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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太后邊兒上一個滿臉橫絲兒肉的嬤嬤上來,腿一抬就踹在三娘的腿窩兒上,三娘沒防備,撲通跪在地上,老嬤嬤舉起手來對著三娘的臉就扇了過來。

  只不過她的手剛貼近三娘的臉,就給邊兒上一隻手攥住,是武宜春,有這個緩衝三娘才緩過神來,一緩過神來就怒了,這婆子敢踹她,還想扇她耳光,欺負到老娘頭上了,什麼太后,就算天皇老子也不行。

  三娘蹭一下竄了起來,抬腿一腳就把婆子揣在地上,踹在地上還不解恨,腿一偏騎在老嬤嬤身上,對著她那張老臉反正的抽了有十來下,把那老婆子抽的,頭上的髮髻也歪了,一張老臉腫的老高,三娘停了手,左右端詳端詳道:“這左邊兒明顯比右邊腫的高,老娘還得給你找找平衡,免得一會兒出去不好看。”說著揚起手狠狠一巴掌打在右邊兒,這才起來。

  老婆子收拾了一輩子人,哪曾想,末了遇上這麼一位狠角色,差點兒給三娘抽的尿了褲子,爬起來,抱著太后的腿,話都說不出來了。

  太后先是給三娘的驚住了,待回過神來氣的直哆嗦,抬手指著三娘:“你,你放肆。”

  三娘才不吃她這一套,翻了個白眼,心說怎麼死變態家的人就會說這一句,三娘哼一聲道:“我放肆什麼了,她要不先動手,我能動手嗎,她都欺負到老娘頭上來了,老娘再不出手,難道等著挨打。”

  “來人,來人,給我把她拿下。”太后一聲令下,後頭跟著太后的幾個嬤嬤呼啦啦就要往前上,武三娘也利落,嗖一下跳到炕上,抬腳把窗戶踢開,從窗戶蹦了下去,跳下去就往外跑。

  外頭的人也不知怎麼回事,沒反應過來呢三娘已經跑出了尋梅閣,到了門口,宮裡的侍衛圍了上來,三娘一伸手,把頭前侍衛腰間的寶劍抽了出來,一橫橫在脖子上道:“都給老娘讓開,誰攔著老娘,老娘先抹了脖子。”

  她話一出口,誰還敢攔,這位可是皇上的心尖子,甭說她抹了脖子,就是擦破點兒皮,他們也擔當不起,就這麼由著三娘衝出了鄒府。

  鄒瑞在後跟著直跺腳,心說就知道得出事兒,這祖宗怎麼扛著劍就出來了,又不敢攔她,只能在後頭跟著,就盼著皇上趕緊來救場。

  三娘出了鄒府,心裡真是百感交集,終於出來了,卻是這麼個境況,且不知該往哪兒去,忽瞧見身邊兒跟出來的武宜春,想起剛他攥住那婆子的手,頓生了親近之意,一把抓住他的胳膊:“那個,宜春,咱們回家,你帶著姐回武家,那才是咱的家呢。”

  見旁邊兒兩匹馬,三娘上去砍斷拴馬的繩子,一翻身上去了,那利落勁兒,看的鄒瑞直發愣,武宜春倒笑了起來,雖不知道他這個木頭一樣的三姐怎變成了這般,卻有這麼個膽大包天不吃虧的姐姐,武家是真有了指望。

  想到此,也翻身上馬,姐倆騎著馬跑了……

  ☆、第83章

  跟著鄒瑞後頭出來的是太后慧妃和棠貴人,太后氣的臉色鐵青:“哪有如此放肆的女子,皇上也太荒唐了,這般女子若進了宮成何體統成何體統?”

  太后氣的說話都不利落了,何曾想有這樣吃了豹子膽兒的,頂撞自己也就罷了,還敢逃跑,她一個女子能跑去哪兒,她就不信治不住她。

  郭太后跟後頭的侍衛道:“還愣著做什麼,給哀家追,拿回來宮規處置。”郭太后吩咐下去,侍衛都低了頭,別說追了,動都沒動。

  郭太后這會兒算明白了,為什麼武三娘的膽子如此大,這是有人在後頭撐著啊,就看這些內廷侍衛的樣兒,那是怕死了武三娘,哪會聽自己的吩咐,若真聽自己的話,剛何至於讓武三娘跑出來,鄒府雖不大,可前前後後也不少進院子呢,里外守著都是人,武三娘便如過無人之境一般沖了出來,這說出去得笑掉人的大牙。

  武三娘之所以這般膽大,還不都是因為得寵,便再得寵,規矩也是規矩,雖說形勢不比從前,自己好歹還是太后,今兒就非跟這丫頭較較真兒不可。

  想到此,郭太后厲喝一聲道:“哀家的旨意都不遵了嗎,莫不是想抗旨?”

  郭太后這一句,侍衛更犯難了,這是太后懿旨,倘若不遵從,怪罪下來,可是殺頭之罪,卻若真照著太后說的去拿了武三娘回來,侍衛們心裡頭,把腦袋搖的撥楞鼓一般,武三娘誰啊,那位可是皇上的心尖子,別說他們這些侍衛,就算皇上,在武三娘跟前也是低三下四,哄的時候多。

  你不服不行,人武三娘就是有這本事,能拿呃住萬歲爺,九五之尊天下之主就能放□段寵她哄她,就這兒武三娘還七八個不順呢,就為進宮的事兒跟皇上拌了嘴,才住在鄒府,皇上那是恨不能巴不得把這位迎進宮去,別管封不封后,進宮都是頂大個主子,皇上都沒轍,他們這些侍衛敢上前拿人,過後那位一惱起來,可不是殺頭這般簡單,說不準連九族都滅了。

  可不去又實在過不去眼前這一關,侍衛頭子,腦瓜靈,眼珠一轉得了個主意,讓追就追唄,追上了,遠遠跟著,護著,太后這兒混過去了,皇上交代的差事也沒落下,簡直就兩全其美。

  想到此,侍衛頭應了一聲,一招呼,呼啦啦一幫人上馬追了過去,太后臉色略緩了緩,一眼瞅見邊兒上的鄒瑞,冷哼一聲道:“鄒瑞你可知罪?”

  鄒瑞撲通一聲跪在地上,忙道:“微臣知罪,微臣知罪……”嘴裡這麼說著,心裡暗道,要說這太后為了泄私憤來找武三娘,著實有些不清明,武三娘跟皇上的事兒,折騰了這麼些日子,沒藏著沒掖著,滿京城的百姓都門清兒,更何況後宮了,便沒茬兒,三娘都恨不得找點兒茬兒,正咬死了不想進宮呢,這麼一鬧不用想也知道後果,三娘拿住這個把柄,更不進宮了,皇上的性子上來,莫說你是太后,天皇老子都不管。

  再說,尊你一聲太后,就真當自己是太后了,既不是皇上親生的娘親,更無養育之恩,那些年,可沒少給皇上使絆子,皇上的性子,能忍到今兒真算郭家的造化了,太后若安分的在壽寧宮裡待著,或還能落個穩妥,似她這般瞧不清形勢就來尋武三娘的麻煩,皇上豈能容下。

  還有慧妃跟棠貴人,這簡直就是好日子過膩了,非得往上找兒,招惹了武三娘,以後這倆的結果可想而知,如今之計,自己只要拖拖到皇上來了,這事兒就解決了,卻怎半天不見聖駕,莫不是路上耽擱了。

  太后見鄒瑞一個勁兒請罪,卻並不領情,哼一聲:“武三娘乃是罪奴,該當發落出京,你如何把她帶回你府上,既認她為女,不好好管教,使她這般犯上忤逆,你這個父親難逃罪責,這兩重罪你可擔待的起?”

  太后話音剛落,忽見那邊兒馳來一行人,當頭馬上一人,身上的明黃袍服在日頭下燦燦發光,太后一愣,馬已到了近前。

  要說鄒瑞遣去的人也是挺靠譜的,知道是大事不敢耽擱,快馬加鞭就奔宮門去了,到了傳話進去,不大會兒功夫,陳二喜出來,問了緣由,鄒府的人一五一十說了,陳二喜應著速回皇上,鄒府的人才迴轉。

  陳二喜如今倒也不敢不回,只不過這心裡記著三娘抽他的仇,腳下刻意放慢,從宮門走到乾清宮這點兒路,平常至多也就半盞茶功夫,今兒卻讓他走了足兩盞茶才到。

  進了乾清宮,也不急著進去,只在殿外候著,殿內文帝正召見禮部尚書議事,陳二喜在外頭豎著耳朵聽了聽,只聽了一會兒,陳二喜心裡就咯噔一下,議的是封后之事,這不用說啊,定是武三娘。

  陳二喜這會兒忽想起武三娘的性子,豈是吃虧的主兒,皇上都不放在眼裡,更何況太后,若是先帝那會兒,郭太后的威勢正盛,收拾個武三娘或許不再話下,如今可懸,那就是個軟硬不吃油鹽不進的主兒,她管你是皇上太后,該怎麼著還怎麼著,占便宜成,想讓她吃虧兒,門兒都沒有。

  且那女人精明著呢,回頭若知道自己使了壞……陳二喜抬手摸了摸臉,上回那疼他可沒忘呢,想著這些,一激靈,忙進去裡頭。

  文帝心裡也明白,若直接立三娘為後,恐難服眾,可文帝就想立,說穿了,文帝也是人,是個情愛里著了魔的男人,稀罕了,愛了,就想把自己能給的最好的東西捧在心上人面前,這也無可厚非。

  而作為皇帝,文帝想給三娘的就是皇后之位,他覺著,唯有她配站在自己身邊兒,所以他招來禮部尚書商議此事。

  禮部尚書一聽就愁上了,瞧萬歲爺這一腔熱望的樣兒,自己若是實話說出來,指不定萬歲爺一惱,自己就跟著倒霉了,可不說實話,禮法規矩在哪兒擺著呢,旁的許能混過去,這封后卻不成。

  這也不是民間娶媳婦兒,尋了媒婆說媒下聘,擇個良辰吉日,一頂花轎吹吹打打抬進門就算成事了,這是皇后,是皇上的媳婦兒沒錯,更是天下之母,需當母儀天下做天下女子的表率,故此自古皇后的人選,除了出身勛貴之族,首要的就是才德。

  而武三娘樣樣都夠不上,身份且不論,只說才德,這豈不是大笑話,武三娘跟皇上這檔子韻事兒,如今全天下都傳的沸沸揚揚,誰還不知端倪,便武三娘女扮男裝繪春,宮的事兒都傳出去了,這般女子若封了皇后,母儀天下,難道讓天下的女子都與她一般嗎,倫理綱常豈不都亂了套。

  可聽皇上的意思,這個皇后還非武三娘不可了,禮部尚書斟酌再三,謹慎的道:“無妊無功,冒然封后,恐難服天下悠悠之口,倒不若先封妃。”

  妃?文帝一聽臉就陰了:“你是說朕的三娘不配為後嗎?”

  禮部尚書哆嗦了一下,忙跪下道:“微臣不敢。”

  這當口陳二喜進來回了太后之事,文帝一聽,站起來幾步就走了出去,別說禮部尚書,衣裳都沒顧的換,出了宮門,也不坐龍攆,上馬飛奔而去。

  這一路上就見數匹馬疾馳而過,當頭那位,穿著身穿明黃色龍袍,頭戴金冠,一晃神的功夫嗖就過去了,兩邊兒的百姓回過神兒來,人都沒影兒了。

  邊兒上一個茶攤坐著幾個人正吃茶,一個叫張三的,胳膊肘杵了杵旁邊兒的李四道:“喂,你剛看見馬上那位了嗎,我怎麼瞅著像穿著龍袍呢。”

  李四剛背著臉兒沒瞧見,聽了這話,嗤一聲笑道:“我說你大白天就撒夜症了,萬歲爺可不都在宮裡,跑外頭做什麼,再說,便出來,也得黃土墊道淨水潑街,哪有這般騎著馬瘋跑的,可不都成西洋景兒。”

  “我明明就瞅見了……”“胡說八道……”兩人為這兒最後還吵了起來,引得茶攤的老闆娘過來勸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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