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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微涼的嗓音帶有獨特的清澈同沉澱,帶了點點宛轉悠長的韻味,給人以綿延不斷的錯覺。

  “尊者她怎麼會痛呢?”

  少年從容的捧著小紙鶴。

  “尊者何等能耐,若非自願,本當是普天之下無物能亡,她既然甘願離去,又怎麼會弄到你以為的難堪境界上。”

  一點點的將每一根毛羽擺正,用靈力讓手掌偏熱來更好的平復小紙鶴的情緒,又弄了滴血雨放置在小紙鶴面前。

  “尊者的血液,何嘗有過腥甜,又何曾是這般香氣。”

  小紙鶴的狀態微微好了點,側首去嗅,卻還是茫然,尊者在它眼中哪裡受過傷害,現在證據擺在它面前,它居然都沒辦法辨別一二至少讓自己安心。

  只是,崖是尊者的半身,他說是,那也就應該是吧。

  略微有些放心,可看著這漫天血雨靡靡,聽見那不知何時從蒼穹傳來的喪鐘一聲聲敲起,它就想要堵住耳朵閉上眼睛,不聽不聞不看。

  這能讓天下肅穆沉靜的鐘聲,落入它耳中卻只覺的諷刺,蹣跚飛起,恨恨的飛到了祭壇周邊,然後居然連崖也沒有想到的飛速撞擊上去,碰的額頭青腫血絲滲出。

  也不是想自殺,也並不是要以痛苦來發泄哀意,先前筋脈糾結的痛處都沒有讓它有所感知,這一點點又能夠算做什麼。

  它只是忽然有些痛恨這個祭壇,並不知為什麼想要採用這個方式而已,茫然且惱恨的自己也掉在了旁邊的一塊地上,然後被少年撈起。

  抿唇明顯的有些不悅和不贊同,卻也沒有對小紙鶴說出亦或者做出什麼,靈力徐徐湧入治癒著傷處,清洗和整理的動作依舊輕緩。

  只是遙遙的已經有一道道流光飛了過來,落下後或是不信不解,或是質疑嘆息,還有的沉默不語,對於此舉甚至是惱怒不滿的。

  也有人一言不發滿是釋懷,有的人崖能夠感覺到像是鬆了一口氣,又像是有些悵悶。

  真正有心哀悼尊者的人此刻大約還沒反應過來,現在來的不是本身就不怎麼敬重的就是別有打算的,當然,大概也有那種修道多年修成了單細胞沒反應過來的蠢貨。

  懶怠一個個去理睬那些人,對著那些影影綽綽有些打量的目光崖有些不喜,尊者從來沒有細緻規定過他的性格,是以他不喜的反應也有些直接。

  所有上來的修士還沒反應過來就被迫滾落了下去,遠處的幾道流光行到三百米處便不得飛行而是掉落。

  冷淡的看了那些修士一眼,抱著小紙鶴騰飛而去轉眼到了宅院,他的耐心幾乎都在小紙鶴這裡,其他人哪裡有那個耐心諸多顧忌。

  小天湖的景色本就出眾,只是此刻漫天血雨下被壓抑住了天然靈氣,一瞬間想要把這些血雨統統隔離開,又感受到了更深的悲涼。

  所以說,他想著,這些人到底應該算是誇他們道心堅定連天地都不能有什麼影響呢,還是狼心狗肺到了連天地影響都可以忽略。

  第一百七十五章 大結局完

  繼凌崖尊者後的崖性格究竟冷淡到了什麼程度,很快就在修界中傳開,只消半年時光,無論是修士妖精,都對於崖的不好相處堪稱是如雷貫耳。

  在尊者庇護下的修妖兩界和平祥樂,除了一些當真對什麼極其鑽研看重的人物,大多即便不是整日家笑呵呵也是頗為隨和溫熙,像崖這般為所欲為,性情冷漠的實在少之又少。

  儘管誰都不能說崖有什麼多大的罪過,乃至於短短半年居然就已經讓崖積累了些說多不多,說少不少的功德。但從總有些修士堅決反對令崖也冠上尊者名號來看,崖目前在他們的方方面面,委實還是無法同虞青塵比較。

  自從虞青塵後,尊者這個詞彙就像是冠上了什麼特殊的含義,那些反對的倒未必是懷疑崖的力量和大局觀,畢竟虞青塵臨終時這些都是有顯化在所有妖人腦海中以免引來過多不必要的動亂。

  可比起尊者的隨和冷清,崖的性情則是冷漠且事不關己,舉動姿態是優雅合禮,接人待物卻透著說不出的疏離淡薄,遠遠不及尊者溫和大度。

  撫摸著小紙鶴的脊背,崖是真的不怎麼在意是否非要在自己名號後面冠上尊者,隱隱約約的,他還多少有些為那些修士的固執感到高興。

  袖口下滑挽起,露出分明的手腕和一小段霜輝,指節修長持筆靜默,指尖壓出了淺淺的白色,向內又一點點暈染出了點粉紅。

  一隻手依舊不疾不徐的撫摸著小紙鶴,筆尖飽蘸濃墨,研磨有松脂香氣,落筆如騰雲霧,仿著房中掛起的一副行楷,筆觸相似幾近相同。

  也只寫了這麼一副,招出水團來洗滌乾淨,落筆入架,仔細端詳,說不出是滿意還是不滿的,環抱小紙鶴嘆息。

  “這次仿的好不容易有了三分神韻,比起尊者的書法,果然還差了些。”

  懶洋洋的抬了抬頭,對上少年垂下的眼眸,自有一種說不出的矜貴嬌縱,嫩黃的小喙輕輕碰碰少年衣袖,便權作已經安撫完畢。

  “尊者本就擁過無數歲月,你若是區區半載便能趕上,即便有尊者饋贈的些許基礎,也未免太過難以想像。”

  崖輕笑一聲,全然不介意的模樣,半眯著眼一下下細撫,對於方才的話題,他本也清楚,不過是順嘴感嘆一二,逗逗小紙鶴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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