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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fèng在室內便服的里子內,這是好主意嘛!可是兩件衣服一起掛在衣櫃裡,那是不自然的呀。一般的男人是不會這樣做事的。”

  在寂靜的房間裡,男人們拿著鐵管子站了起來,這是土井在人間最後看到的情景。然後他的腦顱被他們打得粉碎。

  第二天的早報,幾乎都登載了土井信行在南麻布公寓被侵入者用鐵管子打死了的消息:

  ……做案時間可能是下午四點許,公寓的五層各房間裡人少,誰也沒有發現這起兇殺案,附近的目擊者說,從電梯下來的四個男子,乘坐在公寓前等候的小型貨車走了。他們把工作帽壓得很低蓋住了臉。他們可能是兇手,司機也可能是他們的同夥。根據目擊者記憶中,的車牌號碼進行了調查,弄清了那輛車是五天前被盜走的車。

  經所轄警察署的調查判明,土井先生是被鐵管子打死的,頭蓋骨下陷,估計當場身亡。肩、胸部、背後都有碰傷,看來是幾個人一齊動手的。現場到處飛濺血跡,使人慘不忍睹!

  隔壁房間的住戶和公寓管理人說,土井晚上穿的室內便服,在衣櫃裡不見了,可以判定,被兇犯拿走了。土井先生是單身漢,所以尚搞不清其他被盜物品。衣櫃裡掛著四件西服,罪犯為什麼只拿走室內便服呢?偵察員都為此感到費解。罪犯以鐵管子做兇器,這種做案手法同最近屢次發生的過激派內部互相殘殺情況頗為相似。警察當局正進行調查之中。

  被害人土井先生以著書為職業,為保守黨國會議員代筆。他的辦公室在赤坂的亞當飯店。從中推斷,土井先生會不會有被過激派襲擊的政治背景,這是個很大的疑點。

  其實他們不知道土井有兩件室內便服。罪犯們為了不留犯罪痕跡,把兩件室內便服都帶走了。賽璐珞文件袋也一個不留地全拿走,“信”當然全部拿走。罪犯們搜尋東西時被突然回來的土井撞見,在認清了他們的面容後,土井才遭到毒手。偵探的人並不了解這些情況。

  第二天的報紙,相繼報導了土井被害案。大字標題是:

  過激派宣稱,土井先生是我們所殺!

  昨天傍晚,警視廳偵察一課接到了電話。對方自稱是過激派B的同夥,然後口述了如下“制裁聲明”:

  土井信行於一九六八年,在東大反對帝國主義統治的學生解放鬥爭中,披上了全共斗會議成員的假面具,暗地裡充當了統治階級的走狗和內jian。當時我們不了解這個情況,現在掌握了確實的證據。後來土井鑽進國家政權的中樞、帝國主義統治勢力的賊窩、反動的保守勢力總司令部政憲黨,充當了該黨國會議員的筆扞子。這充分證明,從一九六七年全共斗時期起,他已經是統治階級派來的內jian。不僅如此,至今仍頑固地策劃著名破壞革命組織的陰謀。為此嚴肅宣告:前天我們用自己的雙手埋葬了這個解放運動的叛逆者和階級敵人!

  佐伯昌子讀了這則新聞報導,立刻奔到警察署。她向傳達室打聽了調查土井信行被害案件偵察本部的辦公室。

  “偵察本部?沒有這種組織,請你到偵察課吧。”傳達室的女警察把佐伯昌子帶到偵察課的股長那裡。

  “我看過報紙了,那聲明是假的,土井先生不是過激派所說的那種人。他確實參加過東大全共斗,後來完全脫離了這種政治活動。我在土井先生那裡工作,最清楚不過了。殺害土井先生的是另外的一些人。”

  股長沒有理會個性很強、個子矮矮的佐伯昌子的抗議和申訴。

  “按過去的先例,過激派聲明是用不著懷疑的,兇手就是他們。”

  “警察當局組織了偵察小組了嗎!”

  “沒有。”

  “為什麼?這是集體行兇的殺人案件啊!”

  “要不要組織偵察小組,那是要根據具體情況決定的。”

  “那麼這個案件屬於哪一種情況呢?”

  在佐伯昌子的追問下,股長露出帶有慍色的表情,把手放在頭上。

  “過激派內部鬥爭引起的殺人案件,我們警察是不好偵破的呀!”

  第34章 天下太平

  所謂的過激派內部鬥爭引起的兇殺案件破案率比普通案件低很多。雖然警視廳沒有發表過確切的數字,但破案率只有百分之三、四十左右。他們有時幾個人在路上截擊,或是查明對方住宅,闖入房間進行殺害。他們每次做案後,常以組織名義向警察電話通告“制裁聲明”。對這種案件不僅有目擊者,也有證據,但為何破案率如此低?甚至負了重傷的被害人也不願向警察提供做案人的姓名。對此,社會上流傳著,“警察對過激派的互相殘殺行為袖手旁觀”,“警察策劃著名他們自取滅亡”等尖銳的批評。

  倘若象佐伯昌子說的那樣,殺害土井的不是過激派,又是怎麼樣呢。

  “埋葬了統治階數的內jian,解放運動的叛逆者和階級敵人”這種電話通告,是一種巧妙的偽裝,他們利用警方對過激派內部的自相殘殺,採取不積極破案的慣常作法,使這案件不了了之。

  土井信行在宮崎縣有老母和長兄。他們從九州趕來,領回已經解剖過的土井遺體,送去火化。到火葬場來的只有佐伯昌子,土井在東京沒有親友。

  “殺害土井先生的不是過激派,這是與過激派無關的人策劃的!”佐伯昌子肯定地向土井的哥哥說。

  “您說的與它無關的人是什麼樣的人呢?”這位農民眨巴著眼睛問。

  “現在還不清楚。不過,土井先生的不幸和現在的政治形勢是有關係的,這是肯定的。”

  “政治形勢?”

  土井的哥哥雖然看報,但歷來對政治不感興趣。

  “是的,政治殺害了土井先生,這是千真萬確的。”

  農民出身的哥哥,好象聽到是宇宙人下降地球殺害了弟弟的神話一樣,茫然失措。

  土井信行的老母和長兄到警察署會見了偵察課長。老母把用白布包起來的骨灰盒吊在脖子上,土井的哥哥請佐伯昌子一同去。偵察課長看了佐伯昌子,露出了不悅的表情。

  “課長先生,殺害信行的兇手還沒有找到麼?”土井的長兄問課長。

  課長看了吊在老母脖子上的骨灰盒,便勉強雙手合十致意,然後背過臉說:

  “正在積極偵察。”

  “兇手有眉目了嗎?”

  “不,還沒有到那一步。過激派內部的自相殘殺案件是很麻煩的呀。”

  “課長先生,兇手不是過激派。土井先生過去是全共斗活動家,兇手利用了它,在報紙上發表了那種假聲明!”

  “你上次也到這裡向股長說過這些了吧?你和土井先生是什麼關係?”課長怫然轉向她。

  “我是土井先生的速記員,只有工作上的關係。土井先生的工作是為政憲黨先生們代寫著述和演講稿的。”

  “這已經調查清楚了。”

  “我經常跟土井先生一起工作,如果他是過激派,他們一定會打來電話,或是派人來聯繫的,可是土井先生沒有這種事。我是他的速記員,在他身邊工作,我了解得最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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