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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醫生自覺被侮辱了,但是又找不出容北這句話里有什麼地方有錯,只得憋紅了臉默默不語。

  “阿北,請你尊重醫學工作者!”來人語氣一本正經,是醫院的院長,也就是是容北的四伯。

  “我很尊重他,不然他早就躺在病床上體驗很快這個詞的用法了。”容北抿嘴,醫生覺得這必須是恐嚇,忍不住渾身發冷。

  “醫生也容許犯錯,更何況這不是致病人傷亡的事故,所以你也適可而止。”四伯像是拼命在維護醫生的臉面。

  容北看了看表,已經離開半小時有餘,或許她已經醒了也說不定,連忙匆匆離開。醫生見容北終於走了,一把眼淚一把鼻涕地抓住院長的手:“院長,謝謝你!”

  “謝什麼謝?你倒是說說為什麼人還沒醒?你跟我怎麼保證的?最多兩天肯定醒,現在都快三個兩天了,還沒醒!活該阿北罵你!”容北一走,容院長就變了臉孔,“阿北是我親侄子,上面躺著的是我親侄媳婦,要是她有個三長兩短,阿北怎麼辦?啊?!我們容家怎麼辦?!你知不知道這件事情有多嚴重?”

  醫生憋著嘴,一副快要哭出來的樣子,他來醫院七年,見院長的機會屈指可數,難得正面對上,竟然是如此狗血碰頭的挨罵場面。

  “院長,我懷疑病人是精神方面的創傷,所以才會昏迷不醒。”醫生小聲辯解。“精神方面?你有精神學的學位嗎?沒有你就亂說?”容院長越加氣憤,“你不是哥大的醫學博士嗎?我要致電你們校長,我很懷疑你們學校醫學繫到底正不正規,具不具有水平!”說著急匆匆走了。

  護士正好與容北的電梯錯開,一進辦公室就看見三十掛四的醫生趴在桌子上痛哭流涕,一個大男人哭成這樣…護士鄙夷地關上門,真是丟他們科室的臉面。

  容北推門進去的時候,苗易正伸手去夠床頭的水杯,她很渴,抓心撓肺的渴,身體卻不怎麼聽使喚,面前撐起一點點的高度,夠了半天,連指尖也碰不到杯緣。

  一把將人攬進懷裡,容北那顆吊了整整五天的心,總算是歸了位,兩人之間隔著大段距離,他不敢用力,但能這麼抱著,就足夠的滿足。

  苗易仰著頭,原本就吃力,現在更是說不出話來。大口大口喘氣平復之後,才疑似喃喃地出聲。

  “你說什麼?”容北連忙將耳朵湊過去。“我渴,渴死了。”苗易埋怨,再這麼抱下去,估計真的要渴死了…

  容北端著杯子,小心翼翼地貼上苗易的嘴唇,苗易其實只是左手打了石膏,可是容北將她右半邊身子都攔在懷裡,讓她不能動彈。

  “慢慢喝,別嗆著。”話語方落,大口大口喝水的苗易就嗆到了,烏鴉嘴…她一面猛烈咳嗽,一面試圖抽出被禁錮在容北背後的手撫胸。

  容北十分心有靈犀地猜到了她的想法,大掌毫不客氣地在她胸前替她順氣,大掌所過之處柔軟無比,苗易驚得連咳嗽都忘了。

  “還要喝水嗎?”容北詢問呆滯的苗易,她面紅瞬間紅透了,搖著頭別開了臉。這人竟然在對她襲胸之後,還這麼泰然自若地與她對視,到底是他太純潔了,還是太高深了。

  “是你找到我的?”她開口道。“是。”他的回答簡潔,卻無法掩蓋言語間的得意,“苗苗,我猜到你會躲在那裡。”

  苗易一愣,他忽然改變的稱呼讓她意外而又些不適。容北也察覺到了她的變化:“你在睡夢裡一直都很害怕,似乎只有喊你苗苗的時候,你才能聽得見,才將平靜下來。”

  “莫老七呢?我記得他拿槍指著我,後來我就不記得了。”現在回憶起來猶有些驚恐不安。

  “他已經死了。”真的是死在他的槍下。苗易的反應先是有些吃驚,接著便是放鬆下來的笑容,顯然莫老七的存在對她來說的確是極大的威脅。

  苗易並沒有問起具體的細節,她不想知道那些,她在意的只是往後沒有人再會這麼做,讓她時刻覺得害怕。

  “苗易,知道你被莫老七抓住的時候,我很害怕。”容北握住她的小手,此刻已不再是救護車上那樣,如何也捂不熱,只是稍稍包裹,便染上了他的體溫,“我一直在想,如果你出了事,我會怎麼樣。我不知道會不會死,但是絕對不會像現在這樣,安穩地再活十年二十年。”

  心頭一跳,苗易慢慢仰起臉,與他對望:“你為什麼喜歡我呢?我一直想不明白,所以不能釋懷。”

  “我也不知道…和你在一起的時候才會讓我覺得世界是彩色的,是活著的。”容北輕笑,“和你在一起我很快樂,我沒有*上過一個人,所以我不知道,所以才會傷害了你,苗易,我很後悔,因為我終於知道,我…”

  “打擾了。”門口的人隨意地敲了敲門,就自顧自地推進來。見裡面的兩人一坐一趟地深情對望,也有些尷尬地撓頭,清了清嗓子。

  容北蹙眉,這多關鍵的時刻,姚警官到底進來幹什麼?大門上那麼大片玻璃,就不能看清楚裡頭的情況再決定做不做電燈泡嗎?!

  “姚警官,什麼事?”他一張臉拉得老長,十分不開心的語調讓姚警官覺得充滿了濃濃的惡意。

  “我是來向你了解一下當時與莫老七對峙的情況以及槍枝使用的。”姚警官正色。“不是已經交代過了嗎?”容北越加不快了,之前都說三遍了,這位警官年紀不大,記性真是不好極了。

  “臭小子給誰擺臭臉,你以為那槍是可以隨便開的嗎?是要寫報告的好不好?還是我給你頂罪寫報告!小王八蛋偷走我的槍我還沒和你算帳呢!伸手真是好啊,我在反扒組待好些年,都被你騙過去了。”姚警官半是氣憤竟然還有點誇獎。

  “自己的槍都看不住,也不能全怪我吧?”容北訥訥反駁,“幸好我帶了槍,不然我和苗苗都會有危險。”

  “開一槍不就得了,你把裡頭的子彈都用完了,我說你…報告的性質都變了!”姚警官也黑下臉氣憤不已,他生平最不喜歡幹的事情的就是寫報告,這也是他多次立功卻仍舊是個重案組組長的緣由。

  “莫老七…是你殺的?”苗易驚詫,她是沒有想到溫和削瘦如容北,竟然能連開數槍將人真正地抹殺。

  “你說好要替我保密的。”容北抿直了嘴唇,臉色變得不太好,並且避開苗易的目光。其實他並不願意苗易知道他可謂是兇殘的一面,即使當時那一刻,他腦子裡的念頭的確是要將莫老七置於死地的。

  “容北,我來找你不僅僅是關於寫報告這麼簡單。”姚警官皺眉,聲音終於嚴肅起來,“即使像我們警務人員佩戴槍枝,其實也很少能用上,如果開槍致人死亡都會有嚴重的心理壓力,需要接受心理輔導,更不用說是你這樣的普通公民。所以,我認為你需要接受警方的心理輔導。”

  “我沒有做噩夢,也並不感到害怕。”容北正視他,“待在她身邊對於我來說,就是最好的心理治療。”手掌握緊她的。

  作者有話要說: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快完結了,休息半個月到一個月,然後…新坑可是認真的!→_→!都給我嚴肅點,我知道你們心裡默默笑哭了!不准表現出來!( ⊙ o ⊙ )我這是作死的節奏啊…

  每日一笑:

  父子兩人,一個扛著大鋤頭,一個扛著小鋤頭,到地里鋤糙。沒一會兒,聽到遠處一陣鑼鼓嗩吶聲,原來是村裡有人娶媳婦。兒子放下手裡的鋤頭,紅著臉跟父親說:“爹,我今年都二十了。”父親望著兒子道:“噢,那明天換個大鋤頭。”

  ☆、69苗易,我們的結局

  “你確定?”姚警官最後堅持詢問了一遍,容北點頭,毫不客氣。“好吧,原本也是不能強制執行的。”他聳聳肩,忽然湊近了問,“聽說你是大學教授?教文學的是吧?”

  “如果你是想讓我幫你寫報告的話,我會不小心致電大姐夫。”容北大姐夫是總局一把手,姚警官當然知道。

  “苗易什麼時候身體恢復得差不多了就通知我們,我們需要對她進行完整的筆錄。”姚警官怏怏的,他是完全沒有想到容北看著如此和氣的人會這樣難纏。

  姚警官離開後,病房裡又只剩下兩個人,可惜容北踟躕著找不到開口的契機,氣氛也完全不似剛剛那樣曖昧粉紅。

  苗易忽然捏了捏他的手背,將他飄忽的思緒拉回來。容北以為她哪裡不舒服,關切地看著她,苗易卻是輕聲詢問:“容北,你…真的沒事嗎?”

  “你是指只開槍的事情?”他蹙眉,顯得有些無辜。苗易點頭,說話對於她來說,還是需要消耗巨大的氣力,最好便是用動作表達。

  “如果說完全沒有影響也是不可能的,但是沒有你們想像的那麼嚴重。”他笑了一下,並不讓人覺得勉強,“你認為我從前受到心理創傷導致嗜睡症,所以我的心裡很脆弱?”苗易垂眸,算是默認了。

  “我是有很嚴重的嗜睡症,可是和你在一起的時候我都會很清醒,我的心病只有你能治,所以苗易,你怎麼能離開我呢?”他這麼說,苗易忽然不知該如何表示,因為心裡柔軟的感覺讓她整個人都蘇軟了。

  “苗易,我…”容北覺得氣氛培養得差不多了,門口卻又來了不速之客。這一次敲門的聲音不大不小,節湊分明顯得主人很有禮貌。

  容北忽然有了不好的預感,還沒來得及多想,門已經被打開,來人深藍的polo衫,西裝褲,一如既往的成熟裝扮,是容北最不喜歡且不想看到的人——魏家許。

  魏家許沒有說話,只是一步一步朝苗易走過來,目不轉睛的,那種專注就好像許久不曾見過面一樣,其實也不過是一周時間。

  “你來做什麼?”容北將凳子往左邊挪了挪,試圖擋住他的視線,他知道現在的行為極不禮貌,可是他真的不想招呼魏家許,甚至都不想看到他。

  “苗易,你怎麼樣了?”魏家許對他的話恍若未聞,只走到苗易面前,言語間皆是關切。“就這樣嘍。”她有氣無力的,原本是開玩笑的語氣,魏家許聽起來格外可憐。

  “我有話對你說。”魏家許表情認真,居高臨下與苗易商量。“苗易現在的身體狀況不適合交談。”容北立刻阻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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