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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寧恪抿了抿唇,沒有應聲。

  謝驚鴻看他是鐵了心要回去,一口氣沒上來,他開始猛烈地咳嗽,連腰都直不起來,只能扶著一旁的柱子撐住身體,謝老七見狀趕忙上去扶住他,順著他的背拍,又給他按住幾個穴道,卻也不見謝驚鴻好轉。

  寧恪起來,轉身就要往客棧外走。

  謝老七急了,剛要過去截住寧恪,不想謝驚鴻卻攔住他。

  謝驚鴻平了口氣,聲音中仍有怒:“讓他走!一個叛徒,不必留著!”

  作者有話要說:寧恪:本殿下也在成長。功勞算何湛的吧,雖然他只幫了點小忙,但念在他是我哥哥的份上…哼。

  本文的何湛班主任式的說教,各位見仁見智就好。不要攻擊作者三觀,我三觀一向很正(拒絕反駁。

  記得當初看過一個影片,片裡有一句話這樣說:“殺死一個人是罪犯,但如果能製造出殺死千萬人的武器,那他就是英雄。”

  ┑( ̄Д ̄)┍正邪對錯黑白什麼的,是吧?

  第129章大義

  皇宮。御書房。

  有何湛在一旁照顧,寧晉別提多聽話,飯也不少吃,藥也不少喝,春獵一結束就回宮了。追殺謝驚鴻的影衛和鐵驍騎不斷傳回消息,最近一次消息是說在雍州找到了謝驚鴻的蹤跡。

  寧晉不怕他跑。回朝之後就開始主持春闈殿試一事,一趟下來為朝中添了不少新面孔。

  外界傳攝政王在朝中一手遮天,被受皇上寵信,新進的官員即使心底上對何湛嗤之以鼻,面上的禮還是要送的。大大小小的官員往忠國公府跑,來完一茬再來一茬,何湛起初還有興趣替寧晉再驗驗這些人,後來就漸漸倦怠了。

  管他呢。

  官場一向如此。何湛一向奉承有所為有所不為的道理,為人方便,給人方便,擋天路擋地路不擋別人的財路,只要他們不妄想將手伸到寧晉的位子上,何湛也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且放且過。

  清官有清官的好,貪官有貪官的好。小貪官為了保住手中的皇糧鐵飯碗,總會變著法地哄寧晉高興。

  更何況,還有天南地北的新奇玩意兒送到他手裡,何湛更想攤著收禮了。

  寧晉也知他煩,常宣何湛入宮來,就讓他躲在御書房裡偷閒。

  窗外樹影翕動,寧晉在看摺子,何湛閒書看得無聊,聽見外頭有小狗在哼唧,推開窗往外探了探頭,果然看見一個小狗在樹下亂刨。

  陽光透過窗扇進來,落在寧晉面前的書案上,稍有些刺眼。他抬頭望向何湛的背影,卻見他整個人都快從窗戶里探出去了,嘴上碎碎念著逗外頭的小狗。

  先皇駕崩之後,留在宮中的太妃娘娘們常會養些小寵消遣時光,她們盼著自己的孩子長大,等到日後分封出京,才算真正的安穩。

  小狗衝著何湛汪汪叫了兩聲就跑走了,何湛嘿嘿一笑,這才回過身來,卻見寧晉一直在看他。

  何湛怔了怔,將窗戶掩上半面:“陽光太毒了嗎?”

  窗紗是碧波紗,再毒辣的陽光透進來也都變得柔和了。

  見寧晉不應,何湛將兩扇窗戶都合上:“都到正午了,還沒看完摺子嗎?”

  今兒天不亮寧晉就上早朝了,退得也早。何湛從宮裡起身過來陪了一上午,寧晉就在這兒看了一上午的摺子。估計天底下再找不出比寧晉更勤勉的皇帝了。

  “不看了。”寧晉微微笑道,從前俊朗的目光中帶了些邪氣,話卻是十分揶揄的,“看叔。”

  何湛覺得外頭的太陽的確是毒辣了些,照他的臉有些發燙。

  小太監端著茶上來,對寧晉和何湛行禮,將茶端給寧晉,說:“皇上,梧桐殿的那位已經兩天未曾進食,您看…?”

  他指得是魏瑤,自謝驚鴻逃竄後,寧晉就將魏瑤軟禁在梧桐殿內。

  寧晉抿了口茶,說:“餓了自然會吃,三餐照樣送去,叮囑著宮人不要苛待她。”

  小太監應聲退下。何湛想了想,說:“魏瑤在我們手中,姜國皇帝可能不會善罷甘休。”

  “只是為了斬斷謝驚鴻的後路罷了,不用擔心。”

  何湛皺眉疑惑地看向寧晉。寧晉走到他面前,將茶遞給他,說:“朕已經給姜國皇帝傳了信,將謝驚鴻意圖行刺朕,挑撥兩國關係一事悉數告之,並說要想贖回四公主,要拿謝驚鴻來交換。”

  謝驚鴻是賣國求榮,即使到了姜國,他也不會得到重用。不過在這種情況下都能坐上三府總督的職位,而且還將手伸到姜國皇宮之中,勢力強大,可見他的確有過人的本事。

  何湛還是有些擔心,不自覺地皺著眉。寧晉見了輕輕親在他的眉間,笑道:“有朕在呢。”

  何湛搖頭失笑:“這下臣可真成只會哄皇上開心的佞臣了,當真在朝事上幫不上半點忙。回頭那些人又要上摺子彈劾臣jian佞yín邪,請皇上三思了。”

  寧晉說:“叔若能再yín邪一點,就是最大的功臣。”

  何湛咬了咬牙,忍住打他的衝動。他真怕鬧出動靜,幾十個御林軍衝進來,直接當場“捉jian”。

  寧晉看他病懨懨的臉上起了層薄紅,甚覺可口,湊上唇去偷親幾下,卻招何湛揍,招揍都要親。

  寧晉故作一副可憐兮兮的樣子,問道:“今日留在宮裡,好不好?”

  何湛咽了咽口水,心中仿佛有兩隻小鬼在爭鬥。

  一隻說“答應他,答應他!”,另一隻說…

  “好呀!好呀!”

  兩人正當糾纏之際,太監傳:“丞相,大理寺卿請見——!”

  何湛猛地將寧晉推開,寧晉心中吃味,寧晉不覺他們二人有什麼見不得人的地方,倒是何湛一直很緊張。他慘兮兮地看著何湛,意圖表達心中不滿。

  何湛權當沒看見,低吼:“愣著幹什麼?宣啊!”

  寧晉整了整何湛的領口,何湛平常總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做派,可真到了這個時候,他卻比誰臉皮都薄。

  寧晉:“宣。”

  房岳秀和秦方一前一後走進來。房岳秀看見何湛倚在窗旁邊,正不知在作何,捧著茶碗望天望地望風景,顯然無所事事的樣子。

  他們先給寧晉行禮,再而給何湛行禮,房岳秀冷冷地望向他,說:“攝政王今日很清閒了?”眼見茶碗是皇上常用的其中一套茶具,心中噌地冒出火來,這個…這個以色侍君的真小人!

  “忙著呢。”何湛訕訕道。

  “哼。”

  忙個鬼!

  秦方見兩人針鋒相對,生怕這兩位爺在御書房打起來,連忙言其正事:“還是說說謝驚鴻的事吧。”

  房岳秀順了順氣,才說:“四殿下已經找到了。”

  寧晉挑眉:“找到了?”

  房岳秀:“派去的人一直循著四殿下的蹤跡在豐州找到的,只不過謝驚鴻和謝老七已經逃了,至今不知所蹤,怕是已經逃出靖國了。”

  何湛斟酌一番,疑道:“沒有道理謝驚鴻會扔下這麼好的擋箭牌獨自離開。”

  寧晉心裡倒是清楚的很。想不到寧恪小小年紀,花招不少,竟能將他派去的影衛耍得團團轉。不是影衛找到了寧恪,是寧恪讓影衛找到了他。

  按行程來算,謝驚鴻應該還未出靖國,與豐州相反的方…是鹿州。

  寧晉說:“傳令下去,派兩個人護送寧恪回京,其餘的人往鹿州方向去查。如果腳程快得話,應該能在謝驚鴻出國前抓到他。”

  秦方再道:“臣已經找到謝驚鴻策劃民亂的證據了,雖然晚了些,但總算還能有點用處。上次的叛亂對百姓的傷害極大,他們都記著這樁仇,對謝驚鴻是恨之入骨,若將此事昭於天下,想必民間會很快遞呈謝驚鴻的行蹤。”

  若是換了平常的惡霸強盜,民間肯定秉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態度不管不問。

  寧晉跟他們商議多時,亂七八糟的事都有,何湛半聽半不聽的。許是到了晌午,日頭懶洋洋的,何湛不免打了聲哈欠,招來房岳秀狠狠瞪他一眼。

  何湛趕忙捂上嘴,訕訕地移開目光,生怕這個老古板又要找茬。

  寧晉說:“你們先退下吧,餘下的事明日再商議。朕有些累了。”

  “臣遵旨。”

  房岳秀恨不得在何湛身上剜兩個大窟窿,什麼叫皇上累了,分明就是何湛累了!

  等御書房再度剩下寧晉和何湛兩個人,寧晉托著腮問:“叔不如先去偏殿休息一會兒?朕處理完這些政務就去陪你。”

  何湛連連擺手:“別,可別,丞相估計恨不得要掐死臣了。這幾日剛提點臣去辦選秀的事,碎嘴子都快要人命了!”

  寧晉失笑:“叔還對付不了他麼?”

  “他一大把年紀了,臣還想讓他多為皇上效力幾年,不想把他氣到棺材裡去。”

  幸虧房岳秀沒聽見,不然就這一句話,他也非得氣到棺材裡去不行。

  半個月後寧恪回到皇宮中,面見寧晉時,何湛也在側,明明不過幾月未見,何湛卻覺得他長高不少,人也瘦下來了,陰沉著一張臉。

  他跟寧晉長得不像,寧晉長相頗為英朗,縱然常冷著臉,但也只是拒人千里的淡漠感;寧恪似乎更像淑太妃一點,縱然年紀小都能看出面相俊美,沉下臉時頗具戾氣,那種…稍稍不悅就要伏屍百萬的戾氣。

  寧恪跪在寧晉面前:“參見皇上。”

  寧晉扔下摺子,在寧恪身上來回打量幾眼,說:“一會兒到宮中給太妃請安去,她日夜擔心著你,眼睛都哭不好了。回宮之後就將劍拾起來,你在宮中都能被輕易劫走,若是傳出去,百姓怎麼看待皇族?”

  何湛:“???”

  不知道為什麼,這怎麼聽著都像兄長訓斥弟弟的話。寧晉和寧恪什麼時候這麼近了?

  寧恪顯然不怎麼領情,看了眼何湛,方才將視線移回來,悶聲說:“知道了…多謝三哥…”他刻意改了稱呼,似乎在傳達著什麼。

  寧晉默然,之後說了一句意味深長的話:“你是朕的弟弟,往後要更加勤勉才是。”

  何湛:“?????”

  寧恪:“…知道了。”

  “退下吧。”

  怎…怎麼回事?

  何湛知道之前寧恪挺會討先皇歡心的,難不成他將自己不為人知的技巧用到了寧晉身上,才叫寧晉對其大為改觀?之前寧晉有意提拔他,何湛還未覺得有什麼奇怪,只是有些擔憂寧恪日後會成為隱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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