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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原立即否定了梶谷的推測。

  “不,不會的,那麼重要的東西絕不會交給別人保管的,它一定還在土井手裡。”

  三原堅持這種看法,並主張應儘快搞到那件東西。

  目前還不知道外浦卓郎究竟把什麼東西放在銀行保險箱裡。外浦卓郎是寺西從東方開發社長和久宏那裡請來的優秀人物。越有能力的人越危險,這是長期搞治安工作的原警察官員三原傳六的觀點。其實,三原多次見過外浦,也同他說過話,現在他對外浦卓郎的這種看法更為堅定不移了。

  “外浦君是突然辭去寺西先生秘書的吧?”三原想起這事問梶谷。

  “不算突然,已經超過了同東方開發社長和久宏約定的兩年限期了。”

  梶谷並沒有特別懷疑外浦辭去寺西秘書的事。

  “是和久社長向寺西先生再三催促下才把外浦君還給他的嗎?”

  “沒有聽說過,只聽說是外浦君向寺西先生提出辭職的。”

  “果然如此!”三原暗暗點頭,然後低聲說。

  “聽說,外浦君主動向和久社長提出立即要到智利,擔任了‘智利東方開發’副社長,去後不久因車禍去世,是不是這樣?由於開車失誤把車撞到路旁的樹上?……真的是他的開車失誤嗎?有些交通事故和自殺是難於區分的呀!”

  三原又向梶谷說:

  “如果外浦君的車禍實際上是自殺,那存放在銀行保險箱裡的東西是不是他的遺書呢?”

  三原認為這種可能性很大。

  “如果是外浦的遺書,那裡寫的很可能是給寺西夫婦帶來麻煩的重大事情了。”

  三原的職業偵探的犀利眼光里露出疑問。

  梶谷不作聲,三原繼續說。

  “外浦為什麼指定土井擔任存有這樣重要遺書的私人保險箱代理人呢?我搞不清其原因。這簡直把秘密內容告訴土井的嗎?為什麼呢?不明白!”

  “這一點還搞不清。”

  “無論如何也要把它儘快從土井那裡取回來。如果一旦落在寺西先生的政敵手中,就不得了啊!”

  梶谷明白,這裡所說的“政敵”不是指在野黨,而是指黨內第三勢力坂倉退介派。

  “是的,這種東西如果落到板倉派手裡就不得了。”梶谷不注意,脫口說出。

  “不是板倉派,是桂派!”三原以斷然的語調近乎申斥梶谷對政情的無知。

  梶谷覺得,三原說的話有些莫明其妙。因為,桂總理已決定,今年十二月把下屆政權禪讓給寺西正毅,這是桂派和寺西派之間已談妥之事,報紙上也報導過多次了。桂派和寺西派是唇齒相依的關係,既然如此,為什麼說桂派是“寺西派的政敵”呢?梶谷秘書以詫異的面容抬頭看著三原議員。

  “你是理解不了的!”三原傳六眺望著遠處說。

  “桂派現在還在擴大勢力。不久前,把中間派的川村正明也拉到他們那一派里了嗎?他的父親川村孝平原來是黨的核心人物,是一位了不起的人。可是二世川村正明是個笨蛋,他在小山田總務會長威脅下糊裡糊塗地加入了桂派。桂派用這種手段不斷擴大自己的勢力呢。”

  “那是為了政權讓給寺西先生後還想保持實力吧!因為取得政權的派系勢力自然地要增加的,他們是為了對付這種情況吧。也是為了保證再下一次的政權從寺西派奪回來。”

  三原默不作聲,只是冷笑著。

  由三原傳六牽頭,秘密地策劃著名奪回“重要文件”的作戰計劃。他們所擔心的是,土井不會順從他們的要求,而且搞不清土井隱藏它的最終目的。但土井手裡有這種東西本身就是對他們的威脅。

  假如不能用正當的交涉取回那件東西,那就不得不採取另一種手段。一直搞治保工作的三原議員手下就有這麼一幫人。

  儘管在極秘密地策劃著名這一行動,但總會泄露出一些跡象給自己致命的對手。因為本派議員里有不少人是里通外派的。如果用尖刻的語言描述它,可以叫做“雙重間諜”,這裡包括議員秘書。這些情況確實錯綜複雜。在寺西派里有三原傳六議員,其他派系裡也同樣有做過治保工作的議員,而且他們也和三原一樣跟社會上的某些秘密幫會團體有著密切關係。……

  最近在永田町一帶流傳著誹謗寺西正毅的怪情報。說寺西目前正在進行海外視察,目的是為了在取得政權後同國外搞有關專利權的秘密交涉。有的更具體,說寺西已經答應給某發展中國家提供大量的“商品貸款”,使日本的商品在發展中國家能高價出售,寺西同對方國家的高級官員將分享其差額。又說,寺西在出國中訪問的某國家,名義上是非正式的友好訪問,實際上是為專與他關係密切的企業安排的,目的是為了取得這個國家的資源專利權,他也可以從這些企業拿到大量的政治獻金。當然這些事,只能在寺西上台以後才能實現。

  還有“寺西已經以總理自居”的評論。實際上,寺西正毅訪問過的每一個國家政府,雖然他是非官方的正式訪問,但都把他當做未來的日本首相給予盛大的歡迎,並對未來日本的政策提出了商榷意見。這些都是隨行記者報導出來的。有人說寺西的海外視察是“貪污旅行”。這些不只是在永田町的流傳的怪話,而且在《院內報》和一些小報上也開始刊登起來了。

  “我去一趟公寓,一會就回來。有件東西要拿來。”

  這是這一天的下午兩點許,土井從亞當飯店辦公室出來時對佐昌伯子說的話。事後佐伯昌子說:“這時間,他很少回過公寓,那次土井似乎突然被死神招去了。”他正在工作時,突然想起了沒有人的公寓房間,感到不安。由於交通堵塞,他比平常多花一倍的時間回到了公寓。公寓的存車場是空空的,門前只停著一輛白色的小貨車,他以為是商店的送貨車。載著藍色工作帽,穿工作服的司機把上身伏在駕駛盤上正在打瞌睡,看不見是誰。

  下午三點半,小小的公寓門廳里沒有人影,裡面是空蕩蕩的。從熙熙攘攘的人群和車流如梭的大街進來的土井感覺到,這裡是個想像不到的安靜世界。電梯裡只有他一個人,走廊里也看不見人影。土井停在自己的房間門前,彎腰把鑰匙插進鑰匙孔里。一瞬間,土井以為是走錯了房間,在房間裡有穿著藍色工作服的四個漢子。他們一動不動地站在那裡凝視著突然回來的土井。留平頭的胖子,留長髮,滿臉鬍鬚的男人,有著寬硬肩膀的漢子,都一起瞪著土井,窗簾也沒有拉開。地板上擺開著兩件室內便服,里子被撕開,十五、六個賽璐珞文件袋散亂在那裡。一個男子正把從文件袋掏出來的紙張裝在皮包里,“信”還握在他手中。土井好象凍僵了一樣動彈不得。

  “你是土井信行吧?”胖子用低聲問。

  “……”

  “好不容找到這個了!”一個男子用下巴指了指“信”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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