的笑容望向他。

  影衛穿著小几號的女人衣衫,毫不在意地由他打量,只是臉上始終無喜無悲,再沒了從前一見廿七就會生出的欣悅之色。

  當然,殺了皇帝並不是一切都完成了。他們還要趕回宮去,和南宮商議聯合大臣復辟之事。皇帝之死如今已傳了開來,趙太師帶兵拿下了齊王一家,美人的屍體也被從湖中撈出,所有證據都指向齊王弒君,整個齊國都處於戒備狀態。

  廿七和影衛都是有功夫的他,雖然城外重兵把守不許出入,他們仍舊想法越過城牆,連夜趕回了國都。

  皇帝駕崩,齊王有謀反之嫌,再加上那些早已傾向南宮的臣子挑動,有不少人又想起了當初被逼宮奪位,圈禁在南宮的太上皇。

  魯王造反之時說的是清君側,最後清成了什麼樣人人皆知,倒是這個皇帝在位時並不算什麼昏君,如今又有了個死裡逃生,不忘回來救父的好太子,此時論起大位傳承,廢帝卻似又成了最好的人選。

  為了增加手中的籌碼,南宮此時並沒和廿七翻臉,仍舊按他編的那一套解釋廿七的身世。不然他膝下無嗣,年紀又大了,手下的人就算想推他當皇帝,也要考慮幾年後他一蹬腿,萬一又是魯王一系即位,這些支持者將有什麼下場。

  更有利的是,如今太后尚在。雖然自魯王奪位後,太后一直因身體不好,閉居慈寧宮中,但改朝換代之事,莫如太后更有地位做主。廿七在太后面前早已混成了好皇孫,太后雖然為了軒城長公主之死一直怨恨皇帝,但為了這個皇孫的將來,為了自己以後還有機會做個掌權的太后,而不是在慈寧宮中養病至死,她還是不得不下詔稱南宮賢德,如今天子崩逝,天下未穩,宜重尊南宮為天子,以安萬民之心。

  九月十九日,魯王屍骨尚未運回京中,南宮便重登帝位,在龍椅之上受了百官朝賀。雖則登上了皇位,南宮卻沒有立太子的意思,反而廣納天下美女充入掖庭,期盼生下一個來歷清白、毫無瑕疵的兒子來。

  那個假廿七也看得出皇上的想法,把這件事告訴了太后,請她主持公道。他的身體的確是皇上親生的,不容做偽,太后不必什麼三驗五驗,憑著這張臉就認定他是自己的孫子,領著宮人氣勢洶洶地找上了皇上,要他立刻立廿七為太子。

  皇帝對此也有些防備,剛辯駁了幾句自己春秋鼎盛,廿七生母身份低微之類的說法,就被太后當頭啐了一口:“你是哀家身上掉下的肉,你想什麼哀家能不知道?哀家只說一句,你這個皇位一半兒是轜麐打下來的,你不傳位給他,甚至不加封賞,那些因他之故才支持你的臣子會怎麼想?若轜麐身份被人質疑,你這個皇位會不會再起波瀾?今日哀家帶了太醫來替你們父子滴血認親,若驗出轜麐確是皇家血脈,你必定下他的名份來!”

  廿七跟在太后身後,雙目微垂,面含悽惶哀怨,眼底那一抹狠戾不屑之色卻難掩去。

  皇帝無法再推託,只好答應下來,與廿七滴血認親。兩人血脈交融,無可置疑,皇帝雖然心中仍有芥蒂,卻也尋不出廿七的破綻,面色幾回變動,終於平靜下來,答應封廿七為太子。到了晚上家宴時,皇帝甚至言笑宴宴地安慰廿七,說他一直不立廿七為太子,只是怕他身世曲折,受那些老臣質疑。如今有太后做主,只說廿七當初一直被太后瞞著魯王養在宮中,身份無可指摘,才好正式下詔立他為太子。

  廿七感激涕零,不停謝恩,還發誓將來一定孝順父皇母后,感念太后之恩,絕不會做出任何讓皇上不樂之事。

  貌似和樂的家宴過後,廿七陰著臉回到了自己殿中。一進門,他就摟住了影衛,迫不及待地把他抱上了床,一面衝刺,一面把自己受到皇帝猜忌之事告訴了影衛。影衛一言不發地承受著他比平日更加狂暴的衝擊,眼中卻流露出一絲溫柔貪戀,雙手緊緊環抱著廿七後背,將側臉貼在他的肩上。

  廿七從未在情事中得到過他這樣的依賴,頓時大受鼓舞,更加賣力地動作起來,直至筋疲力盡,仍緊緊地把影衛抱在懷中。影衛雖然也疲累,眼中卻全無睡意,雙目如電,望向頭上漆黑的錦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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