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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至於哪幾部書對我影響最大,幾十年來我一貫認為是兩位大師的著作:在德國是亨利希·呂德斯,我老師的老師;在中國是陳寅恪先生。兩個人都是考據大師,方法縝密到神奇的程度。從中也可以看出我個人愛好之所在:我稟性板滯,不喜歡玄之又玄的哲學;我喜歡能摸得著看得見的東西,而考據正合吾意。  在寫書、出書方面,我有一個“狹隘的功利主義”觀點。我認為,出書必定要有用,對個人有用,對社會和國家有用。這個“用”,當然不應該理解得太窄狹。美感享受也是一種“用”。假如一點用處都沒有的書,大可以不必出。  一篇文章,尤其是文學作品,倘若譯成另外一種文字,連葉也不能相似,當然更談不到味了。  我從30年代起陸續讀過一些美學的書,對美學我不能說是一個完全的外行。但是淺嘗輒止,也說不上是一個真正的內行,只能說是一個半瓶醋。常識告訴我們,只有半瓶醋才能晃蕩出聲。我就是以這樣的身份提出了一個主張:美學必須徹底轉型,決不能小打小鬧,修修補補,而必須大破大立,另起爐灶。  我經常考慮一個問題:為什麼在中國文學批評史上,除了《文心雕龍》、《詩品》等少數專門著作之外,竟沒有像西方那樣歷史悠久、內容豐富,而又派別繁多、議論蜂起的。許多專家的理論往往見之於《詩話》中,不管什麼“神韻說”、“性靈說”、“肌理說”、“境界說”等等,都見之於《詩話》(《詞話》)中,往往是簡簡單單的幾句話,而內容卻包羅無窮。  我們中國文藝理論並不是沒有“語”,我們之所以在國際上失語,一部分原因是歐洲中心主義還在作祟,一部分是我們自己的腰板挺不直,被外國那一些五花八門的“理論”弄昏了頭腦。  科學和哲學的著作不得已時當然可以重譯,但文藝作品則萬萬不能。也許有人要說,我們在中國普通只能學到英文或日文,從英文或日本轉譯,也未始不是一個辦法。是的,這是一個辦法,我承認。但這只是一個懶人的辦法。倘若對一個外國的詩人戲劇家或小說家真有愛好的話,就應該有勇氣去學他那一國的語言。倘若連這一點勇氣都沒有,就應該自己知趣走開,到應該去的地方去。不要在這裡越俎代庖,魚目混珠。我們只要有勇氣的人!  評斷一本書的好與壞有什麼標準呢?這可能因人而異。但是,我個人認為,客觀的能為一般人都接受的標準還是有的。歸納起來,約略有以下幾項:一本書能鼓勵人前進呢,抑或拉人倒退?一本書能給人以樂觀精神呢,抑或使人悲觀?一本書能增加人的聰明呢,抑或增強人的愚蠢?一本書能提高人的精神境界呢,抑或降低?一本書能增強人的倫理道德水平呢,抑或壓低?一本書能給人以力量呢,抑或使人軟弱?一本書能激勵人向困難作鬥爭呢,抑或讓人向困難低頭?一本書能給人以高尚的美感享受呢,抑或給人以低級下流的愉快?  池田大作在他那波瀾壯闊的一生中,通過自己的眼睛和心靈,觀察人生,體驗人生,終於參透了人生,達到了圓融無礙的境界。書中的話就是從他深邃的心靈中撒出來的珠玉,句句閃耀著光線。讀這樣的書,真似乎是走入七寶樓台,以現到處是奇珍異寶,揀不勝揀。又似乎是行在山陰道上,令人應接不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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