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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是哈桑,是約翰。威拉德爵士的僕人!”

  “過去,我為我的約翰爵爺效勞;現在,我侍候他的兒子蓋伊-威拉德爵士。”他向我們走近了一步,壓低了聲音說,“他們說他們是聰明人,學過怎樣對付那些妖魔鬼怪。快讓我年輕的主人離開這裡吧,在我們周圍的空氣里,到處充滿了邪惡。”

  他出奇不意地做了一個手勢,也不等我們答覆,就匆匆走開了。

  “空氣里充滿了邪惡。”波洛重複了一句,“是的,我已經感覺到了。”

  我們的晚餐在戶外進行,很難說多麼令人愉快,飯桌上只聽托斯威爾博士一個人在滔滔不絕他講著,他最後講到了古埃及人的生活風俗。正當我們準備退席休息的時候,蓋伊爵士抓住波洛的胳膊用手指著給他看:在帳篷里出現了一個若隱若現的正在移動的影子。這不是個人影,我清楚地辨認出,這是我在那個古墓的牆上看到過的、長著狗頭的影子!

  一看到這種情景,我全身的血液都凝固了。

  “天啊!”波洛喃喃低語道,拼命在自己身上畫著十字,“這是狗頭人身神,是古埃及的導引亡靈之神!”

  “有人在威脅我們!”托斯威爾博士憤怒地跳起來喊道。

  “他進了你的帳篷,哈琅。”蓋伊爵士緊張他說,他的臉慘元人色。

  “不,”波洛搖了搖頭說,“它進了艾姆斯大夫的帳篷。”

  那位大夫滿腹狐疑地盯著波洛看。然後,他也重複著托斯威爾博士說過的話,喊了起來:

  “有人在嚇唬我們,大家一起上,我們很快就能抓住那傢伙!”

  大夫勇往直前地沖了過去,尋找那個若隱若現的優靈,我緊隨其後。但是,儘管我們搜索得很仔細,還是無法找到任何有人出現過的痕跡。我們只好心煩意亂地返回來,而這時卻發現波洛以他獨特的方式在採取積極措施來保證他自旦的安全。他正忙於在沙地上畫著各種各樣的符號、圖形。

  他在我們的帳篷周圍畫了一圈。我看得出來,五角星和五邊形這些圖形被畫了很多次。像他一貫的做法那樣,他在地上畫的同時,嘴裡也不停地即興說些防妖驅魔之類的咒語,還從亡靈書和古書中引經據典,說個不停。這顯然激起了托斯威爾博士極大的蔑視。他把我拉到一旁,憤怒地表示他對波洛的這種做法嗤之以鼻。

  “一派胡言亂語,先生,”他憤怒他說道,“純粹是愚昧元知。這人是個騙子,他根本不知道中世紀的迷信和古埃及人信仰之間的天壤之別。從來沒有聽說過這種愚昧無知和迷信愚蠢的大雜燴。”

  我使那個激動不已的考古專家平靜下來,然後和波洛進了帳篷。我的這位矮個子朋友興奮得紅光滿面。

  “現在,我們可以安然入睡了!”他快活他說道,“睡著了我也能念咒語,只是我的頭疼得厲害。啊,要是來一杯用草藥熬的茶就好了。”

  好像是對他祈禱的回答,帳篷的門帘被挑開,哈桑出現了。他端著一杯滾爇的茶遞給了波洛,這是用黃春菊泡的一種茶,也是波洛特別喜歡喝的。謝過了哈桑,也謝絕了他要給我也來一杯的好意,帳篷里又只剩下我們兩個人了。脫過衣服,我在帳篷門口站了一會兒,朝外張望著遼闊的沙漠。

  ““多麼奇妙的地方呀,”我大聲說/多麼了不起的工作呀,我可以感受到它的魅力。這種沙漠生活,這種對早已消失的文明的深入挖掘和探索。波洛,毫無疑問,你也一定感覺到了這種魅力吧?”

  我沒有得到回答,轉過身有些生氣,我的生氣很快變成了擔心。波洛正橫躺在粗糙的地毯上,他的臉可怕地扭曲著,他的身旁是那隻喝空了的杯子。我衝到他身邊,然後又飛奔出帳篷,穿過營地來到艾姆斯的帳篷里。

  “艾姆斯大夫!”我大叫道,“快過來!”

  “出了什麼事?”那位大夫穿著睡衣出來了。

  “我的朋友,他生病了,快要死了。是因為喝了那杯黃春菊茶,別讓哈桑離開音地……

  大夫像箭一般衝到我們的帳篷里,波洛像我離開時那樣,在原地一動未動,仍然躺在那裡。

  “啊,”文姆斯喊到,“看起來好像是急病發作——您說他剛才喝了什麼?”他撿起那隻空杯子。

  “只是我並沒有把它喝下去!”一個平靜的聲音說,我們倆都詫異地轉過頭,只見波洛正從床上坐起來,他微笑著。

  “不,”他輕聲對大夫說道,“我沒有把它喝下去。當我的好朋友黑斯廷斯正對著夜景抒發感慨的時候,我趁機把它給倒掉了,不是把它倒進了我的喉嚨里,而是倒進了一個小瓶子裡,而這隻小瓶子將被送到法醫那裡進行化驗分析。

  (這時大夫似乎吃了一驚,把手迅速伸進荷包。)作為一個有理性的人,你應該知道暴力是不會有好結果的,在黑斯廷斯去叫你的時候,我有足夠的時間把那隻裝藥的瓶子放在一個安全的地方。啊,快,黑斯廷斯,抓住他!”

  我沒有理會波洛焦急的語氣去抓住大夫,一心想著保護我的朋友波洛。我飛身奔到了他的面前,但是那位大夫敏捷的動作卻是另外的意思。他的手突然放進了自己的嘴裡,一股苦澀的杏仁味瀰漫在空氣中,他身子晃了晃,向前栽倒在地上。

  “又一個犧牲品,”波洛神色嚴肅他說道,“但這是最後的一個,也許這是最好的結果;他身上有三條人命。”

  “艾姆斯大夫?”我吃驚地喊道,“可是我還以為你真的相信什麼秘不可測的力量呢。”

  “你誤解了我,黑斯廷斯,我的意思是我相信迷信的可怕力量,一旦人們產生了頑固的想法,認為一系列的死亡事件都是因為超自然的力量而發生,那麼,你簡直就可似光天化日之下輕易地對人下毒手,而且仍然可以把它說成是一種詛咒;所謂超自然的迷信思想在人類的頭腦中竟然是如此地根深蒂固!我從一開始就懷疑有人會利用這種迷信思想,我認為約翰、威拉德爵士的須亡使他產生了這種想法。

  一股狂爇的迷信思想立刻興起,直到目前,據我所見、沒有任何人因約翰爵士的死亡而得到任何特別的好處。布雷納先生的憎況就有所不同了,他是一個很有錢的人,我從紐約得到的這個消息包寒了好幾種意思。首先,年輕的布雷納,也就是他的侄子,據報導稱,他說過他在埃及有一個好朋友,他可以從他那裡借到錢。不言而喻,他所指的是他的叔叔。但是在我看來,如果是那種情況,他本可以說得更清楚一些,他說那種話就說明他指的是對他有所幫助的他自己的朋友。其次,他籌措到了足夠的錢使他到了埃及,他的叔叔卻當即拒絕給他一分錢,然而,他還是能夠支付返回紐約的費用,其中肯定有人借給了他那筆錢。”

  “可是這些推理都很勉強。”我反對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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