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二十一章 大結局(四)

投票推薦 加入書籤 小說報錯

  每二十一章 大結局(四)

  作者:

  面對蘇錦那一瞬不瞬如染了冰霜般的目光,欒生倒是從容不迫的,好半響,笑一笑,「我是擔心你,一會兒宮裡不會平靜,你這些日子太累,我一會兒讓人先送你回府?」

  「回府?」蘇錦面上上前一步,目色銳寒如刃,「欒生,都至此時了,都此境地了,你還要我在面前裝什麼,還要隱瞞些什麼?」

  「蘇錦,你怎麼了?」欒生面色微急,似有不解,上前一步,「你若是不喜歡我如此留你,我下次不這樣就行了,你不要生氣。」

  「生氣?呵」

  一聲落,天光亮。

  大地的晨曦盡灑,落在兩人身上。

  而兩人,周身冷如冰窯。

  緩緩的,緩緩的,蘇錦抬起手,攤開,雪白的掌心上,兩塊一模一樣的黑色的黑色玉佩就展現在在欒生面前。

  避無可避,盈仆的光色就這樣撞進欒生的眼帘。

  欒生的瞳仁微微一縮,面色微微一變。

  周圍,欒生身旁的護衛也在此時預示到不好,大氣不敢出。

  「欒生,你說,為什麼,這世間有一模一樣的兩塊黑玉,而其中一塊還是在你的房裡找到的,還被你那樣隱蔽的藏在你的床板里。」

  「這」欒生一怔,似乎還想清和的說著什麼,然而,在蘇錦切迫的,洞徹人心的眼神里,終,不是自嘲的笑了。

  「我,不該讓你睡在我的屋子裡的。」欒生說。

  「不該嗎?」蘇錦神色蒼涼,「是挺不該的,欒生,你有什麼,要與我說的嗎?我丟失的黑玉為何在你房裡啊?而這塊黑玉,正是華茵和秦清給我那一塊,當日,他們就是給了我這玉佩後,離京後被人殺。」

  欒生不言。

  天色亮起來,薄薄的微光更加照得二人身上熠熠奪目,然而,卻攝寒三尺。

  「蘇錦,僅憑一塊玉佩,你就這般不相信我?」良久,欒生開口,聲音里竟有些受傷。

  「呵呵」蘇錦看著欒生如此,手心緊了緊,面上冷寒,「欒生啊,都如此境地了,你還在我面前裝什麼,裝什麼。」

  「裝什麼?」欒生突然一改往日的平和,聲調一高,「你憑什麼就因為一塊玉佩就懷疑我,你不是最該信任我的嗎,你不是無論發生什麼事也該是站在我這邊的嗎?」欒生眸色驟然一冷,一瞬不瞬的落在蘇錦身上。

  蘇錦收回手,突然低低笑起來,聲音卻徹骨的冰涼,「是啊,我是該相信你的,我是如此相信你,將你作為這一生的知己,我感恩於你幫我,在我傳信說,讓你幫我,向大楚皇上求娶我時,你一問不問,義無反顧,那般的堅定護我,我感動,更銘記於心,所以,我定然不能傷害,我連我離開前對你的名聲都照顧到了,我不信任你嗎?欒生,你說,我不信任你嗎?我們相識這般久,到頭來,你呢?」蘇錦倏然抬手,一擲。

  「啪。」的一聲,蘇錦突然將手中兩塊黑玉往地上一扔,頓時四分五裂,在這長長的宮道上,就如同人的心,分裂得心碎。

  欒生一驚,身子卻未動分毫,他是他身旁幾名護衛,更加大氣不敢出。

  「你信任我。」欒生的目光從那兩塊碎玉中移開,緩緩抬起頭,清潤的目光里含了幾分嘲諷,「是啊,你信任我,可是,你卻瞞著我,你明明活不久了,你需要先古之玉,但你都不告訴我,你不告訴我,你把我當什麼。」

  「我只是不想讓你擔心而已。」

  「不想讓我擔心。」欒生笑意譏諷,「那之前,在皇宮裡,在我沒阻止之前,你不是一心要殺了皇上嗎,要找皇上算帳嗎,要殺他為蘇心和菊花報仇嗎,就因為聽到那兩小宮女的談話,你猜到瀟貴妃把他藏在宮裡是吧,所以就拉著我走了,你怕連累他,怕他被皇上發現,怕他受到危害是嗎,所以,這就走了,那般信誓旦旦的,一臉決絕的,結果呢,為了他,所謂的,蘇心的菊花的仇也可以不報了。」

  蘇錦沒想到欒生會如此說,面色冷如寒霜,視線一點一點的落在欒生身上,「那,睿王殿下,請你告訴你,蘇心和菊花是皇上所殺嗎?華茵和秦清不是你所殺嗎?」

  欒生沉默。

  「欒生,我真的不相信,他們是你所殺。」蘇錦搖頭,目步我越向欒生身後,好像,能一眼看到宮外,看到那浩浩蕩蕩迎親儀隊似的。

  「你知道,逐月會在我身邊,你故意讓小五暴露,故意讓他行蹤詭異的出現在南皇寢宮附近,找太監拿皇宮的線路圖,好讓逐月心生疑惑,順勢得到黑玉,來向我稟報」蘇錦冷笑,「當然,我想,就算是逐月沒有因為疑惑而進入皇上寢宮,你也會想法子,將這塊黑玉送到他面前的,是吧?是不過,人算不如天算,你這塊,卻恰好就出現了。」

  「所以,上天對我何其公平,一切原本都如此順利的,很快,待我處理好宮裡的事,再迎著假扮的你回到王府,三拜行禮,到時候,你就是我光明正大迎娶的睿王妃,可是,就是這麼的不公平。」

  「呵呵,原來,你還有著這算計,想娶我為你王妃,欒生,你還怪天不公平,那蘇心呢,蘇心公平嗎,她那般喜歡你,那深愛著你,堂堂相府三小姐,雖為庶,也是大家千金,為了你,不怕苦不怕累,可以跋山涉水,遠離安逸的生活,喬成護衛,跟著你到南齊,暗暗的,默默的關心著,你」蘇錦痛心,「你如何忍心。」

  「如何忍心。」欒生面色一點沒有愧疚,「我就是太忍心,早知道當初在大楚就該殺了她滅口,也好過,她將事實告訴你,讓你心中起疑,而且,大楚先帝不是對你不好麼,死了就死了,你為何還要暗中查探,逼得我不得不想著法子應對。」

  「所以,你才是蘇心口那位與他交易的黑衣人?」蘇錦,須臾,想到什麼,「對啊,小五的身形和你差不多。」

  欒生無半絲心虛,大義凜然的,「我知道,你心裡到底是起疑的,我怕被人發殃,所以,我只能找一個替罪羊。」

  「所以,你就將對你如此忠心不二的小五給推了出去,塑造出他並不心歸你,而是為南齊皇上辦到事的表像,那菊花呢」蘇錦眼裡凝粹的光芒一點一點冷,「她和你有什麼仇什麼怨,你要殺她。」

  「因為,她看到我出現在大楚啊。」

  欒生一字一句,雲淡風清,好像並不得自己殺了菊花有什麼錯似的。

  蘇錦卻被欒生這理所應當地,毫無所謂的態度震驚了,「就因為她看到你在大楚,你就殺了她?」

  「是的。」欒生昂了昂頭,「我不能讓他知道我有大楚,我不能讓你知道,我已經變得多麼強大,我不能讓你知道我當時已經知道自己的身份,我要讓你一直關心我,擔心我,想著我,為你籌謀。」

  「你神經病。」

  「是啊,我就是神經病,我是如此愛你的神經病,為了你,可以成瘋又成魔,可是偏你卻毫不知情,百里墨夙為你下一聲紙雨,手泣血書又如何,我也可以,為了你,我將這整個南齊皇宮染血,都不足為愉。」聲詞滔滔,大義凜然。

  蘇錦面色鐵青,「你瘋了。」

  「我沒瘋,我若是瘋了,當初大楚先帝下了旨,你就該要嫁給如今的大楚新皇了。」

  「所以,大楚先帝的的確確是你毒害。」

  「自然,不過,蘇錦,你為什麼如此動怒,你該感謝我的,以毒配蠱毒,死得正是時候,楚凌皓也無從查起,最後只得宣布,皇上是因為太子的六皇子接連謀反怒極震怒心焦而死。」

  「將大楚皇室玩弄於股掌之間,欒生,你的確好厲害,可是,你為何會有大楚皇宮的地圖。」

  欒處聞言,眉目間戾色又平和,一瞬間,面色竟有些詭異,似首,就這徉一瞬間,好像變了個人似的,「我說過了啊,我已經變得無比的強大啊,我能控蠱毒,區區一個大楚皇宮地圖而已,自然有人乖乖的送給我。」

  這下,換著蘇錦沉默,好久,蘇錦目光沉重,「所以,小五」蘇錦手指顫了顫,「死了?」

  欒生眉目不動,周身都是無盡的絕情與淡然,「只有死人才能死無對證,才能永遠的保守住秘密。」

  「你簡直狼心如毒,小五對你何其忠心,你竟然如此待他,你這樣,讓這些追隨的的你如何心安。」

  「小五曾經為皇上之令辦事,我對他,本就不能全部放心。」欒生一字一句。

  「欒生,我再問你一句,之前那些在街上唱著童謠的小孩子,我之前,沒多心,可是,後來我派人去查了,竟然,那晚,唱那些童謠的小孩子,都不見了,一夜間,失蹤了,有各種各樣的理由,可是,卻有一條,那就是,他們都在那晚上,在我經過時,唱過那一首童謠,這,和你有關係嗎。」蘇錦問這這句話時,連她自己都不自覺,她的聲音都以輕微的顫抖著。

  欒生雙手負手,眉目間帶著決然的陰森之氣,「我不想讓他們再唱,不想讓你的生命里,記憶里都有關於百里墨夙的存在。」欒生說,「可是,這些小孩子太不聽話,還要唱。」

  「可那些還是孩子啊,他們有什麼錯,就讓你如此看不過眼。」

  「我」欒生突然好似痛苦的埋下頭,很是心痛的模樣,「我,我就是不想讓他們還傷害你,不想讓他們唱那與你和百里墨夙有關的哥,不想看到你難過罷了,蘇錦,為何,你不懂我。」

  「我不懂你?是你太偏執,太變態了。」蘇錦搖著頭,冷冷道。

  陡然一瞬,突然覺得多對欒生說一句都是廢話了。

  「你之心,已經偏執到無可救藥的地步。」蘇錦倏然轉身,作勢就要走。

  「這就要走嗎?」欒生突然陰冷的話,卻讓蘇錦腳步一頓,與此同時,她面前的路被突然出現的護衛攔住。

  蘇錦一點一點轉回頭,看著欒生,「你什麼意思?道不同不相為謀,我不阻止你,你也別別阻止我。」

  「可是,我並不想你走,蘇錦,這做這一切一切,只是為了留住你,只是想讓你在我身邊,為什麼,你還要走。」欒生說,上前下步,這一瞬,身上退去以往的所有柔和,取而代之的是就如他以往發狂時那般的冷戾,而眼底,看著蘇錦,一汪柔情。

  「我說過,我要娶你。」欒生說。

  「不可能。」蘇錦拒絕。

  「可能的,如我方才所說,我只要將一切控制在這宮門以內,到時,旁人,天下人只需要知道我和新娘拜了堂,成了婚,而這個新娘是蘇錦,就好了。」

  「欒生,你在痴人說夢嗎?」

  「我不是說夢,為了你,我做了太多太多,而你,為何不能感動一絲一點。」

  「你不是為我,你是為你自己。」

  「為了自己?」欒生不可置信的指著著自己的心,神色微微微激動,「我在大楚幫了你多少,你說我為了自己。」

  「欒生,何必如此自欺欺人吶,有些事情說穿了,大家都會很悲哀。」

  「悲哀!」欒生爺天冷笑一聲,「這一生,若是得不到你,我才何其悲哀。」

  「你是該悲哀的,你有心魔。」蘇錦道,「曾經,我為了幫你恢復記憶,曾以催眠之法伴隨著內力,想探入你內心深處為你找得記憶的答案,可是,我不僅沒幫到你,卻差點被反噬,還讓我受了內傷。」

  「這事,我不知道啊」

  「是的,這事你不知道,你不是故意的。」蘇錦面色沁冷,唇間滿是哀傷,「我當時也以為,可能是誰在你體內豎了一道屏障,只是為了讓你活命,又或者,你本身精神力太強大,不易讓人打破窺透,可是」蘇錦那沁冰的視線盯著欒生。

  「可是,欒生,這世間,並不上只有瓦古一族的異法典籍就當真只有瓦古一族懂得一些旁門左道,有違天理的異法之術,除了你,這個世界上還有一個家族也會,不過,他們不屑於用,他們從外到內根里的禁止,當然,也並代表,他們毫不知情,在跟著你來南齊前,我想著為你著想,我將此事問了他們。」

  欒生看著蘇錦,瞳仁微微一縮,深沉似海。

  蘇錦看著欒生,「我將你情況一五一十的說了,其實,似乎,在講述時,我似乎就預料到什麼,但是,不太相信,不敢相認,不想相信,可是如今,這就是事實,擺在我面前的,逃也逃不了,避也避不開的事實。」

  欒生面色陡然一變,「你知道什麼事實。」

  「事實就是,根本沒有什麼所謂的心魔,也不是所謂的你失了記憶,能如你這般狀態,刺激時發生癲狂的,又精神力強大的,失去記憶的,除了受到外來的刺激,便就是,一個人,本身,在自己身上下了異術,而這種異術,只能本人所為,旁人,作不得,有違天理的,異術。」

  欒生聞言,面色微微一變,似乎有什麼秘密在一瞬間被無情的拆穿,眉目間一聲顫色在抖動,看著蘇錦,手指動了動,又暗下,「蘇錦我」

  「對,你之前是失去記憶了,失去記憶是真的,可是,你為什麼要封存你的記憶,那時你還是名幾歲的孩子吧。」

  「我記得我們初次相遇時,你說她們都要殺你,你一直逃,一直逃,你逃了好久,好久」蘇錦道,神以恍思,「你說的不是在瓦古一族被滅那晚的刺殺吧,而是說的,你母妃帶著你從南齊逃亡吧。」蘇錦一字一句敲破真相。

  欒生看著蘇錦,好久,好久,清風吹過,他突然無比猙獰的笑起來,「是啊,而且,既然如此,我還可以告訴你一件事。」

  蘇錦直覺不好,心神一緊。

  「你知道瓦古一族被滅的事吧,我不是說一定要找出真兇手嗎,但是,我可以告訴你,原來啊,我恢復了記憶之後知道,瓦古一族竟然是我親手毀滅的呢。」

  轟!

  蘇錦大腦一片空白。

  「可是,有什麼辦法呢,誰叫族長夫人竟然發現我不是他們的親生兒子。」欒生突然冷笑起來,「因為,在當年,我母妃帶著我逃出南齊時,為了在我幼小的身體裡裝下她的內力,就用了祭祀這種異類的法子,而當時,他劫來的代替的小孩,正是瓦古一族族長的兒子,我娘多聰明啊,不令在我體內束了她的內力,還順勢給我換了身份,於是,我就帶著我娘封在我體內的內力,成了瓦古族長和族長夫人的兒子,而直到那一日,體內內力甦醒,我尋到了代表我身份的玉佩,只是」

  「只是,沒想到這一切都叫族長夫人看到了,她要告訴族長,我當然不能讓她告訴,當然不能讓她泄露我的行蹤的,我還沒有做好一切準備,我不能讓皇上找到我」

  蘇錦聽得心底拔冰,冷芒一片。

  「你說啊,多巧,沒法想到,當夜,就有人來突襲瓦古一族,目標竟在是那本,我早就滾瓜爛熟的異法典籍」

  蘇錦看著欒生,這一瞬,視線恨不能剜開他的心。

  而也就在瞬間,腦中電光火石的想到什麼,蘇錦目光倏然如刃的落在欒生身上,「你」

  「沒錯。」

  「瓦古一族的異法典籍分明就是你故意落在宗詞,讓魏家大爺爺撿到,讓他回去交差,回去交給皇后,回去,讓當時的皇后交給太子,讓出生就患惡疾的太子以這異法而控制住自己,從此,依賴它,而你」蘇錦搖扔頭,「我真的想不到,一個幾歲的孩子,會想到這些,會,如此殘忍,如此」蘇錦看著欒生立在那裡,突然巋然不動的樣子,心有淒冰如雪。

  「你說得,沒錯。」須臾,欒生抬眸,看著蘇錦,「是我做的,你不會了解,一個自幼就被陷害,追殺而失了身份的皇子要想在這世間生存,要想一步一步龐大,在做出多少的犧牲與籌謀,我當時不過是無意中知道大楚太子有惡疾,我不過是在想,有朝一日,當我實在難為是,可以此為要挾,讓大楚太子為我所用,只是沒想到的是我對自己用了異法後,在當時,記憶沒有恢復。」

  「這層層謀算,欒生,你可真是,心計了得。所以,你是什麼時候恢復記憶的。」

  欒生頓了頓,抬眸間,一身風霜冷血,「在你帶著我去找魏家長房大爺為他催眠,說出當年滅瓦古一族時。」

  蘇錦一怔,須臾,感嘆,「竟然,那麼早嗎,我都不知道。」

  「是啊,你不知道的事情還有很多呢,當然,是因為,你對我太不在意了。」欒生突然笑意溫柔,看了看天際處一片明亮的陽光,輕聲道,「你不知道,我有多喜歡你,離開相府的日子,夜夜都夢到你,當我在南齊穩定後,我就在想著,如何才能得到你,而這個時候,你竟然來信,叫我來大楚求娶你,雖然是假裝,是一場戲,可是,你卻不知道,我足足高興了好幾夜,都睡不著覺。」欒生說著,看向蘇錦的目光,瞬間又一臉痴色,「蘇錦,我是真的愛你的,很愛,很愛。」

  蘇錦後退一步,看著欒生如此痴然變態的樣子,搖頭,「欒生,你的愛,是變態的,偏激的,你現在放我離開吧。」

  「不,我不會放你走的,不止不會放你走,我還會掃清你心裡的一切障礙。」

  「什麼意思?」

  「我知道,百里墨夙在宮裡,敗你所賜,他如今身受重傷,你說,如此好的機會,我當如何?」

  「他是百里一族的少主,百里一族不是你能開罪的。」

  「可是,若是把他的死歸結在南齊皇上身上呢。」

  「你」蘇錦驟然明白什麼,又或者,早就明白的,只是不相信而已。

  是啊,這裡是皇宮,他們在這裡說了半天的話,天色已然大亮,可是,都沒有人來阻止。

  「你猜得不錯,如今這整皇宮,都被我控制起來了,別說百里墨夙,南齊皇上,這整個宮裡人的生死,都在我的分寸之間。」

  「你,太變態了。」

  「我才不變態,我只是愛你的方式,獨一無二而已。」欒生說,然後,對著周圍揮手,「將蘇錦小姐送去養心殿,不得我令,不得讓她離開半步。」

  「是。」數十人上前。

  蘇錦看一眼四周,她知道,縱然她眼下能突破重圍,也出不了宮,就算她能出得了宮,可是,她卻不願。

  因為,他還在宮裡呢。

  而整個南齊皇宮,不能讓一頭失了心智的野獸控制。

  蘇錦沒有反抗,而是極其從容的,面色孤冷的,「我知道,你說得如此冠冕堂惶的,不過是想用我將百里墨崯引出來,翁中捉鱉。」

  「對。」欒生沒有否認。

  「可是,我很明確的告訴你,他不會來。」蘇錦道。

  「如今**受傷,太醫都在他府里,他生不出事來的,所有,不會有人來幫他的,縱然百里一族收到消息,那也是遠水救不了近火。」欒生道,話落,對著身旁點頭,「好生待蘇錦小姐。」

  「是。」

  蘇錦小姐看了眼四下將她團團圍住的人,也不掙扎說些什麼,只是看著欒生,「欒生,你,一定,不會成功。」一字一句,擲的有聲。

  「那,我就讓你看著我如何一步一步取得前所未有的成功。」

  「呵」蘇錦冷笑著,轉身,跟著那些護衛,向著養心殿而去。

  少女孑然一身,娉婷生姿,纖瘦卻好像能呈住整個磅礴的天地。

  當然,誰也沒有看到,轉身時,蘇錦手指似乎輕微一勾,唇瓣,有音詞喃喃於無。

  暗處,一條細細的蛇形之物,轉而離開。

  欒生看著蘇錦這般乖順的樣子,面色上一層冷戾,看向身旁,「一切都准發備好了?」

  「回王爺,準備好了。」

  「那,現在,隨本王去皇上寢宮。」

  「是。」

  宮闈一片深寂,即使天光大亮,清風拂面,百花香盈。

  然而,卻好像無端中透著不一樣的凝重。

  雲韻殿。

  瀟貴妃看著亮了的天色,一張美麗精緻的臉上,神色複雜。

  「咳咳」須臾,殿內深處,傳來一陣男子的咳聲。

  瀟貴妃見此,當下轉身,向內殿內而去。

  「墨夙。」瀟貴妃欲上前,卻被床上那白衣如雪,而面色更如紙白的男子抬手止住。

  「我無事。」

  「你,何必對我如此生疏。」

  「他等了你一夜。」百里墨夙撫了撫胸口,盤膝而坐,雙眸緊閉。

  瀟貴妃聞言,神色隱隱愧疚,緊了緊手,轉身,想了好半響,方才開口,「睿王已經進宮了,這會子,怕是已經迎到了蘇錦。」

  「我想貴妃娘娘真是想多了,如今整個皇宮都被圈禁起來了,這迎親怕是未可知了。」瀟貴妃話剛落,凌白突然出現在殿中。

  瀟貴妃一驚,似乎不明所已。

  床榻上,百里墨夙卻無比淡定,好像早就料到此般,看著凌白。

  「哦,你放心,那個拋棄你陷害你的,算計你的,把你當籌碼的沒良心的女人,好像如今被那位睿王安排在養心殿,看起來,對她真是痴心一片啊。」凌白又看向百里墨夙,那語氣,叫一個酸透。

  百里墨聞言,倒是沒什麼多餘表情,只是似乎鬆了口氣。

  瀟貴妃看看凌白,又看著百里墨夙,「你們在說什麼?可是發生了什麼事?」

  凌白雙手抱胸,無奈的聳聳肩,「沒什麼,只是,有可能,我們今日要死在這裡。」

  瀟貴妃神色一變。

  凌白卻又看向百里墨夙,「要我說,這十二天罡的的效率也太差了,這都幾日了,一個時辰前才查出,那日在揚城伏擊你的幕後之人是欒生所派。」

  凌白話剛落,空氣中,十二天罡豁然現身,看著凌白,一臉的鬱悶幽怨。

  「看著小爺我幹嘛,難道小爺我說得不對。」

  十二天軒頓時理虧的垂下了頭,本來想說,他是這些日的精力都放在了少主和蘇錦小姐身上,所以

  一旁,行空上前,「主上,那我們現在怎麼辦?」

  「對,還有蘇錦小」

  「哎,提那個沒良心的女人做什麼,她不是要嫁去做睿王妃嗎,讓她去啊,現在就該是她哭的時候。」凌白豁然嗆住了小十二說到一半的話。

  那怒意然然的樣子,表露於色,說明他對蘇錦是多有不滿意。

  然而,很快被正前方,那一道看似無力,卻瞬間能讓人松下整人個氣息的眼神給壓下來。

  「她是我的女人。」百里墨夙說。

  第一個字都很輕,可每一個字都無比清晰的落進人的耳中。

  凌白想反駁,可是看到百里墨夙如此虛弱不成樣的樣子,動了動唇,倒是出奇的安靜下來。

  「如果所料不錯,睿王想必是想造反,制住你和皇上,所以,你確定這個時候不去看看皇上。」百里墨夙這才方才榻上起身,看看著不遠處一身雍容富貴的瀟貴妃。

  瀟貴妃聞言眸色一緊,她也是心靈通透之人,當下從他們方才幾言幾語中,也明白了眼下的形勢,眼睫顫了顫,唇瓣抿得死緊。

  「天馬行空。」而百里墨夙已經不看她,「只怕我們的形蹤也早已民暴露,我們現在立刻去皇上寢宮。」

  「什麼?」瀟貴妃一驚,「你?」

  「你以為,南皇這般多年,對我任任有加,卻在我卸任攝政王時追殺於我,是為什麼?」百里墨夙淡掃瀟貴妃一眼,目無波瀾,卻足夠讓人心神一抖。

  如一盆清水澆來,讓人從身到心的醍醐灌頂。

  「你的意思是說,是說」瀟貴妃詫異至極,面上有驚慌,有愧疚,有心虛,又一絲決絕,然而,更多的,似乎,還是愧疚。

  「皇上,他知道的,他原來,早就知道我將你留在宮裡,可是,他卻沒有怪罪於我,現在,他可是,你的身體如此,你能幫到皇上什麼?」見著百里墨夙起身的動作,瀟貴妃顫著步子上前。

  端莊美麗的仴上,一臉複雜。

  百里墨夙只淡掃她一眼,說,「南齊不能滅。」

  「所以,小叔,你終於想通了,不管那沒良心的女人,而是幫著南齊皇上了?」一旁凌白想到這個忙道,眉宇間,竟隱隱透著興奮。

  而十二天罡和天馬,行空,齊齊看他一眼,抿唇,面色沉暗。

  「做什麼這幅表情,小爺我又沒說錯,你們家主上終於想通了,知道不在一棵樹上吊死了,小爺我當然高興。」

  「天馬,二爺一會兒如果再多嘴,你們就把他給捆起來。」百里墨夙終於吩咐,然後一行人,出了雲韻殿,避過一切護衛,朝南皇寢殿而去。

  瀟貴妃躊躇一瞬,也獨自一人跟了上去。

  「我手裡有皇上交給我的五百暗衛,個個都能以一敵百,到時,可以用上。」瀟貴妃道。

  當然,走在前方的人,沒有人理她。

  瀟貴妃卻也不尷尬,看一眼四下,只覺得,背脊無端的發冰。

  「走近道,要比睿王先一步到。」

  「是。」

  而此時,欒生已經到了南皇寢殿外,紅衣飄揚,眉目如霜。

  寢殿門口,戒備森嚴,禁衛軍守在四周。

  「皇上,臣來給你請安。」睿王高聲呼道。

  然而殿下靜寂,毫無聲響。

  而此時,欒生身後,一隊精護衛隨侍在後,顯然,唯他命是從。

  「看這守衛森嚴的,皇兄,既然已經心知肚明,何不出來,好好和臣弟我談談。」欒生又道,聲音透過內力傳出去。

  而四面八方靜寂非常,仍無人應聲。

  「皇上,如今整個皇城都被我控制,你又深中劇毒,若無我手上的解藥,怕是就撐不過一個時辰了,怎麼,就真的想這樣丟下這南齊山河,撒手而歸去見南齊列代先祖嗎?」欒生道,聲音依然平常,輕輕的柔和,如清風,只是,這清風中,更夾著一捧錐心的雪。

  能讓人聞之毛骨悚然。

  然而,大殿門依然不為所動,守在大殿四周的禁衛軍個個面色嚴肅,視死如歸。

  「我也並不想殺你的,只不過,我需要你的位置罷了,只要你安和的讓出來,我可以保你不死的。」欒生再道,竟如是商量般的語氣。

  「吱。」緊閉的大殿門在這時輕輕打開。

  一人緩步走了出來,然而,卻並不是皇上。

  一身雍容貴儀的態度,面目清傲艷麗。

  欒生看著站在那裡的瀟貴妃,有些訝異,不過,只一瞬,面上浮著淡淡笑意,「竟在是瀟貴妃麼,你不好好待在你的雲韻殿,跑至此處做甚?」

  「睿王爺可真是會說笑,皇上抱恙,本貴妃身為皇上的女人,理當前來問候關心不是嗎。」

  「可是,你是何處冒出來的,為何,我的人沒有稟報。」

  「呵呵。」瀟貴妃坦然的一甩袖子,「南齊宮城淵源流長,這數百年的歷史積澱,並不是所有一切,都為睿王所知,盡皆知曉,你所知的宮中一切道路,也不過是當年你母妃端妃所得,所留於你而已,可是,到底,她只是妃,而非後,有些事,她當然不知。」

  欒生不慍不怒的看著瀟貴妃,「所以,依瀟貴妃所言,這皇宮裡還有本王不知道的道路。」

  瀟貴妃冷笑一聲,並不直面回答。

  欒生面色卻是一沉,「那,百里墨夙呢,你在這裡,他人呢?」

  「本宮不懂王爺在說些什麼,你說的是以前南齊攝政王的名諱,他不是已經離開南齊,卸任已久,此中,與他有何干係。」

  欒生上下看一眼瀟貴妃,「果真是能讓皇上寵愛於一身的貴妃娘娘,果真是憑著低若塵埃的的身份卻能主掌後宮的貴妃娘娘,過去,本王倒是對你小看了。」

  「臣妾一介婦人,王爺說笑了,不過,王爺,你毒害皇上,這可是大罪,方才呢,皇上說了,如果你交出解藥,他可以既往不咎。」

  「呵,好一個既往不究,他既往不咎,本王卻非要追究,這般多年,他高坐龍台,而我,東躲西藏,遊走於各種龍蛇混雜之處,皇上,就不應該給本王一個交待嗎?」

  瀟貴妃眉眼淡定,不慌不急,「睿王爺,皇上是真的想和你好生相處,你安心做你的睿王爺,他以後,也自不會尋你麻煩。」

  「哦?」欒生一冷笑,「皇上突然這般大度了嗎,倒是讓人意外。」

  「所以,皇上請王爺交出解藥。」瀟貴妃道,「本宮知道王爺能得今日這一切也著實不易,皇上也說了,若你交出解芭,今日之事,以前不追劇,今日一筆勾銷,以後,只要不違江山社稷,他也可以不過問,至於你如今安定在養心殿的蘇錦小姐,你是娶是如何,他也可以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欒生看著瀟貴妃,目光在她身上一一打量,似在思忖著什麼。

  「本宮只是奉皇上之令,將一切與王爺說清楚,至於最終的決定,還是是請王爺自己掂量。」瀟貴妃說,然後一轉身,進了大殿。

  殿門,微微合上一些,不過,卻足以見得殿內冷清。

  「王爺,這」睿王爺身後,一護衛上前請示。

  欒生看他一眼,眉目思結。

  ------題外話------

  最近天氣無常,在大結局這重要的時刻,新枝也趕上了這感冒發燒的大部隊。

  怕過了審核時間,所以先上傳一部分,後面還有大章節,如果過了審核時間,妞們明早9點來刷,麼麼

  (ps:大結局真的很重要,很重要,很重要。)

章節目錄