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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宋菇涼(宋姑娘)。”

  青竹不是宋衑的侍女,只是每隔兩日會來替她收拾屋子。今次她恰好有話想問她,便將門關好,攜她在床邊坐下。

  “你會的詞愈發多了。”

  青竹驚喜道:“真的嗎?”

  “你們那位馮大哥很厲害。”

  青竹笑道:“你也這麼覺得吧。”

  宋衑點頭,略有遺憾:“只可惜,將來他若離開,你們便學不了熙國語了。”

  青竹摸了摸鼻子:“馮大哥會,離開嗎?”

  “他是熙國人,當然會隨我們回去的。”

  青竹有些著急:“可是馮大哥說,他暫時,不會離開的。”

  “他自己說的?”

  “恩!”青竹臉頰紅彤彤的,“他說至少,等我,學會三百個字,才離開。”

  宋衑抿嘴一笑:“他這麼好?”

  青竹連忙點頭:“馮大哥可好了,恩,懂得,也很多。”想了想,用具體的例子佐證道,“連長老們都對他,很尊重。”

  宋衑微怔。尊重?可那日受審時,他的聲音里明明有害怕。宋衑擺了擺頭,力圖回憶當時的具體情境。

  青竹見她閉眼,以為是自己用詞不當,惹怒了她,小心翼翼地喚道:“宋菇涼。”

  宋衑睜眼,愈發覺得馮憑的聲音與那日的男子有所不同……難道果真還有旁人?回神後才覺青竹的不妥,忙安慰道:“我只是昨日休息得不好。”

  青竹看她面露笑容,知曉沒事,鬆了口氣,笑道:“那菇涼今夜可要早點休息。阿娘同我說過,女孩子一定要睡足覺才會好看的。”

  宋衑輕哂:“你娘說得真對。”語氣微微一頓,“我來之前,以為往生教教義會十分嚴苛,還擔心會交不到像你這樣可愛的朋友呢。”

  青竹笑得很開心:“教主和長老其實,很好說話的。教規也不多,只要不吃禁食、不去禁地,就可以了。”

  宋衑好奇地看著她:“禁食和禁地是什麼?”

  “往生教的人不能吃鹿肉喝鹿血,因為鹿可以馱著,離去之人的魂靈,再度來到人世。”

  “那禁地呢?”

  “禁地就是後山。”青竹癟了癟嘴,“我小時候那裡還不是禁地的,可後來長老說,後山上有白鹿的魂靈,不能受我們的干擾。就不准去了。”

  宋衑哦了一聲:“不過後山離此處應當很遠吧。”笑了笑,“往生教最不缺的就是山了,你們還可以去別的地方玩。”

  青竹皺了皺眉。

  宋衑不解:“怎麼不高興了?”

  “其實不僅是後山,連著後山那一帶的山脈,都被長老禁下了。”准順以為說得過多,似乎有些不好,忙鼓了鼓嘴,起身朝宋衑告辭,“阿娘還在家裡等我,就不同菇涼,多說話了。”

  看著青竹離開的背影,宋衑眉心一跳。

  ……

  吳靖的屍體是在第三日被發現的。經屠白驗傷後,認定其是被勒死的,兇器是屍體旁的麻繩。

  往生教忌殺戮,雖說死者是熙國使節,但長老希望讓他們用屍體舉行一場儀式,以清除罪孽。

  孟深婉拒了。長老本有所不滿,但不知他說了什麼,此事便再未被提起過。

  八位使節並屠白難得聚在了一處。

  “吳大人身死異鄉,諸位便沒有什麼要說的嗎?”在良久的沉默後,宋衑掃了孟深一眼,率先開口。

  “如今諸事已了。”楊鐸平靜道,“大人不若定下歸期吧。”

  其餘人紛紛附和。

  宋衑眉心一皺,她捏了捏手掌,正欲說話,卻聽孟深淡淡道:“既如此,便遂了諸位的意。”

  作者有話要說:  1、日常麼麼噠~

  2、青竹的熙國話說得不好,所以有的地方斷句會稍顯奇怪。

  3、為啥我覺得宋衑這番外越寫越長了【捂臉】,沒有提前想個大綱果然容易脫線啊。小天使們看不下去這個番外千萬千萬不要勉強自己,作者菌表示十分理解。

  4、關於CP,其實也不一定是孟深啦,所以之前會在CP後面打個問號。番外其實CP內容不多的,因為小宋衑比較優秀,給她配男人,有點累【捂臉】,而且她現在這麼年輕,天下還沒走遍,不會輕易許下心意噠。

  第76章 宋衑番外七

  “為什麼不繼續查下去?”宋衑立在孟深面前,難得沒有恭敬地行禮,“回到昌邑,要如何向吳大人的家眷交待?”

  孟深淡淡道:“敢在此處殺人的人,你以為很容易查嗎。”

  “何處查案不容易,若是因為一個難字便心生退卻,這世上能成之事怕也是少之寥寥了。”

  孟深只是道:“我無能為力。”

  宋衑皺了皺眉:“大人是否早已知道了什麼。”

  “我知道與否,又知道什麼,同此事並無多少關係。”他抬頭看著她,語氣平淡,“你也回去收拾行囊吧。”

  宋衑忍了忍,想要退下,卻還是沒忍住。

  “您知道後山上設有私鐵和私鹽礦吧,然後又是吳大人,以及他的那個孩子……這三者其實是有關聯的,對嗎?”

  孟深默了默,半晌,方慢慢道:“首先,此地乃西夷,無論土地也好,鹽鐵也罷,皆屬於往生教,你我只是熙國使節,奉旨為出使,而非其他,並無立場究其根源。再說吳大人,眼下我們只知兇器與死因,其他一概不知,若真要查案,勢必又要與往生教的長老有所接觸,風土人情不得不提,可這是初次出使,諸事雖定,人事未接,恐怕就算大費周章一場,結果仍舊撲朔迷離,反倒會耽誤回程的日期。最後至於他的那個孩子,有沒有關係我並不清楚。”頓了頓,將目光放低,沒有看她,“你還有什麼話嗎?”

  宋衑捏了捏拳,朝他拱手行禮。

  “下官,告退。”

  屠白是在屋外叫住她的。

  “這麼大火氣,才從孟深那裡過來的吧。”

  宋衑停下腳步,視線落在吳靖曾住過的地方上,眉心一蹙:“孟深有事瞞著我們。”

  屠白慢慢向她走過來:“趨利避害罷了。他也是為你好。”

  宋衑收回目光,抬步向自己的屋子走去。

  “我受不得這樣糊塗地活著。”

  屠白笑道:“你倒是繼承了你兄長的性子。”

  宋衑不說話,只將門大開著。屠白便踱了進去。

  “你是不是查到了什麼。”

  屠白點點頭:“如你所想,此處確有鹽鐵礦,開採之人也皆是熙國人。”想起什麼,眸光微暗,“他們年歲都不大,腳上皆有鐐銬。”

  宋衑一驚:“難道他們——”記起吳靖的兒子,神色有些不可置信,“莫非是被強行擄來的?”越想越生氣,“真是豈有此理!怎麼能為了一己私利干出這樣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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