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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幸好來得及躲開。當我在暗自慶幸佑子滾進桌子底下的同時,書本像雪崩似的襲擊我。

  我沒想到書本那麼重。我被好幾本書打中腦部,失去了知覺。

  “終於醒啦。”福爾摩斯的聲音。

  睜眼一看,已在大里家的客廳。

  “不要緊吧!”

  “還好……”我擦擦頭皮。“我是石頭,沒事的。”

  “好極了。哎,是我不好,我也不希望你吃這種苦頭的。”

  “當然了。”我苦笑。“怎麼回事?”

  “是他幹的好事。”達爾坦尼安的聲音。

  我回頭一看,見到安本不好意思地癱坐在那裡。

  “那麼說——”

  “我覺得書本有古怪。”福爾摩斯說。“為何書本上面沒有積塵?即是說,起初的書跟別的書調換了。”

  “別的書?”

  “只有外皮的書而已。書背排成一排,上面是用紙皮做的,裡面卻是空的。”

  “為什麼這樣做——”

  “當房子傾斜時,只有表皮的書因為固定了,沒掉下來。看見那種情形,大里開始懷疑自己的感覺了。”

  “為了誤尋他,使他以為自己有神經衰弱症的徵狀。”安本說。“他本來就有閉鎖恐懼症,而房子一次比一次歪了。”

  “他想到女兒的安全,認為自己住在其他房間比較好。但漸漸地,他被一種房子越來越歪斜的強迫觀念捉住了。”福爾摩斯接腔。

  “房子為何會傾斜?”

  “用汽車的干斤頂做到的。”安本說。“我逐步逐步不露痕跡地做,大里被一種房間總有一天會塌下來的恐懼感嚇到了。”

  “好過分……”

  “當他這樣想時,反而不能走了。一種微妙的心理吧!到了那日,他的心臟終於負荷不起了。”

  “我沒有那個意思的。”安本說。“那天千斤頂鬆了,砰然掉下。就在那當兒……”

  “鋼筆受到震盪,彈到地上去了。”

  “檯燈、書架都是固定了的。於是他分辨不清,究竟是房子歪掉,抑或自己的感覺失常了。”

  “房門是他自己上鎖的吧?”我說。“可是,原稿呢?”

  “那天以前所寫的原稿,全都被我拿走了。”安本說。

  “你為什麼這樣做?”佑子壓抑怒氣,嚴厲地說。

  “等等,”福爾摩斯說。“這個人只是受聘於人。”

  “那麼,是誰……?”佑子看著福爾摩斯。

  “來吧!”道田拿起球棒。“今天不會輸給你啦!”

  綠色草坪上的白球十分鮮明。

  我的眼睛離開望遠鏡,對佑子說:

  “草田先生的自殺事件,背後的黑手其實是道田。草田是為了替他頂罪而死的。大里先生知道那件事,準備在回憶錄中揭發真相。”

  “於是他把先父……”

  “安本事先從大里先生口中問了書的大致內容。否則的話,出版社不可能為一名普通的退休警官出版回憶錄的。”

  “說的也是。”

  “安本曾經得到道田照顧,知道大里先生的寫書內容後。趕快通知道田。於是道田用錢收買他,叫他想辦法解決大里先生。”

  “不可饒恕!”佑子的聲音顫抖。

  “別擔心,對肚子裡的孩子不好哦!”

  佑子紅了臉。

  “托你的福,我們才平安的。”

  “這樣可以安心結婚啦!”

  “可是那個男人——”

  “有天罰這回事的。”我說。

  我們調查的事被安本知道後,安本立刻通知道田。道田於是事先準備好警方從黑社會沒收的高爾夫球型炸藥。

  炸彈差點命中我的事,大概是偶然。他純粹想恐嚇我而已。

  我們邁步時,道田所在那一帶傳來爆炸聲,還有慘叫聲。

  “發生什麼事?”佑子說。

  “是不是球太舊了?聽說高爾夫球舊了也會爆炸。”我說。“打球也是豁命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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