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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夫人,你會怕死嗎?”

  最後,太清提出了這樣一個問題,卻沒有等阿悠回答,或者說,他根本不需要她的回答,只再笑了笑,便轉身離去了。

  阿悠注視著青年同慘紅霞光一般沒入暗影中的挺拔背影,不忍地閉上雙眸,良久才道:“阿然,你看到了什麼?”

  靜靜立於她身後的男子伸出雙手將她攬在懷中,低聲問道:“阿悠,你看到了什麼?”

  “我眼睜睜看到他走入窮途末路,卻什麼都做不了。”

  作者有話要說:

  只有一位親猜對了哈哈哈,沒錯,我便當地是掌門大人……大師兄這位重量級人物當然要成為壓垮太清小哥的最後一根稻糙!

  哼哼哼!誰說我不夠虐?我虐完男配再虐男配,等都虐完了,我的手會伸向誰呢=w=誰再說我甜著膩味?哼,說多了把我弄炸毛了,我就寫虐文啊!以後你們哭著喊著讓我甜我都要考慮下!

  50袖斷

  時光總會流逝,但,那天,那個背影,那句話,始終印刻在阿悠的記憶深處。

  “夫人,你會怕死嗎?”

  言猶在耳。

  怎麼會不怕,死亡太公平,無論那人是貧是富是貴是賤,它都會扯斷其在世間的所有羈絆。擁有越多,越害怕它的到來。就算她曾經死過一次,也是一樣。固然死後還可轉世,但投胎後忘卻一切重新開始的那個人恐怕也不算從前的那個人了吧?斷了的,也就真的斷了。

  面對死這件事,懷有敬畏,而後做出不同的選擇,這無可厚非。

  她只想在有限的時間內儘量快樂地活著,和在意的人一起。所有,雖然還是會害怕,但也許有一天,她能夠坦然地面對死亡。

  那日之後,太清下山越發地頻繁,據弟子們說,他每次歸來都會帶回某些珍稀的典籍或材料,又聽說青陽、宗煉和重光三人成為了長老,而宗煉因為天資卓越,掌管鍛劍職責,如此消息,源源不斷,雖平日的生活與過去相比似乎沒有什麼變化,然而阿悠的確感覺到了那驀然翻起的不定之風。

  許是察覺到了她內心的焦躁,長琴難得地連續幾日未進煉丹房,反倒牽著阿悠的手細細地逛起了瓊華,劍舞坪、捲雲台、醉花蔭、清風澗……或壯觀或別致或唯美或清幽,種種美景各有千秋。

  途中,他問她:“阿悠,若我說離開瓊華,你可願意?”

  阿悠微微一怔,隨即卻笑:“所以才帶著我這麼仔細地觀光嗎?怕以後沒機會?”她抿了抿唇,神色轉為認真,“我說過,你去哪裡,我就去哪裡。”

  長琴微微一笑,將指尖那朵之前摘下的鳳凰花插入阿悠發間,纖長的手指撥過她的劉海,滑至鬢角,將一縷隨風飄散的髮絲別到耳後。

  “走之前,我有樣東西,想給你。”

  阿悠所得到的禮物,出於意料又在情理之中,沒錯,長琴送了她一大瓶丸子——親手出品,絕無偽造。她瞧著手中的長頸玉瓶,嘴角抽了抽:“你做過試驗了?”

  “……”長琴嘆了口氣,“為夫就如此不得娘子信任嗎?”

  “我倒是很想相信你,但一看那些可憐的兔子,就怎麼也狠不下心啊……”阿悠亦嘆氣。

  “此物,名為‘駐顏丹’。”太子長琴果斷地轉換了話題,再說下去也許晚上他家娘子又要做全兔宴了,“雖不可增加壽元逆轉光陰,卻亦有幾分效果。”

  阿悠晃了晃玉瓶:“容顏常駐?”

  長琴點頭:“一月一顆,即可減緩……”他的話頓住。

  阿悠似無所覺地自然接過話茬:“減緩衰老?聽起來好厲害的樣子。”說罷,她拔起瓶塞,倒出一粒黃豆大小的白色藥丸在手心,低頭嗅了嗅,“聞起來有股淡淡的梅花香味。”而後,手心捂嘴,一口就將藥丸咽了下去。

  “……”

  “怎麼了?”阿悠蓋上瓶塞,歪頭看向自家夫君,“我服用方法錯了?難道該嚼碎了再吃?”

  “……未錯,只是……”

  阿悠眨了眨眼眸,“噗嗤”一聲笑了出來:“我知道你在想什麼,一定是擔心我會擔心你覺得我老吧?啊……聽起來好繞的樣子。”她抬起手將玉瓶塞入對方手中,“幫我收好。”而後才接著說道,“但是,我知道你不會啊,我們認識已快三十年了,我知道你不是這樣的人,而且……沒有女人會不在意自己的容顏,我也是一樣。如果有辦法能使自己不那麼快變老,我當然願意試一試。”說著說著,她突然想起了過去的某些事情,不由說道,“說來你也許不信,上一世的時候我為了這個,還經常會花不少錢買些亂七八糟的東西往臉上塗呢,眼角少了幾條干紋都要激動很多天,現在看來,錢花得再多都不如找個好夫君。”

  說到這裡,她煞有其事地點了點頭:“當真是長得好不如嫁得好,古人誠不欺我!”

  長琴無奈地搖了搖頭,他早該想到阿悠的思維當是與眾不同,實在不必擔憂,又看著她滿是得瑟意味的小臉,不禁伸出手捏住她的鼻子,而已經悲劇地習慣了這種動作的阿悠只是聳了聳肩,嘟囔道:“幸虧這張臉不是整的,否則矽膠早爆了。”

  為下山,太子長琴早做好了準備,只待與阿悠說,便可出行。

  一來,瓊華上再無他所需之物;二來,相處日久,阿悠與瓊華感情亦漸深,此時不走,將來怕是難以脫身。

  卻未想到,臨行之前,卻被新掌位的太淵真人攔了下來——他以掌門之尊親自來拜訪,二人自然不可閉門不見。

  依舊是門外,依舊是樹下,依舊是石桌石椅,只是靜坐在長琴對面的人換了一位,阿悠自然看出此時氣氛不便打擾,於是以斟茶為由退避至屋內,男人的問題……還是讓男人去解決吧。

  “聽聞寧先生有意下山?”

  如果阿悠此刻在這兒,怕是要吐槽——明明長著一張冰山臉,卻居然如此開門見山。然而,面對太子長琴,這樣才是最正確的也說不定,說到雲山霧罩,又有誰及得上他?

  比如此刻,他不過微微一笑,避重就輕道:“上山日久,倒有幾分思念家鄉,正欲與掌門辭行,卻不想真人如此耳聰目明。”

  “瓊華人多口雜,何況先生與夫人本無意隱瞞。”太淵真人仿若沒有意識到他話中的深意,只道,“今日來此,是想請尊夫婦多留些時日。”

  “哦?”長琴挑眉,“不知真人此話何意?”

  “明人不說暗話,”年輕的掌門直視著長琴,目光炯炯間暗含幾分壓迫,“雖先生對外宣稱只略通道法,在下卻知你並非常人。”

  長琴只是微笑,目光不閃不避,漆黑的眼眸宛如一汪靜湖,不生半分波瀾。

  這場無聲的對峙,到底是太淵真人輸了半籌,他心有所求,而對方對瓊華再無所求,焉能不輸?他無聲地別開目光,心中明晰,對這個男子,怕是唯有開誠布公,於是他微嘆了口氣,道:“在下近日卜卦,不久當有生死大劫。”

  太子長琴心中微驚,面上卻不動聲色,答道:“生死之事,在下就算想插手,怕也有心無力。”

  聽到此話,太淵真人居然微微勾唇,笑容很淺卻又很真:“生死由命成敗在天,在下自然不敢那此事煩勞先生,只是,我若故去,這瓊華的擔子怕是要落在太清一人身上,他尚年幼,又極愛思慮,不敢勞煩先生與夫人費心助他一臂之力,只是……能否暫且留下?”

  不必再說,二人皆心知肚明。

  見他如此坦誠,長琴自然不會藏頭縮尾,也直言道:“我若不應,你待如何?”

  太淵一怔,臉色泛起淡淡的苦笑:“若是之前,在下必答‘去見夫人’,只是此刻再如此作答,怕是那‘生死劫’便要應在先生身上了。”不過轉瞬,他心思急轉,終於下定了某種決心,道,“先生自上山來,於藏書閣中所閱書籍甚多,在下不才,也曾翻閱一二,瓊華之上確無先生所需之物,然而,歷代掌門繼位後自然會承繼某些物事,其中想必有先生感興趣的。”

  “哦?”

  “不錯,有一物……”

  待阿悠端著茶小心翼翼站在門口觀察那兩人時,他們似乎已經完成了談話,此刻正在石桌的棋盤上手談,她歪了歪頭,總覺得有哪裡不對勁,方才明明兩人都嚴肅著臉,視線撞視線,氣場撞氣場,面癱撞二類面癱,此刻再看,心情居然都頗為不錯——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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