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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把它們放進重碳酸鹽蘇打瓶子裡,擺在我的手帕怞屜底下。”

  尼吉爾有點驚訝地看著她。

  “真的,派翠西亞,你的邏輯思考過程真是叫人不知道該怎麼形容!為什麼要那樣做?”

  “我覺得放在那裡比較安全。”

  “我親愛的女孩,那些嗎啡要麼就要好好地鎖起來,要是不用鎖,那麼跟我的襪子放在一起,或是跟你的手帕放在一起真的沒什麼關係。”

  “呃,是有關係。第一,我有我自己的房間,而你是跟人家同住一房。”

  “哎呀,你總不會認為老雷恩會偷我的嗎啡吧?”

  “我本來不打算告訴你,可是現在我非告訴你不可。因為,你知道,那瓶藥不見了。”

  “你是說被警方搜去了?”

  “不。是在那以前不見的。”

  “你的意思是說……?"尼吉爾驚慌失措地睜大眼睛凝視著她,"我們把話說清楚。有一個貼著重碳酸鹽蘇打標籤的瓶子,裡面裝的是硫酸嗎啡,隨處任意擺著,任何時候都可能有人肚子痛拿一茶匙出來吃下去?天啊,派翠西亞!看看你幹的好事!要是你對那東西那麼不安為什麼你他媽的不把它丟掉?”

  “因為我想它是值錢的東西,應該把它送回醫院去而不是把它丟掉算了。我打算你一贏了那場賭,馬上把它交給席麗兒,請她把它放回去。”

  “你確信你沒有把它交給了她,而她拿它去自殺,而一切都是我的錯?冷靜下來,什麼時候不見的?”

  “我不確定。我在席麗兒死前一天在找它。我找不到,可是當時我只以為或許是我把它放到別的地方去了。”

  “是在她死前一天不見的?”

  “我想大概是吧,"派翠西亞臉色發白地說,"我真笨。”

  “這樣說還算是輕了,"尼吉爾說,"一個良心十足,頭腦糊塗的人還能做到什麼地步去!”

  “尼吉爾,你想我應該告訴警方嗎?”

  “噢,他媽的!"尼吉爾說,"我想大概吧,是的,是應該。而這一切都將是我的錯。”

  “噢,不,尼吉爾親愛的,是我。我……”

  “我先偷來那可惡的東西的,"尼吉爾說,"當時一切好象都是項非常有趣的特技表演。但是如今——我已經能聽見法官刻薄的批評話語了。”

  “對不起,我當初拿走時我真的是……”

  “你是一番好意。我知道。聽我說,派翠西亞,我簡直無法相信那東西不見了。你只不過是忘記放到什麼地方去了。你有時候的確會把東西放錯地方,你知道。”

  “是的,可是。”

  她猶豫起來,打皺的一張臉上出現了一層懷疑的陰影。

  尼吉爾敏捷地站起來。

  “我們到你房間去徹底搜查一遍。”

  “尼吉爾,那些是我的內衣。”

  “真是的,派翠西亞,到了這種地步你不能還跟我裝規矩。內褲底下正是你可能藏那個瓶子的地點,可不是嗎?”

  “是的,可是我確信我——”

  “除非我們每個地方都找我們什麼都無法確信。而且我正打算這樣做。”

  門上穿來糙率的輕敲聲,莎莉-芬奇走了進來。她的兩眼驚訝地張大。抓著一把尼吉爾的襪子的派翠西亞正坐在床上,而尼吉爾正像只貓一樣拼命翻動著一堆套頭衫,怞屜全被拉了出來,他的四周都是內褲、奶罩、短襪和各種女性的衣物。

  “天啊,"莎莉說,"怎麼一回事?”

  “在找重碳酸鹽。"尼吉爾簡短地說。

  “重碳酸鹽,為什麼?”

  “我痛,"尼吉爾露齒一笑說,"肚子痛——只有重碳酸鹽才緩和得了。”

  “我那裡有,我相信。”

  “沒有用,莎莉,非得派翠西亞的不可。她的是唯一能減輕我的特殊痛苦的牌子。”

  “你瘋了,"莎莉說,"他在找什麼,派翠西亞?”

  派翠西亞悲慘地搖搖頭。

  “你沒看到我的重碳酸鹽蘇打吧,莎莉?"她問道,"只有瓶底下一點點。”

  “沒有,"莎莉以奇特的眼光看著她。然後她皺起眉頭,"我想想看。這裡有個人——不,我不記得了——你有沒有郵票,派翠西亞?我用光了而我得把一封信寄出去。”

  “在那邊怞屜里。”

  莎莉打開寫字桌的淺怞屜,取出郵票本子,挑了一張,貼在她手裡拿著的信上,把郵票本子放回怞屜,在桌面上放下兩分半錢。

  “謝謝,要不要我幫你把這封信也一起寄出去?”

  “她——不——不,我想不急。”

  莎莉點點頭,離開房間。

  派翠西亞把手上的襪子丟下去,緊張不安地纏繞著手指。

  “尼吉爾?”

  “什麼事?"尼吉爾轉移陣地到衣櫥里,正在查看一件外套的口袋。

  “另外還有一件事我不得不向你坦白。”

  “老天爺,派翠西亞,你還幹了其他什麼好事?”

  “恐怕你會生氣。”

  “我已經氣慣了。我簡直是嚇壞了。如果席麗兒真的是被我偷來的東西毒死的,即使他們不把我送上絞台,我可能也會長住在監牢里。”

  “這跟那沒有關係,是關於你父親。”

  “什麼?"尼吉爾猛一轉身過來,臉上出現難以置信的驚愕表情。

  “你知道他病得很嚴重,不是嗎?”

  “我才不管他病得多嚴重。”

  “昨天晚上收音機這樣報導的,'亞瑟-史坦利爵士,聞名的化學家,目前病重在床。'”

  “當大人物真好,一生病全世界的人都知道。”

  “尼吉爾,要是他快死了,你應該跟他重修舊好。”

  “好個屁!”

  “可是他快死了。”

  “他死不死都一樣是豬。”

  “你不應該這樣,尼吉爾。這麼懷恨、不諒解。”

  “聽著,派翠西亞——我曾經告訴過你一次:他殺害了我母親。”

  “我知道你是說過,而且我知道你很愛她。可是我真的認為,尼吉爾,你有時候誇大其辭。多的是無情的丈夫,他們的妻子感到憤慨,而這讓他們感到非常不快樂。不過說你父親殺害了你母親那就言過其實,不是真的。”

  “你就這麼清楚嗎?”

  “我知道有一天你會後悔沒在你父親死前跟他和好如初。所以——"派翠西亞停頓了一下,奮勇地說,"所以我——我寫信給你父親——告訴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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