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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再次面對面,恍如隔世。

  看到楊過,殷少湖心中的愛早已被消磨,剩下的只有恨。殷少湖曾經將他的生命都獻給了他,最後得到的是什麼?

  欺騙、利用、把他當傻子一樣耍。

  想到這些,殷少湖不禁嗤笑一聲,當初的他實在是太傻,被虛假的親近沖昏了頭腦,以至於抵上了自己的命。

  “你也是和他們來殺我的?”殷少湖問。

  楊過握緊了他的左手,指尖掐進肉里,冷聲點點頭:“是。”

  殷少湖笑得更開心,嘴角勾勒出了殘忍的弧度:“好啊,那我們今日便將過去的舊帳全部算一算!”

  如今的他早已煉成夢生蠱,原本命蠱的反噬早已在他身上不起作用。

  不等楊過的回應,殷少湖抽身而上。

  紫薇軟劍與重劍相接,發出震耳欲聾的響聲,激盪的劍氣將四周的土地震得塵土飛揚。

  殷少湖夠狠,也夠強,他的劍雖然比不上楊過的寬大厚重,卻直接將他的劍壓到了他的胸前,楊過不動,只是與殷少湖面對面站著,內力翻湧,面色平靜。

  “對不起。”

  楊過說。

  殷少湖回應他的是迎面而來的一劍。

  楊過從殷少湖的劍中感到了殺氣,殷少湖要殺他,他不生氣,因為這都是他欠他的。

  於是他丟下重劍,任由殷少湖的劍穿過他的肩。

  殷少湖沒想到楊過居然連躲都不躲。

  “你為什麼不躲?”

  楊過口中流出了殷紅的血,細長的劍鋒在他的骨肉里研磨,他終於感覺到了解脫,雖然身上多了一個洞,但是心口的洞卻在此時緩緩癒合。

  眼前的人影已經開始模糊,楊過伸出手想要觸摸與自己近在咫尺的殷少湖。

  “我……欠你的。”

  殷少湖沒有躲過楊過的手,任由他帶著繭的手試探地觸摸著自己的臉,這樣的接觸是以前的殷少湖夢寐以求的,但是現在的殷少湖已經不是過去那個人了。

  殷少湖一笑:“你以為你這樣做就可以將你的所有愧疚全部抹消?我於你來說,也不過是一個可以利用來讓你安心的工具,是不是?”

  楊過抿唇,身上的傷讓他難以言語,只能搖頭,而後難過地轉過頭,不去看殷少湖。

  因為他只能夠從那雙眼中那裡看到冰冷,再也沒有了過去的纏綿。

  而這一切都是他造成的。

  時至今日,他罪有應得。

  眼前一黑,楊過很安然地接受死亡。

  難以支撐的身體向後倒去,肉與冰冷的的劍刃分離的痛苦十分難耐,但是楊過想到殷少湖當初所受的傷比他現在要更加痛苦,他便覺得這傷也不是那麼難以忍受。

  但是已經失去意識的楊過終究沒有倒在地上,殷少湖伸出手去,將楊過憔悴的身子攬進懷中。

  殷少湖抱著呼吸微弱的楊過,他的血液在從傷口快速流出,身體的溫度也開始變得冰冷。

  “你以為把一條命還我,我們就兩清了?你想得美!”

  分開楊過的唇舌,餵給楊過一粒聖教中能夠活死人肉白骨的藥,這種藥只有身為教主的殷少湖能夠使用,這次出門他只帶了一粒,心想著便宜楊過了。

  “你騙我那麼狠,我不會放過你的。”

  殷少湖將楊過抱起,離開了這個地方。

  ——

  這次外出,算是了結了傅紅雪的心愿,但是後來遇到的那群義正言辭要剿滅魔教的正道人士卻是給殷少湖敲了個警鐘。

  苗疆聖教的教規嚴禁,但是竟然有人在外作亂,敗壞聖教之名,甚至將那些正派人士鼓動起來要將聖教剷平。

  殷少湖覺得自己這個教主要是再不回去的話,教內會有什麼亂子,於是他們便啟程回了聖教。

  殷緣自知是自己闖了禍,這一路上都乖乖的,即使是見到楊過的出現,也沒有說些什麼。

  傅紅雪不知道楊過與殷少湖的過往,但是他從殷少湖看楊過的眼神里知道殷少湖對於楊過多是平淡,也許還有一些怨恨,但終歸楊過是殷少湖救回來的人,與他也沒有關係。

  回到聖教,殷少湖將受傷的楊過交由侍從照顧,吩咐侍從好好看著楊過,別讓他死了。

  召集兩位長老與教內負責管轄的教眾,詢問他們相關事宜。

  “你們可知這江湖最近出了一件大事?”

  下面的教眾面面相覷,不知教主匆匆回教是為了何事。

  “幾十年來,我苗疆聖教在江湖上一直隱匿不出,我身為教主自然要光復聖教之名,我也說過,聖教長久以來名聲不顯,初在外者需得謹慎行事。可是,近日來,江湖各大派卻是蠢蠢欲動,想要將我聖教覆滅。我出行幾日,便遇到了這名門正派設計想要殺我,而且他們口口聲聲說著是我聖教之人喪盡天良,壞事做盡,要除魔衛道,你們可知?”

  “怎麼會?!”賀長老右手一位門主驚詫道,“教主統御我聖教時日不久,但是我聖教不常在江湖走動,怎會有這種傳聞!”

  “哦?”殷少湖端起一杯茶,沉思。

  “定是有人嫁禍於我教!”

  褚長老上前道:“的確,聖教教規嚴謹,若是有人違背教規,做了這種事,敗壞我教名聲,屬下定會讓他知道這麼做的後果!”

  殷少湖點點頭:“那此事便交由褚長老,還請你多加勞心。”

  “是。”

  教內之人殷少湖皆是知根知底,對於他們的說辭殷少湖可信上七八分,餘下的就看他們能夠給殷少湖什麼樣的結果了。

  之後殷少湖又將他不再聖教之時留下的一些教務處理完畢,有侍從來報,楊過醒了,想要見他,殷少湖便去了楊過所在之處。

  殷少湖下手的時候可從未有一絲心慈手軟,而被紫薇軟劍刺傷的楊過,現在只能躺在床上病懨懨地看著坐在距離他兩米處閒適喝著茶的殷少湖。

  “為何……救我?”

  聖教的茶水喝起來的確要比那外界樸素茶攤上的要醇香三分,殷少湖品完茶,慢悠悠地看著楊過:“你覺得我為何救你?”

  “……”楊過不語。

  殷少湖對自己有恨是正常的,要說愛,那是絕對不可能,楊過根本猜不透殷少湖要救自己的意圖。

  “好歹你身上還有我的命蠱,怎麼說那也是聖教之物,我不可能讓你死。”

  殷少湖冷冷地說出了這個原因。

  楊過垂眸,原來是因為他體內的那個東西……

  “你以為是什麼?以為我還愛著你?所以情不自禁想要救你?離開你我就不能活了?”

  一連串的問題,被殷少湖用嘲諷的語氣說出,將楊過的內心全部剖開,是,他在被救醒的瞬間的確幻想過殷少湖對自己還有舊情,可是殷少湖眼中的冰冷,將他的幻想全部打碎。

  “你……可以現在就來取。”蒼白的唇張合,乞求殷少湖給自己一個痛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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