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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想到此,三娘的脾氣上來了:“樂意怎麼想怎麼想,再說,你後宮多少女人,就是一天睡一個,一年都睡不完,我惦記旁人也應該……”

  “放肆。”三娘的話音剛落,文帝便斥了一聲,眉頭都豎了起來:“朕是舍不下你,可你要是想跟過去似的,朕也容不得,朕最後問你一句,進不進宮?”

  “不進,不進,就是不進。”三娘也怒了,什麼人啊,說了不算,沒回京的時候一個樣兒,進了京立馬就變臉了,什麼東西,老娘委屈大了,不吃這一套。

  文帝臉色變了幾變,末了咬著牙道:“不後悔?”

  三娘心說,這輩子不進宮才好呢,斬釘截鐵的點點頭:“不悔。”

  文帝一伸手掐住她的下顎,咬牙切齒的道:“以往的事兒朕可不追究,你自己也當掂量掂量,對得住朕這份心才是,真惹的朕惱了,朕心狠下來,你的小命卻要仔細了,二喜送三娘去鄒府。”吩咐完再不理三娘,冷著臉,跟尊佛似的。

  三娘還生氣呢,頭都沒回的跟著陳二喜走了,隔了幾個月重新住進了鄒府的尋梅閣,三娘剛到,跟著宮裡的侍衛就來了,把尋梅閣外前後門角門,守的嚴嚴實實,蒼蠅都飛不出去,三娘哭笑不得,自己都跟他回來了,這麼看著自己有意思嗎。越想越氣,氣了一會兒,自己忽然想開了,跟死變態置什麼氣,要真從這兒一掰兩開,更好。

  想開了,三娘該吃吃該喝喝,該睡睡,只當沒這回事兒,過的自在非常,孫嬤嬤一邊瞧了,暗暗嘆口氣,心說,皇上也是,三娘的性子又不是一天兩天兒了,前頭幾回都服了軟,這回想扳過來,怎麼可能,依孫嬤嬤瞧,三娘是個吃軟不吃硬的性子,越硬越壞,這一點兒上,倒是安親王朱晏比皇上瞧得明白。

  其實文帝也知道這個,正是因為知道,心裡頭更酸的沒邊兒,跟喝下一缸老陳醋似的,文帝酸了大半天,天擦黑的時候,忽想到,自己跟三娘這般,倒似民間的小夫妻拌嘴,雖說氣的難受,可回過味兒來又覺分外親近。

  這一親近文帝的氣就消了大半,嘆口氣,有些事兒自己還是得替她處理了,文帝如今是看出來了,三娘就是一根攪屎棍,讓她自己來,越攪越亂。

  想到此,吩咐陳二喜去宗人府把朱晏赦回來,把朱晏關在宗人府本就是自己一怒之下,後來想想有些理虧,兩人雖是君臣,情份卻不尋常,便瞧著太妃的面兒,也不該把朱晏關起來,可見女人果真是禍水,自己終也沒過去情這一關。

  朱晏進來的時候,文帝正坐在炕上自己跟自己對弈,見他進來招招手:“皇叔來的正好,朕正愁沒有對手呢,來,來,與朕對上一局。”

  朱晏倒也沒推辭,側身坐在文帝對面,叔侄倆你來我往,不到半個時辰,棋盤上已涇渭分明,文帝手執棋子抬頭看著朱晏:“不若朕跟皇叔賭個彩頭如何?”

  朱晏目光閃了閃,深深看著文帝:“皇上想賭甚彩頭?”文帝道:“就賭你的安記如何?”朱晏想都沒想吐出一個字:“好。”

  也不過一會兒功夫,文帝落下最後一子笑道:“皇叔你輸了。”

  朱晏棄子道:“是啊,我輸了,安記是皇上的了。”

  文帝忽道:“我朝本有規矩,凡親王不可在京久居,先帝雖賜了皇叔封地,到底捨不得皇叔,特准皇叔留京,建了安親王府。”說到這裡頓了頓,話音一轉道:“以朕與皇叔的情份,朕也想皇叔在京住著,閒暇時,進宮陪朕下下棋說說話兒,卻慮到皇叔偌大的親王府,沒了皇嬸,到底清冷過了,不若朕與皇叔做主,在京中世族閨秀中遴選才貌兼得之女子,賜予皇叔為妃可好?”

  朱晏站了起來一躬身道:“臣謝皇上隆恩,非是臣抗旨不尊,卻任天下芳糙如林,繁花似錦,臣心裡只獨獨鍾情一人,此生不得願,盼修來生緣。”

  “你,放肆。”

  作者有話要說:收尾很卡,親們見諒,明兒爭取更完了,貌似還有一些需交代的。

  ☆、第81章

  文帝臉色陰沉沉看著朱晏,眼中的怒意令一旁的陳二喜忍不住哆嗦了一下,心話兒,安親王還真不會瞧眼色,萬歲爺什麼脾性旁人不知,他這個叔叔難道還不清楚嗎,萬歲爺這前頭三十多年何曾在乎過女人,從前往後,從後往前,也就一個武三娘,折騰了這麼些日子,不都是為了她,那就是皇上的心頭肉,自己都不捨得吃進嘴,能容旁人惦記著嗎。

  若這人不是朱晏,換了二一個,萬歲爺又哪會如此好顏好色拐彎抹角的,說是叔侄,到底還是君臣,真惱了,尋個手段收拾了也不新鮮,剛皇上那話不就等於給送了一個台階嗎,那意思就是娶個王妃擱府里,絕了兩人的意,安皇上的心。

  說白了,這還是瞧著舊年的情份,不然,哪有這等好事兒,安親王就該識時務者為俊傑,順坡下驢了事,再說,瞧著武三娘對安親王也就那麼回事,道兒上萬歲爺說把安親王送進了宗人府,三娘一聲都沒吭,所以說,安親王這完全是剃頭挑子一頭熱。

  其實陳二喜瞧著,皇上也有點兒這意思,那武三娘就是個無情無義的,真拿誰當回事兒啊,不是沒轍了,她能跟著皇上回京?真這麼痛快,當初還跑什麼啊,還不是讓皇上連哄帶迫弄回來的,為這麼個女人硬扛著不娶老婆圖什麼啊,這不有病嗎,且病的不輕。

  可安親王就這麼倔,這話說出來,簡直就是往皇上心尖子上捅,皇上能痛快嗎皇上一不痛快有他什麼好兒。

  文帝定定看了他,良久沒言聲兒,文帝是真惱火,卻也真為難,安親王畢竟不是旁人,自己縱有手段使在他身上也著實不妥,本想著賜他一個王妃,日後三娘再一進宮,日子長了,兩人這事兒也就淡了,可他偏不,非跟自己頂著干。

  文帝也是沒轍了,他如今是真治不住三娘,若擱以前,文帝死也不會相信,自己有一天會轄制不住一個女人,可現在他信了,你說不舍打,不舍罰,他還能怎麼著,比無情無義三娘是這天下之最,自己偏稀罕這個無情無義的,她是他的心肝兒,也是他的軟肋,更是他急於要護在心頭的珍寶。

  說句過點兒話,他都想把她搓揉成一小團,擱自己嘴裡含著,省得一轉眼就看不見她,一看不見她,自己這心就沒著沒落的難受,如今他是徹底明白了,不是三娘離不得他,是他離不得三娘,而三娘跟朱晏前頭這一段,即便沒什麼,也膈應的文帝萬分不慡。

  一邊兒是三娘,一邊兒是親叔叔,文帝想了很久,才想出這個主意,偏朱晏還不領情,且說出這麼一番讓他惱恨氣憤的話來,此生來世,這話聽得真真刺耳。

  文帝冷哼了一聲:“莫說此生來世,生生世世她都是朕的人,皇叔就莫妄想了。”

  朱晏愣了一下,苦笑一聲道:“皇上如何不知朱晏的心思,雖心之所系,卻未想要如何,朱晏所思,所想所願,不過就是她能過的快活罷了,皇上又何必非要賜婚,朱晏心枯如井,若娶妻豈不是害了人家,若皇上不安心,朱晏願往封地,日後不得聖上宣召絕不進京,還望皇上成全。”

  文帝倒未想他情願出京也不娶妻,只他越這般,文帝心裡越酸,雖酸,底細想想若他從此不在京城,卻再好不過,便順著道:“既皇叔主意已決,朕便成全皇叔。”

  朱晏跪地謝恩,起來往外退了幾步,卻站住腳,抬頭跟文帝道:“朱晏這裡有句話想說給萬歲,三娘雖為女子,卻心性剛強,古人云柔能克剛,朱晏覺著用在三娘身上或許可行,臣告退。”

  朱晏走了之後,文帝沉吟良久,暗道可不嗎,自己跟三娘這幾回拌嘴都是她硬自己也硬,一言不合便冷下了,若真能一拍兩散倒好,偏自己捨不得,過後又萬分後悔,且指望三娘給他台階,這輩子都甭想,那個沒良心的女人,說不定心裡就盼著一拍兩散呢。

  想想文帝都咬牙,攤上這麼一個,又不能天天捆著她,除了以柔克剛哄著她還能怎麼著,說到底這女人對自己無情,若也跟自己似的,哪會這般,只這麼哄著也不是常法兒,當尋個長久之計才是。

  就這麼著,文帝苦思冥想半天都沒想出招兒來,晚膳的時候忽想起劉方來,劉方年紀大,知道的事兒自然多,便讓陳二喜叫他進來。

  陳二喜心裡一百個不樂意,周大福那事兒讓這老不死的躲了過去,就是陳二喜畢生的憾事,想著以後給他使個套兒,一併處置了他,也省得這老不死在跟前礙眼,可劉方精明謹慎,最要緊是運氣好,陳二喜陷害了他多少回都沒成,今兒一聽皇上喚他進來,陳二喜心裡不禁咯噔一下,這老不死說不上話倒好,真在皇上面前說句什麼,那都頂的上自己說一百句的,陳二也是怕他給自己下套,回頭自己一不留神栽進去,可沒人救自己。

  心裡這麼想著叫了劉方進去,便豎著耳朵聽皇上問什麼,不想文帝卻問了一句掩耳盜鈴的話,皇上問道:“劉方你年紀大,知道的事兒也多,朕有一事詢你,有沒有什麼法子,能把一個人長長久久的拴在身邊兒?”

  這話誰聽不出來,不就是說武三娘呢嗎,劉方心裡自是葉門清,可門清歸門清,有些事還得裝糊塗,想了想便道:“這人有心思,有腿腳,栓哪裡栓得住,倒是讓她自己心甘情願留下,才得長久。”

  文帝道:“這個朕如何不知,卻怎樣才能心甘情願?”

  劉方道:“這也不難,若有了丟不開舍不下的牽掛,自然就心甘情願了。”

  劉方出去後,文帝砸吧了半天,之於三娘什麼才是丟不開舍不下的,想了半宿,終於給他想出了一個,那就是孩子,別管皇子還是公主,只三娘生下一個兩人的親骨肉,他不信她能舍的下,天下間哪個娘捨得下自己的孩子。

  想到此,坐起來,傳了王升覲見,問了三娘過往的脈案,讓他明兒一早去給三娘瞧平安脈,說起來三娘沒出京之前,避子湯就停了,怎也不見動靜,莫不是吃避子湯吃壞了,文帝這會兒悔的腸子都快清了,早知如此,當初就不該讓她吃那東西,若早早有了子嗣,自己又何至於這般不安心。

  這事急,卻有一事更急,便是怎麼才能把三娘弄進宮來,聽她話里的意思,縱跟自己回來,也沒想過進宮,她那個性子,在外頭自己如何能放心。

  文帝這裡想著怎麼讓三娘應了進宮之事,三娘哪兒卻正好相反,琢磨著如何找個茬兒能不進宮,她自己心裡清楚,都回京了,早晚得過這一關,剛這麼想著,岔兒自己上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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