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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天晚上,桂花躺在地下室的床上,一直流淚到天明。她沒想到李學軍會做出這樣的事來,讓自己的老婆給治性病,這樣的人是徹底完了。雖然他們沒有往來了,可他們畢竟還是夫妻呀。想到這兒,在那天夜晚她下定決心,要和李學軍離婚。離婚之後,他們之間就什麼都沒有什麼了。

  第二天,桂花給李學軍打了個電話,說明了自己的意思。李學軍在電話那頭說:桂花,你別落井下石,我現在正在競爭鄉長你知道不知道?那樣的話我的威信會降低的。你和孩子的後半生我都想好了,現在我這樣還不都是為了你們娘兒倆?離婚不行!

  說完就掛上了電話。桂花知道,自己的命運轉折的時刻到了。當年,她找到部隊哭鬧那是她人生的第一次轉折,這次是第二次轉折了。 她吸取了第一次的經驗教訓,不想把事情搞得滿城風雨的。他不是想競爭鄉長嗎,那就讓他徹底失望,說不定,他就會同意離婚的。想到這兒,便想到了這個城市的紀律檢查委員會,於是她給這個部門寫了封信,她在信中說,某鄉的副鄉長李學軍這人有問題,希望他們查一查,署名是一位知情者。 桂花並沒有把這封信看得很重,在這期間,朱老闆一邊治療風濕病一邊追求桂花。桂花不知道自己哪一點吸引朱老闆了。朱老闆的身份是吸引她的,但在沒有和李學軍了斷之前,她不想和朱老闆有什麼。 不久,她聽說李學軍被“雙規”,她那時想,這樣的人被教育教育也好。又是一個不久,她又聽說李學軍被檢察院公訴了。她又想,李學軍這個人果然有問題。她不知道是不是自己那封信起了作用,心想不會吧,群眾的眼睛是雪亮的,李學軍要是有問題,想瞞是瞞不住的。這麼想過了,她就心安了許多。

  又一個不久,李學軍因貪污罪名成立,被判了七年有期徒刑。

  他們離婚簽字是在監獄接待室完成的,這時離不離婚,李學軍已經說了不算了。他被動地在離婚協議書上簽了字。

  又是一個不久,桂花診所開業了。許多人都來祝賀,朱老闆讓人放了好一陣鞭炮,場面很是熱鬧。

  人散的時候,桂花把兒子拉過來,看著這間已屬於自己的診所,長吁了口氣,心想:這回和農村再也沒有什麼關係了,自己終於可以當個城市人了。

  想到這兒,桂花的眼角流下了兩滴清淚。

  第23章 後記:關於父親系列小說

  父親系列小說,從1997年開始創作,到目前為止,共發表了中篇小說十二部,短篇小說兩篇。自從《父親進城》等幾篇小說被改成電視劇《激情燃燒的歲月>熱播之後,也啟發了我關於父親系列小說的創作。原打算創作六七部之後就停筆的,因為電視劇的緣故,很多讀者開始留意我的小說了。這對我來說是一種鼓勵和鞭策。《父母大人》等幾部小說被改成電視劇《軍歌嘹亮的年代》之後,我就突發奇想,為何不把父親系列小說寫下去呢,以便完成電視劇的三部曲。

  於是就有了《石光榮和他的兒女們》等幾部小說,也有了這幾部小說合在一起改成的電視劇。

  這部電視劇和前兩部不同的是,這部電視劇的故事是從上個世紀八十年代展開的,一直講到九十年代。主要側重講述石光榮兒女們的情感經歷和事業上的選擇。當然石光榮在其中起到了重要的作用。

  從人物狀態上來說,也和前幾部有了明顯的不同。石光榮更超脫了,關注的生活層面也異樣起來。

  現在這幾部小說匯集成書,呈現在大家面前,也就是說,在電視劇還沒有開播之前,讓大家先睹為快。另外一層意思,我要告訴大家的是,從文本方式到敘述方式,小說和電視劇是有距離的。因為這種不同,小說才有了自己更加獨立的空間。這就是小說存在的價值,也是這本書存在的價值。

  讀者在閱讀本書時會發現,這一組“父親系列小說”中的某些人物形象、故事情節如石光榮在戰爭年代的某些經歷,作為兒女的海、晶等情感志趣,在不同的作品中有所不同。這是由於本書所收集的作品是相對獨立發表的中、短篇小說,在寫作時,我有意無意地設計了人物不同的思想脈絡與情節,嘗試表現更豐富的社會層面與人生。作品收束結集時,基本保持發表時的文字原貌。相信讀者能從這些不同的形象、情節描寫中,感悟到更多的百味人生。

  希望讀者和觀眾,先喜歡我的小說,然後去喜歡電視劇。祝朋友們好運!

  石鐘山

  2003.1.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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