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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嗎?”狄秋鶴毫無所覺,跟著低頭去看他手裡的瓶子,“你喜歡的話,那我回頭就讓人……嗯?嗯嗯嗯?”
賀白趁他不備按住他的腦袋揉了個慡,然後甩開飲料,鑽到被子裡,繼續暴躁翻滾——去TM的果汁飲料!他這輩子都不想再喝什麼果汁飲料了!辣雞狄三歲!辣雞辣雞辣雞!
被揉成雞窩頭的狄秋鶴:“……小白???”
狄秋鶴一頭霧水的把時不時暴起揉搓他一頓的賀白搬回了家,然後開始準備請客聚餐的事情。
“肉食暫時定了這麼多,夠嗎?”
賀白側身把影集翻過一頁,用後腦勺對著他。
狄秋鶴好脾氣的揪了揪他腦後翹起的一縷頭髮,然後獲得了一個愛的白眼。
“烤全羊的架子買回來了,這個大小行嗎?”
賀白喝一口胡召送過來的湯,埋頭整理相框,還是不理他。
狄秋鶴挑眉,繞到他身後彎腰咬一口他的後脖頸,然後迅速退開,欣賞了一下他捂著脖子瞪眼看過來的炸毛樣子,眯眼笑,撲過去揉他的頭髮,“小狗仔你真可愛。”
賀白豎眉,飛起就是一腳。
“遊戲準備了這幾個,俊傑他們會喜歡嗎?”
已經被逗得差不多忘了一開始自己是為什麼要鬧彆扭的賀白聞言掀了掀眼皮,老佛爺一般指了指其中幾個遊戲碟,然後收回視線,繼續對著電腦敲敲打打。
狄秋鶴見狀不笑了,湊過去詢問,“這麼專注,在和誰聊天?”
賀白故意放大和趙天湖的對話框,繼續與對方探討著拍攝景物方面的心得,並簡單提起了自己想把拍景和拍人相結合的想法。
趙天湖的回應很熱烈,消息一條接一條的發過來,還毫不藏私的把自己這些年拍下的優秀作品傳給他看,並激動的表示想回國來看他。
賀白欣然應允,手指翻飛,十分信任的把自己的私人手機號碼和住宅號碼,以及詳細的家庭住址全部發了過去,表示隨時歡迎對方前來做客。
趙天湖:哎呀呀,相見恨晚相見恨晚,小白你相當對我的胃口嘛。
白又白:客氣客氣,趙哥簡直就是我的靈魂知己。
狄秋鶴眉心跳了跳,板著臉擠到他身邊坐下,搶過他的滑鼠,點擊了視頻通話,然後在對方接通後迅速靠到賀白的臉旁,朝著攝像頭露出一個微笑,“趙哥你好,我是小白的伴侶狄秋鶴,感謝您對小白的提點和關注,請問你明年中旬有沒有時間回國,我想邀請您來參加我和小白的婚禮。”
“婚禮?”趙天湖十年如一日的粗糙大臉出現在屏幕上,視線在兩人貼得很近的臉上溜了溜,摸著肚子笑了,“有時間有時間,當然有時間,就沖你們喊的這聲哥,我也會準時到場給你們送上祝福!”
沙啞的聲音,不羈的造型,足夠當他們老爸的年紀,完全構不成威脅的外形……狄秋鶴愣了下,用餘光掃一眼賀白的表情,尷尬的咳了咳——他好像誤會了點什麼。
“呵。”賀白突然冷笑了一聲。
狄秋鶴頭皮一緊,忙應和了一下趙天湖的話,然後找藉口關了視頻通話,小心的看向身邊的賀白,哄道,“晚上想吃什麼,我給你做。”
“想吃小鳥燉蘑菇。”賀白回答,斜眼,冷冷勾唇,“和醬爆鳥頭。”
狄秋鶴默了默,抬手捂住了他犀利的眼神,“……醫生說你最近的飲食最好清淡一點,要不我給你做個魚?”
“不要。”賀白拉下他的手,低頭,用一種輕到詭異的力道摸了摸他的手背,幽幽道,“碳烤鳥翅膀好像也不錯。”
狄秋鶴連忙回握住他的手,嚴肅了表情,誠懇道,“小白,我是不是哪裡做得不好讓你生氣了,你說,我保證改。”
賀白抬頭看他,視線在他臉上轉了轉,詢問,“你確定要我說?”
狄秋鶴連忙點頭。
“好,那我告訴你。”賀白直起身,溫柔的幫他理了理頭髮,微笑,“你丑到我了,好了,你去改吧。”說完起身,絕情的丟開他的手,抱著電腦去了樓上。
狄秋鶴:“……”
當晚,賀白睡著之後,狄秋鶴做賊一樣抱著人親了親抱了抱,然後十分不舍的鬆開手,摸出手機給姜秀文發簡訊:秀文,小狗仔嫌我丑怎麼辦?
姜秀文的回覆來得很快,也很利落:回爐重造。
狄秋鶴深沉臉:這不可能。
姜秀文:這句話也是我想回給你的,賀白怎麼可能會嫌你丑。
狄秋鶴欣喜:真的?
姜秀文:真的,他只會嫌你又丑又蠢又沒眼色又幼稚又混蛋又破事一堆,別回爐重造了,原地爆炸吧。
狄秋鶴豎眉:你就是嫉妒!
姜秀文:呵呵。
被呵了一臉,狄秋鶴放下手機,看一眼寧願抱著小狗抱枕睡都不肯抱著他睡的賀白,委屈,難過,偏還沒救的覺得鬧脾氣的小狗仔可愛得不行,仰頭思考幾秒,果斷掀開被子撲過去,把人抱到懷裡,脫脫脫,摸摸摸,親親親,揉揉揉……
這幾晚賀白睡得有些不踏實,總會斷斷續續的夢到一些上輩子被毒傻之後見到的畫面,折騰得他十分心累。今晚他照舊在入睡後被拽入了關於上輩子的夢境,正有些麻木的看著醫生警察在他病床前來去,腰上的敏感點突然被揉搓了一下,緊接著身體越來越熱,然後上輩子的畫面碎裂消失,意識回歸,睜眼看到的就是狄秋鶴湊過來的帥臉。
“醒了?”
狄秋鶴溫柔的親親他,然後慢慢下移,直到把臉埋在了被子裡才停下,“小白,你好好享受就好。”
不同於平常的溫熱觸感讓賀白猛地瞪大眼,意識徹底清醒,倒抽一口氣後身體軟在了床上,伸手推他,“別……起來,不用這樣。”
狄秋鶴不答,抓住他的手,繼續溫柔的撫慰他。
發泄過後,賀白皮膚泛紅的癱在床上,身體暫時脫力。
狄秋鶴去洗手間洗了把臉漱了漱口,然後轉回來用溫毛巾幫他擦了擦身體,親吻他的額頭,“好了,睡吧,發泄一下會睡得踏實一些。”
剛剛恢復了一點力氣的賀白聞言愣了愣,觸到他身上依然很高的體溫,抿了抿唇,主動伸手抱住他,低聲道,“我幫你。”
“你很累了,睡吧。”狄秋鶴抱住他,拍了拍他的脊背,聲音帶笑,“等你身體徹底養好了,我再找你連本帶利的討回來。”
被從關於上輩子的糟糕夢境裡拽出來,賀白心裡冒出一絲奇妙的被救贖感,心軟的蹭了蹭這幾日一直憑白受他氣的狄秋鶴,小聲問道,“你就不生氣嗎,我這幾天一直……”
“沒關係。”狄秋鶴打斷他的話,聲音依然溫柔,“肯定是我哪裡做得不對你才會這樣,你看你這幾天都被我氣瘦了,得好好養回來才行。”
上輩子死亡時的絕望無力感慢慢被此時的溫暖衝散,賀白毫無預兆的紅了眼眶,收緊抱著他的手臂,悶聲道,“對不起,我太任性了……”雖然知道遷怒不對,但死亡的感覺真的太難受了,每次他自我安慰稍微緩過來一點,晚上的夢境就又會把他打回原地,他覺得自己快瘋了。
有溫熱的水滴落在肩膀上,狄秋鶴愣了下,然後立刻緊張起來,皺眉摸了摸他的後腦勺,低頭想要看他的臉,“小白你怎麼了,是不是哪裡難受?你一點都不任性,更過分一點也沒關係,別哭,我在這,別哭……”
賀白埋著頭不讓他看,越被溫柔的哄著,越發想要好好哭一場發泄一下,壓抑到後來實在壓不住,乾脆整個人扒在他身上,不再克制的哭出了動靜,邊哭邊罵,“都怪你,你個害人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