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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別胡叫。」阮肆嘖聲,「我爸才是它爸,我得把它叫弟弟。」

  「……你們還叫得親。」孔家寶說,「我給你講點刺激的事情,你還記不記得畢業那年謝凡差了人狀元八分?」

  「記得啊。」阮肆被店裡的空調哄得昏昏欲睡,「結果人家不僅跟他一個系,還長得比他帥。」

  「這就是問題所在。」孔家寶表情嫌棄,「念了研究生哎呦臥槽,又在一起,日久生情不就這麼來的嗎。」

  「真在一塊?」阮肆說。

  「真的啊。」孔家寶氣憤地說,「狗男男還同居了,回來給他爸一個大驚喜,被揍了一頓又滾回上海。等他這次過年回來組織可要好好批評批評他。」

  「寶寶啊。」阮肆吸著奶茶,「你這……好慘啊。你跟黎凝到底行不行?這都多久了,別拖了。」

  「別提了。」孔家寶惆悵道,「提起來我就急。」

  兩個人又東拉西扯了一陣,該吃晚飯那會兒阮肆就收拾了他的筆記本,遛著春卷回家。到家阮城正在做飯,李沁陽新買了跳舞毯,在電視機前奮力地踩來踩去。

  「這位仙女。」阮肆脫了外套,趴在沙發靠背,看李沁陽揮汗如雨,「你都這麼好看了怎麼還鍛鍊啊。」

  「怪你爸爸。」李沁陽跳不停,氣喘吁吁道,「他上回說我胖。」

  「啊,」阮肆笑出聲,「這怎麼不太像我爸會說的話。」

  「就是縱縱過生日我們去買蛋糕那次。」李沁陽摘了綁帶,倒進沙發里,「我說我要吃兩個巧克力,他說一個,我說我為什麼不能吃兩個,他說我晚飯吃太多了。我晚飯吃多了就不能吃巧克力?這太沒道理了,其實就說我胖!」

  哇女人在這方面真是可怕。

  阮肆同情地為他爸感嘆一秒鐘,進了屋打開手機。發現沈修發了條語音過來,點開之後聽見沈修說,「你是不是換號碼了?巴音布魯克的老校長打我這兒來了,說是明年年初學校要搬遷,孩子集體投信想離開前再上你一節課。」

  「我的人格魅力真是沒得說,大家太熱情了。」阮肆回道,「這麼著吧,我就趁這幾天回去。」

  沈修回復很快,「不需要太感動,因為上過課的老師都邀請了。」

  阮肆:「……」

  阮肆給秦縱講了一聲,在家沒怎麼收拾行李,第二天就出門了。直飛烏魯木齊,又轉火車到伊犁,再從伊犁坐車到巴音布魯克。

  每一次去巴音布魯克都會有不同的感受。山道盤上去,插著耳機的耳朵中途會因為海拔而產生輕微的疼痛感。這邊寒冬雪大,天黑得早,六點阮肆到地方,在老校長家吃了晚飯,八點天就漆黑了。

  阮肆喝了一點燒酒,出來回賓館時風雪極大,他呼扇了一下手臂,感覺自己被吹得像是要飛起來了。

  「秦縱!我要飛起來了!」阮肆腦子慢半拍,喊出來才想起來秦縱不在。他一路飛奔回賓館,打開手機發現網絡狀態極差,消息怎麼也發不出去,只得放棄,倒在床上睡著了。

  翌日還在下大雪,整個巴音布魯克白皚皚的更顯空曠。阮肆沒了摩托車,只能踩了一鞋子的雪到學校。

  久違的阮肆老師又來了,小鬼們很激動。他們很喜歡阮老師,因為他經常講串課,不過他一旦講起歷史就很酷。最後這節課其實沒有上什麼實質內容,就是跟大家互動。

  小鬼們問阮肆,「你怎麼還沒有跟你對象結婚啊?」

  「結了啊。」阮肆後靠在講台,看著他們,「早結了。」

  他們張大嘴不敢置信,還是葉爾努最先質疑道,「騙人!你都沒戴戒指!」

  「誰說我沒戴?」阮肆指了指胸口,「在這裡,你沒看見而已。」

  他們恍然地喔,實際沒聽懂。於是葉爾努又問,「你為什麼不帶你老婆一起來?我們這兒的雪很好看,她來了我們可以請她去家裡做客。」

  「他比較害羞。」阮肆面不改色,「還特別愛哭,上這兒來的路怪危險的,我怕他路上哭鼻子。」

  「大人還哭鼻子。」他們起鬨,「羞!」

  「下次吧。」阮肆說,「下次我再帶他來。」

  最後大家合唱了一首朋友,阮肆覺得這群小鬼打打鬧鬧一直很開心,完全沒有送別他的傷感。他有點惆悵,離開時還得趟雪回去,等他趟到校門口時,後面的窗戶忽然大開,小鬼們趴在窗台喊,「阮老師!」

  「啊?」阮肆回身,雪太大了,他扯著嗓子回道。

  「我們會想你的!」他們齊聲道。

  阮肆笑出聲,還沒回句煽情的話,雪球就嗖嗖嗖地鋪天蓋地砸過來。

  阮肆猝不及防蓋一臉:「……」

  這雪不知道怎麼回事,像是不會停似的不斷下。下去的路堵了,阮肆只能繼續待在這裡。信號因為大雪更加不好,他這幾天跟家裡聯繫都是斷斷續續。

  出版社來了一次電話,「擇席老師恭……您啊……步行……特別……我們決定……」

  「您還是叫我擇席吧。」阮肆客氣地回。

  對面不知道聽沒聽清,還在激動地表達感情,然後突然陷入空白。

  阮肆:「餵?餵……餵……」

  秦縱的電話打進來一次,也是斷續。阮肆費了好幾個小時才講明白緣由,掛了電話試了下用流量發消息,也一直特別緩慢。他又在巴音布魯克待了一周,雪終於停了,但路還沒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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